“嘭”的一聲響起,正在訓(xùn)練翡翠之軀的雪青山上身向前傾去,但雙腿卻原地不動,失去協(xié)調(diào),然后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站起身,咧著嘴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這段時間不斷的練習(xí),踏地的重響幾乎成了向前沖刺的本能,結(jié)果這一聲旁邊發(fā)出的重響讓他摔了個狗吃屎。
雖然雪青山的試煉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但他依然停留在這個試煉空間里,他也不急,他覺得應(yīng)該是有統(tǒng)一的試煉時間。
本以為接下來就是不停的練習(xí)自己的自創(chuàng)魂技,然后時間到了去下一關(guān),但好像出了點意外。
凝望著巨響發(fā)出的方向,翡翠之軀發(fā)動,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變成了一塊人型翡翠。
雪青山慢慢的向聲音的來源走去,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對面真是危險,在這個封閉的空間里他也無處可逃,還不如先查看一番,取的先機。
而在遠(yuǎn)處的神界,綠衣的女子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一本正經(jīng)的男人。
“失誤失誤,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在女子那晶瑩的眼瞳注視下,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小。
不過,他才不會承認(rèn)是因為看出這兩個小家伙有關(guān)系,才把他們給撞上,想看他們出丑。
“嘛,下不為例”女子嬌柔的聲音讓男人尷尬的表情一下子笑了出來。
而雪青山也在不斷的接近著事發(fā)地。
原本包裹著試煉地的白色光幕破開了一個大洞,從洞中看去,對面是一片小樹林,憑借著強大的視力,還能從樹林的縫隙中隱隱約約看見一片農(nóng)田。
“兩個試煉之地相撞了嗎?”雪青山的眉頭緊鎖,雖然一個人是孤獨了些。
但一個不知來歷,不知實力的盲盒可不好開,要是蹦出一個殺人如麻的大漢,那他就完了。
“噠噠”,腳步聲從對面?zhèn)鱽怼?p> 雪青山的整個身體繃緊,目光死死的盯著洞口。
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色鑲嵌金絲的衣角。
然后,一縷黃色長發(fā)等不及的先于她的主人從洞口飄出。
最后,一個肌膚白皙,面容精致的女子出現(xiàn)在了面前。
雪青山放松的呼出一口氣,翡翠之軀解除,緊繃的身體也放松了下來。
千仞雪的眼神先是錯愕,然后是驚喜,最后種種情緒混合在一起,讓她一直以凌厲示人的眼神變得柔和了。
但緊緊出現(xiàn)了一瞬,她又裝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子,那個天使武魂的唯一繼承人。
用手收攏了一下自己寬大的衣袍,凌厲的眼神定定的盯著雪青山,仿佛在警告他一樣。
但千仞雪的這副樣子在熟悉她的雪青山眼里,就像貓咪面對危險,炸起自己身上的毛發(fā),虛張聲勢一般。
嘴角掛著笑意,雪青山向洞口走去。
千仞雪的眼神一下子慌亂了起來,在她的印象里,雪青山應(yīng)該是溫順的小奶狗,自己只要擺出不好相處的樣子應(yīng)該就能嚇退他。
沒想到他還上前來了,“站住”,眼看著雪青山就要穿過洞口,來到自己這一邊,千仞雪急忙出聲喝止。
雪青山在洞口前猛的停住腳步,當(dāng)然不是因為被千仞雪給嚇住了。
而是第一次聽見她的聲音有點恍惚。
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就一直在觀察,想看出千仞雪在偽裝下的女子模樣。
這當(dāng)然是做不到的,年復(fù)一年,直到那一次在城外通過生命波動確定了千仞雪的模樣。
十年來的相伴,雪青山一直以為自己很熟悉對面的女孩子,但這一聲卻是他第一次聽見她真正的聲音。
清脆,這是雪青山對這聲音最大的感受。沒有尋常女子的柔婉,每一個字都字正腔圓,急促而完整。但卻很好聽,就像“大珠小珠落玉盤”,前世的一句古詩就這么的浮現(xiàn)在了腦海。
這些遐思在腦海里轉(zhuǎn)悠,雪青山也就有些呆住了,雙眼就這么定定的盯著千仞雪。
千仞雪的臉色漸漸的有些發(fā)紅了,她到現(xiàn)在為止的人生一直在假扮著雪清河,女子的仰慕目光見的多了,但男人這么赤裸裸的目光卻是從未經(jīng)歷過。
臉紅的扭過頭,眼神卻又不自覺的偷看著雪青山。
少年那隨風(fēng)飄揚的白發(fā),那高挺的鼻梁,還有那炯炯有神的黑眸。
腦海中也回想起了宮廷里互相之間的歡笑,只是那兄弟間的玩耍在腦海中卻仿佛變成了粉紅色。
千仞雪的臉一下子變得更紅了。
使勁搖了搖頭,作為一個敢于在皇宮臥底的堅強女性,怎么能被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絆住腳步。
“以此為界,我不過去,你不準(zhǔn)過來”,千仞雪的聲音也把遐思中的雪青山驚了出來,兩人看似想了很久,不過也就是一瞬罷了。
雪青山抬起頭來,看見千仞雪正轉(zhuǎn)身離去,只是她的腳步顯得有些急促和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