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木總覺得頭重腳輕,好不容易來到了主干路上往車站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今天都發(fā)生了什么,更不知道眼前經(jīng)過的畫面有多少自己熟悉的街景。
忽然想起需要去超市買點(diǎn)東西,只能選擇一條迂回的線路。超市里的東西很多,可就是囊中羞澀,也不能買太多。
結(jié)了帳出了超市,太陽還是那個太陽,照耀的地方總是那么溫暖。
“于心木!”于心木還算清醒,可總覺得這個世界跟喝醉了一樣。
只見一個女生正在馬路對面,直勾勾的看著于心木,仿佛有很大的仇怨一樣。于心木抬起雙眼看了一眼,不認(rèn)識啊,腦子里飛快的運(yùn)轉(zhuǎn),也沒有想起來。
“于心木,就是你吧!”女生看著過往的車輛那叫一個急啊。
“我的媽呀!”于心木聽到那一聲不可思議的聲音,也是瞬間想起來了。
這不是那時(shí)候在車上遇見的那個女生嗎,本來還聊的挺投緣的,后來就變了味道,最后還放了狠話,叫什么來著?
“于心木!”女生趁著車流不多往這邊走來,眼觀六路。
“我去!”于心木趕緊拔腿就跑,此時(shí)不逃命等待何時(shí)。
并不是害怕一個人,可那畢竟是一個女生,不好下手?。〔⒉皇谴虿贿^的問題。
“你跑啥!”周子淳也奮力追了上去。
“哎!干嘛?”于心木一看跑不過了,趕緊慢了下來。
“你跑啥?”周子淳喘著粗氣,沒想到于心木這么能跑。
“我跑步?。∧阏艺l??!”于心木還想糊弄。
“少來這套!”
“你認(rèn)識我?”于心木也是笑了笑,總不能無緣無故吧。
“你不是叫于心木嗎?”周子淳這時(shí)候也呼吸正常了。
“你怎么會認(rèn)識我???咱倆也不熟??!”于心木把買的東西藏在了身后。
“你是叫于心木吧!”周子淳也是有點(diǎn)疑惑,自己怎么就那么肯定還追了上來。
“可我不認(rèn)識你??!”于心木極力的狡辯。
“廢話那么多,是不是男人!”
“我老師說讓我去男廁所!”
“哎呦我去!”周子淳這一下沒想到,笑了笑。
“啥事!”于心木口氣很硬,身體卻很誠實(shí)。
“我說過,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周子淳雙手叉腰。
“別啊,咱倆近日無仇往日無怨的!干嘛?。 庇谛哪菊媸切悴庞錾媳?。
“說的話就得落實(shí)!”
“別別,別,何必呢,和諧社會,心平氣和!”于心木一副躲躲閃閃的樣子。
“你一個大男生,怎么就這膽量,還害趴我一個弱女子?”周子淳也是笑了笑。
“你可不是弱女子,你是女中豪杰!”于心木見風(fēng)使舵。
“不至于,不至于!”周子淳拍了一下于心木的肩膀,嚇得于心木一哆嗦,裝的。
雖然于心木分析這家伙也不可能真打自己,可也得以防萬一。畢竟自己不能還手,更何況是被一個女生打,傳出去也不好聽啊。
“那我走了?。 庇谛哪究辞闆r緩和了。
“不行,我還沒揍你呢!”周子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較真,把這么一件雞毛蒜皮的事記的這么深。
“大姐算了吧,大家都是出來混的,給個面子!”
“不行!”
“我就服了,有啥啊,非得趕盡殺絕啊,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別看你長的人模狗樣的,用咱們這話說就是,很哇塞,但也不能目無法紀(jì)吧。你打我有啥好處?”于心木看示弱是不行了,隨便吧。
“沒啥好處,我去,還挺能說,你干嘛的!”周子淳眼前一亮,這家伙脫胎換骨了。
周子淳心里也嘀咕,這家伙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啊,還挺能隱忍。性格里倒是有點(diǎn)可愛的東西。
“國中!”
“說人話!”周子淳知道啥意思。
“浪費(fèi)口舌!”于心木準(zhǔn)備走。
“干啥去?”周子淳就是這么霸道,也不知道為什么要伸出手拽住他的衣服。
“很貴的!”
“多錢,我陪!”
“30!”
“我去!”周子淳心想,就38還貴?沒見過錢嗎。
“我要走了!”于心木一把呼在了她的手上。
“哎呦!”周子淳的強(qiáng)硬都是演的,這一刻是真疼,這么冷的天。
“對不起?。 庇谛哪疽埠芷婀?,這么彪悍的一個女生,怎么也有這一面。
“沒事!”周子淳看了看手指,指甲縫里有點(diǎn)紅色,剛才在衣服劃了一下。
“對不起啊,我沒在意,所以就……”
“沒事沒事!”周子淳也是看了看就不再看。
“下次見面別打我了!”于心木笑了笑。
“這次也沒打??!”周子淳也就是想認(rèn)識一下,上一次聊了很久,感覺很投緣,所以才有后來的故事。
“這次我反客為主了,你還回來吧!”于心木倒是很會說話。
“不用了,沒事!沒嚇著你吧!”周子淳抱著肚子。
“沒事,我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會怕你一個弱女子呢!”于心木笑了笑。
“希望你不弱!”于心木趕緊補(bǔ)充。
“你去哪?”
“你去哪?”兩個人異口同聲。
“哈哈哈!”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我去車站,你呢!”
“我去學(xué)校!”周子淳也不知道為什么脫口而出。
“縣中?”于心木問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
“你昨晚說的??!”于心木開始胡扯了。
“胡說八道!我怎么說的!”兩個人開始往上走。
“托夢啊,不對,我昨晚沒睡!”
“沒睡?干嘛去了?”
兩個人都有一種感覺,好像對方就是多年前就認(rèn)識的老朋友。
“通宵!”
“夠可以啊,那你怎么不瞌睡!”周子淳也是瞄了一眼他的眼睛。
“見到你了,激發(fā)了我求生的本能!”
“哈哈哈!不會,不會,都說了!”
“好吧!你在哪個班!”
“12班,你呢!”
“我不在這里!”
“那你在哪?”周子淳也是很好奇。
“東村!我干嘛告訴你這些啊,你別到時(shí)候襲擊我?。 ?p> “我又不是薩達(dá)姆!”
“萬一你是本拉登呢!”于心木能跟得上她的說話節(jié)奏,她也很意外。
“哈哈哈!”周子淳也是第一次遇見一個跟自己能聊的到一起的人。
“你在哪個班!”
“我高二4班!”
“你都高二了!”
“誰會像你一樣啊,還在高一!”于心木腦子反應(yīng)很快。
“看你這小不點(diǎn),也沒多大??!”
“我90的!”于心木趕緊澄清。
“我92的!”周子淳也趕緊補(bǔ)充。
“那就合理了!”
“好吧!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小屁孩?。 ?p> “我也沒看出來,你心境如此成熟!”
“謙讓謙讓!”
“哪里哪里!”兩個人說話很有默契,感覺就是自己跟自己對話。
“你聰明嗎?”周子淳問的問題跟于心木一個路數(shù)。
“孔子說我還可以,孫子說我不行?!?p> “我去!”周子淳又被逗笑了,這家伙說話都要挖苦一下古人。
兩個人正往上走,遇見了蕭冉他們。
“哎!”蕭冉看見兩個人有說有笑,主動打了一個招呼。
“冉姑娘,語哥!”于心木抬頭一看兩個人都在眼前了。
“好好說話!”蕭冉也是無語。
“好吧!這是蕭冉,我死黨接近兄弟的一個哥們,這是他內(nèi)人,語公子!”于心木向周子淳介紹了一下。
“誰???”蕭冉也是好奇,這個姑娘從來沒見過,還挺清心的。
“呃………,怎么說呢,說來話長!”于心木看了一眼周子淳,給她使了一個眼色。
“我叫周話長,嘿嘿,周子淳!”
“沒了?”蕭冉錯愕的看著于心木。
“名字嘛,就這么多,我也想發(fā)揮一下,可是無能為力了!”于心木只能賣弄一下自己的胡攪蠻纏。
“朋友!”周子淳補(bǔ)充一句。
“噢,知道了!你們?nèi)ツ陌???p> “學(xué)校?。 ?p> “放假了,去學(xué)校干嘛?”蕭冉也是不解。
“問你呢,趕緊說!”于心木甩鍋給周子淳。
“拿東西!”周子淳不失禮貌的笑了笑。
“好吧,那電話聯(lián)系!”
“好!白白!”于心木一個眼神給思雨打了個招呼。
這就是教養(yǎng),男人說話,女人不插嘴。
“你哥們這是咋回事??!”思雨也是服了于心木。
“唉,沒事,都是陪襯!”蕭冉笑了笑。
“啥意思?”思雨有點(diǎn)不解。
“能進(jìn)他心里的沒有幾個!”蕭冉還是挺了解于心木的,也清楚他的為人。
“我感覺不像?。 彼加甑故菗?dān)憂,從昨天的徐愛莎和今天的這個周子淳的眼里都看到了同樣的眼神,那是一份掩蓋不了的喜歡并不是簡簡單單的欣賞。
“管那么多干嘛!想吃啥?”蕭冉也是夠可以,折騰到現(xiàn)在才開始吃飯。
“下去看!”思雨抿嘴不語了。
于心木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這家伙不說話了。
“怎么了?嚇到了?”
“沒有?。 敝茏哟驹谙胍恍┦虑?。
“你是不是剛才都不知道我名字!”周子淳一直在分析。
“沒有啊,你不是周公子嗎!”于心木笑了笑。
“不對,你剛才的表情已經(jīng)出賣你了!”
“賣給誰了?賣給你了?”于心木死不承認(rèn)。
“我覺得是!”
“你要說我能記住你的名字,那肯定是從剛才開始的以后,至于以前嗎,即使知道也不會那么銘心刻骨!”于心木腦子一轉(zhuǎn)。
“銘心刻骨!”周子淳看了一眼于心木,覺得這個家伙很有語言功底。
“我說我們是朋友,合適嗎?”周子淳擰過頭看著于心木。
“合適啊,不能是仇人吧,那不就暴露了嗎,那他們肯定聯(lián)合抵制你!”
“哎…”周子淳笑了笑,心里覺得還是第一次遇見一個讓自己琢磨不到言語發(fā)展的人。
“你學(xué)習(xí)好嗎?”
“這個問題好像還沒人問過我!”
“為啥?”周子淳笑了笑。
“因?yàn)槲乙膊恢来鸢?!?p> “有關(guān)系嗎?”周子淳覺得于心木答非所問啊。
“好吧,客觀來說不好!”
“主觀呢!”
“秒殺世界萬千!”
“這也太狂了吧!”周子淳笑了笑,誰的心里都有一個無堅(jiān)不摧的自己。
“小場面!喝個啥?”于心木看到了飲品店。
“沒興趣!”周子淳很淡漠。
“給個面子,請我,喝一杯!”
“不知羞恥!”周子淳還是第一次遇見一個男生主動索求女生飲品。
“兩杯咖啡,卡布奇諾!”于心木付了款。
“我不喝咖啡!”可又覺得他只是耍嘴皮子而已,沒有那么不堪。
“沒說給你??!”
“好吧!那我走了!”周子淳也是不拖泥帶水。
“等會兒!”于心木眼神示意老板快點(diǎn)。
“干嘛?”
“多看一眼,不然下次就忘了!”于心木笑了笑。
“行,好好看,別忘了!”周子淳也轉(zhuǎn)了圈。
“給!”于心木拿過一杯送上前。
“我不喝!”
“喝點(diǎn)熱的!”于心木哈了一口氣,溫暖自己的手。
“好吧,謝了,下次請你!”
“定了!”于心木笑了笑。
“嗯!”
“看完了,記住了,周公子!”
“白白!”周子淳捧著杯子往學(xué)校走去。
“對了,你電話號碼告訴我!”周子淳也不知道為什么,忽然轉(zhuǎn)身過來。
“我沒電話!”
“那你口袋里是啥!”周子淳剛才就聽到了蕭冉那句話,然后觀察了一下。
“這是手機(jī),移動手機(jī)!”
“好吧!”周子淳又笑了。
“152…………”
“好的!”
“你不記嗎?”于心木也是奇怪!
“記住了!放心!”周子淳很自信。
“我才不信呢!”
“那你說咋辦!我手機(jī)在宿舍!”周子淳手機(jī)就在口袋里。
“好吧,聽天由命吧,你要是一會不給我發(fā)短信確定,我就跟你絕交!”
“咱倆才認(rèn)識多久,就絕交?”周子淳也是無奈的笑了笑,也知道是玩笑。
“剛好扼殺一切不多余的打擾!”于心木笑了笑。
“行,那就依你,看天命吧!”周子淳笑了笑,扭過頭直接走開。
于心木也沒在多說一句,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對待一個認(rèn)識不久的陌生人??傆X得自己的身后有一雙無形的手推著自己。
周子淳也是覺得自己今天有點(diǎn)不對勁,自己本來不是要回學(xué)校的,可怎么就鬼使神差的來到了這里。
于心木上了車,還好是起點(diǎn),還有個座位。倒在哪里就睡了,也不管周圍環(huán)境有多吵雜。
感覺車子開始晃動了,才一臉不舍的睜開了雙眼。
———
“我說我能記住吧!”周子淳也不知道是什么驅(qū)使著她發(fā)了一條短信。
“哪位??”于心木也沒反應(yīng)過來,畢竟腦子現(xiàn)在還迷糊著。
“于心木,你是不是又想我揍你了!”周子淳那個氣啊。
“噢,幸會幸會,不好意思啊,我以為是詐騙犯呢!”于心木笑了笑,才反應(yīng)過來。
“你才是詐騙犯!”
“我騙你什么了?”于心木把手機(jī)攥在手里,知道這一刻不會清閑。
“你個負(fù)心漢!哈哈哈哈哈!”周子淳也玩笑一下,然后把手機(jī)裝回口袋,繼續(xù)往家趕。
于心木也是很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
———
于心木戴上了耳機(jī),打開一首歌。這樣安詳?shù)臅r(shí)間還是挺美好的,要去的遠(yuǎn)方,車子會帶你去探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口袋里的手機(jī)振動了一下。
———
“臭臭,我上完課了!回家去啊!”洪葉剛出了培訓(xùn)教室。
“那你吃飯了沒?”
“中午吃的漢堡!”
“咱倆的生活條件根本不在一個次元?。 庇谛哪疽彩怯悬c(diǎn)饞了。
“想吃嗎?嘿嘿,那下次分你一半!”
“一半哪夠,我要全部!”
“還要啥?”洪葉看著來來往往的車流,這一刻的心思很單一。
“你說呢!”于心木不會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你的小公主?”洪葉也是很開心。
“現(xiàn)在是我的王妃!”于心木的聊天能力還是很突出的。
“嘿嘿,你現(xiàn)在又見不著,摸不著!”
“你給我等著,看我以后怎么教訓(xùn)你!”于心木昨天也是經(jīng)歷了點(diǎn)事,現(xiàn)在說話有點(diǎn)迷亂。
“嘿嘿,我才不怕呢!”洪葉有點(diǎn)耳紅,感覺耳朵燙燙的。
“好了,好了,趕緊回去,看看能吃點(diǎn)什么!”
“嗯,一會兒洗個澡,好幾天沒洗了!”
“搓澡一次5塊!”
“我給你10塊!”
“行,下次得把這錢掙回來!
走路看路!注意車輛!”于心木腦海里莫名想起以前甜蜜的很多。
———
于心木換了一首歌,繼續(xù)看著窗外,感受著公交車不規(guī)律的跳動。外面的黃昏正一步步的退在身后。
———
徐愛莎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人在沙發(fā)上,還蓋著被子,隨手打開燈。搜尋整個家里,也不見那個人的存在。
“你啥時(shí)候走的?”徐愛莎撓了撓頭,發(fā)現(xiàn)腳居然沒有沒那么疼了,可以隨意走動了。
“中午啊!你睡我著了,我就走了!”
“你對我做了什么?”徐愛莎也是一通胡說八道。
“沒有,沒有!貧僧不近女色!”
“那我衣服怎么回事?你干的?你是不是對我圖謀不軌了?”徐愛莎看到了桌上的紙條又跑到廚房看了看,一切都收拾的利利索索的。
“我要想對你圖謀不軌也不用等你睡著啊,昨天晚上我就變禽獸了!”于心木自然知道她是在子虛烏有的瞎說。
“你沒對我動手動腳吧!”
“放心,就你那點(diǎn)姿色還不足于讓我動歪心思!”
“別把自己說的那么高尚,我又不會揭發(fā)你!你承認(rèn)吧!”
“好了,別鬧了,腳好點(diǎn)了嗎?”于心木也不能再任由她胡鬧下去了。
“好多了!謝謝你啊,木頭!”
“那就好,這個稱呼不適合你!”
“為啥!”徐愛莎也是想到了什么。
“反正別用!”
“木頭,木頭!”徐愛莎還是調(diào)皮的很。
于心木也是無語了,管不了啊。
———
于心木也是看了一眼窗外,馬上到地方了,從貨架上拿下了自己的東西。
徐愛莎看著整個房子,忽然覺得一種莫名的孤獨(dú),仿佛昨天晚上到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夢境一樣,如果是夢,但愿自己永遠(yuǎn)不要醒來。徐愛莎坐在沙發(fā)上,抱著自己的膝蓋,看著電視里面的畫面,可心思已經(jīng)跟隨那個人去了遠(yuǎn)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