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級里討論的很熱烈,江小魚睡眼惺忪著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你們說的都不對,”這事她最有發(fā)言權!
擺擺手讓眾人湊過來,“蘇淺呢是美艷絕倫,顧思若是絕倫美艷,而余白啊,呵呵,他是對我天天都厭!”
這波總結令大家心悅誠服,掌聲響起一半,“班長,”體委猛使眼色。
江小魚回頭看見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到教室的余白正板著臉對著她,這是聽見了?她實話實說,說實話不可以嗎?
哼!無所謂,“練的怎么樣?”嘴巴還是誠實的轉移了話題。
體委苦大仇深,他哪知道這活這么難干!提起這個話題就差點哭出來,“班長大人求庇護!”
被五大三粗的大男生抱著腿賣萌實在是太讓人作嘔了,“我打不死你?!闭f著舉起拳頭作勢就要捶下去。
“哎哎哎別別別,”體委陪笑著擋住頭,“我說真的班長,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不然我怕咱班全軍覆沒。”
這次的籃球比賽在規(guī)模上遠比最初預估的要盛大出幾倍不止。
幾個參賽校本就皆是業(yè)界翹楚,可惜各個貪得無厭都想獨占鰲頭做絕無僅有的,硬是憑借一腔子野心把原本良性的體育競技、執(zhí)導成了大殺四方的群神斗法!
從簡單組個隊的事,活活復雜到需要高三各個班級先拔人,優(yōu)勝的進入下一輪,接著環(huán)環(huán)淘汰、直至成功攢團爭取到最終代表希晨參賽的資格為止。
校籃球隊連浮云這個稱呼都不配攜帶,卑微就完事了。
江小魚班級的男生前期張羅的是挺歡,可動起真格后一個個直接全完犢子了。
要是后期沒個顧思若撐場子,恐怕(3)班連體育館的大門都進不去。
還是打球嗎?霸場欺凌弱小是真吧。
余白不參加這種無聊的活動,蘇淺也對它不感興趣,她前幾天一直傷著又沒上心跟進,結果不言而喻了。
“沒出息!”什么時候能不用她操心呢,“走吧,班長我罩你們?!?p> 她一呼百應,呼呼啦啦著跟去了班里大部分的人。
等到了籃球場上,各班班長竟然都在,“怎么回事?”
孔奇低聲湊了過來,“壓場,陪練…”
意簡言駭。江小魚聽懂了。
“去玩,”趁她不在苛待她的老可愛們?
“都給我去?!甭N著二郎腿坐在最顯眼的位置用最挑火的語氣說道。
群龍有首,自然軍心大振、滿血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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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江小魚把自己睡覺的課桌變成了體育館的長椅,陪練?陪唄。在哪不是睡。
體委用球衫隨便抹了把頭上的汗,“班長醒醒,”他看她實在辛苦,“班長?”
是得活動活動筋骨,躺的四肢都退化了。剛站起來接過校董兒子遞過來的水,還沒等喝到嘴,“這可好幾百一瓶??!”
一個籃球直奔江小魚門面而來,砸了個正著,疼不疼不急,關鍵是水灑了。錢更疼。
“還不道歉!”顧思諾帶著自己班闖禍的男生急忙趕了過來,“往哪扔呢!籃筐長小魚頭上嗎?”
“???”為什么這個批評她聽起來怪怪的?
再看肇事者,他真是來賠禮的?確定不是來再打一次的?
如果說他那一臉“老子砸的就是你”也可以稱為認錯態(tài)度的話,那顧思諾這個(2)班班長,她的表率算是達到了直擊靈魂的成功。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好衰啊,“道歉,道來聽聽啊?!?p> 您往那一站全程拽上天,江小魚怎么沒看出來這人有什么歉意?
校董的兒子攔住愈往前沖去的體委,那小子他惹不起,他們倆都惹不起。
郗(同希)承,希晨建校的郗家唯一的長孫。人品不做評價,相貌尚可略微油膩,若評論他的智商才真的會暴露自己沒腦子。
“呦?!奔ぐl(fā)矛盾點的話題人物不請自來了,正愁沒切入點占便宜呢。
太子爺首當其沖挑釁道:“聽說你很寶貝她啊,用男人之間的方式解決怎么樣?”
直接把籃球拋給蘇淺,“你先贏了我再說?!?p> “??”他剛下課,面對起哄的眾人一頭霧水。忙把扎手的球放在江小魚腳邊茫然的看向她,“解決什么?”
…
余白聽到正在八卦著體育館內實時動態(tài)的女同學講的話后,手中的畫筆,咔嚓、斷了。
…
“沒看到你心愛的小表妹頭上的包嗎?”
顧思若抱膀邪笑著提醒蘇淺道:“解決一下她挨了一球,能不能得到別人道歉的事?!?p>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他表態(tài),或是應戰(zhàn)。
“長的娘們唧唧就算了,不會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吧?”
郗承傲慢輕佻的催促道:“小白臉,沒力氣拿球嗎?”
蘇淺并沒有給出任何回應,垂在一旁的右手默默攥拳,被額發(fā)擋住的太陽穴處青筋暴跳,喉結處上下滾動,似是在極力忍耐著。
被江小魚一腳踢飛的籃球剛好滾在余白的腳下,氣氛已經尷尬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任它多齷齪卑劣的話,蘇淺選擇了冷處理。只一心想要帶她離開此處,無奈周旋幾番無果,根本走不出去。
“跟我去畫室做題?!彪y得沒被拒絕。余白略緊張的拉著人,她已經多久沒理他了?
可在江小魚這,他現(xiàn)在的角色正是她急迫需要的臺階。
?。?)班同學夸張的捧腹大笑引來了場內更多人的圍觀。他們七嘴八舌講的東西用詞之粗鄙,實在談不上什么教養(yǎng)風范。
“小魚被砸都沒人計較呢,”顧思諾盡量掩飾鋒利,“他們都無所謂,你們鬧什么,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