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早晨云若槿和慕長風(fēng)吵過之后,兩人連續(xù)幾天沒有說話,云若槿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慕長風(fēng),想開口道歉,卻又張不開嘴。
這幾天,從宮里傳來消息,厲太后移居?xùn)|郊行宮,皇上并沒有去送行。
這幾天,菇兔不在云若槿身邊。
這幾天,聽說趙準(zhǔn)夫人的病有了好轉(zhuǎn)的跡象。
這幾天,慕長風(fēng)和夜瀾在密謀什么,經(jīng)常聊到深夜,秋秋心都提了起來,默默祈禱王爺?shù)那灏走€在。
這幾天,云若槿有些抑郁,好幾次想去給慕長風(fēng)道歉,都已經(jīng)走到他房間門口了,最終還是折了回去。
她這架子端起來怎么就放不下了!
云若槿房間的后院是一片草坪,周圍一圈載著柳樹,下面有各種花朵點綴,東面還有一處小池塘,算是攝政王府一處風(fēng)景尚好、而且比較隱秘的地方。
她身上的傷完全康復(fù)了,只有右小臂上有些印記,但被衣服遮起來也看不出來。
她來到后院,坐在一塊石頭上,兩只手撐著下巴,眸光呆滯。
“小姐,”
“嗯?”
“王爺派人送來了箏,你用來解解悶吧?!?p> 云若槿朝秋秋看去,她懷里抱著一把古箏,眼睛閃著亮亮的。云若槿眸色輕斂,點了點頭,“好,你來彈?!?p> “我、我來彈?!”秋秋腳下一軟,差點把那把箏扔出去。
“嗯,我教過你的?!?p> “可是王爺送箏來是想讓小姐你拿來把玩解悶……”
“你來彈,我來給你伴舞?!?p> 云若槿起身,她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說:“這幾日很少走動,在房間里都快發(fā)霉了,想多動動?!?p> 聽她這么說,秋秋也沒再說什么,她點點頭,把箏安置好,然后坐在前面開始彈奏。
她的箏是云若槿手把手教的,得了云若槿的真?zhèn)?,琴藝雖不算得上是高超,但也要比一般人強(qiáng)了不知道多少。她熟練地?fù)軇忧傧遥裰胳`活地在琴弦上跳動,一點也不像一個丫鬟。
事實上,她以前作為南安國最受寵愛的郡主的貼身丫鬟,同云若槿一起長大,跟著她一起學(xué)了不少東西,琴棋書畫都懂一些。她只負(fù)責(zé)把小郡主服侍好,那些粗重的活也不用她去做。
秋秋彈了一曲南安國的民歌,引得云若槿一陣鄉(xiāng)愁。她眉心微蹙,站在草坪上,隨著樂音翩然起舞。
她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衣裙,衣袂隨著她舞動的身姿搖晃,像一株盛開的白色妖姬。三千墨發(fā)只束起一半,微風(fēng)拂過,似在空中劃下燕過之痕。
一主一仆在舞動伴奏;
一主一仆在靜然凝視。
慕長風(fēng)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這里,靜靜地看著草坪上跳舞的云若槿,嘴角勾起的那抹笑意深到了眼底,深到了心底。
美人如畫,君子傾心。
這世上的美有千千萬萬,而他獨獨喜歡眼前這一抹倩影。
就像中了毒一般,嗜她成癮,嗜她入骨。
他生于皇家,從小便見慣了著宮墻內(nèi)外的腥風(fēng)血雨。母妃早死,父皇去世后他開始攝政,多少人等著看他的笑話,看他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能堅持到幾日。
各種陰謀,各種暗箭,身上不知受過多少傷;
少年老成,步步為營,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
世人都說,他是沒有感情的魔鬼;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非沒有心,只不過他的一顆真心萬般柔情,只想給予他的那個小姑娘。
七年的時光像一陣風(fēng)拂過,他一直默默守護(hù)著的這個小姑娘,長成了窈窕淑女,長成了傾國之色。
她是他三千弱水中的一瓢飲。
她永遠(yuǎn)是他的小姑娘,是他心口的朱砂痣,是他窗邊的白月光。
朱雀站在慕長風(fēng)身后,目光卻停留在彈琴的秋秋身上。
秋姐姐。
彈得真好聽。
他這樣想。
洛仟仟
慕長風(fēng):朱雀隨我,情種 某洛:你們都隨我,戲多/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