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猛男沒有選擇繼續(xù)追擊,而是轉頭朝著警視廳內走來,陳三郎趕緊躺好裝死。
他進到警視廳內后,掃視了一圈,然后按下了通訊,低沉道:“第九區(qū)商業(yè)街這里的警視廳分局遭遇了襲擊,有一名警員殉職,三人受傷,請立刻派遣救援隊……是的……已經逃了?!?p> 說罷,他掛斷了電話,站在了被陳三郎糊成蜘蛛俠的那名警察身邊兒,低頭看著,等待著救援隊。
救援隊速度很快,不過兩分鐘的時間,一隊身著白色作戰(zhàn)服的人員就迅速到達了現(xiàn)場,開始飛速的處理眾人的傷口,然后運送上救援車。
猛男與救援隊的隊長確認身份信息,亮出了證件,道:“我是特查課的布魯斯,勞煩將這些人押解回特查課。”
“好的,布魯斯長官?!?p> 那名救援隊的隊長剛準備通知手下,這時候,一隊身著警服的人飛速的趕來,其中領頭的那名中年警官立刻大聲制止道:“你們干什么!”
“救援?!本仍犼犻L回道。
“誰允許你們這么做的,這里是案發(fā)現(xiàn)場,你們在破壞所有的線索!”那名中年警官大聲呵斥道。
布魯斯這時候出面道:“我批準的,現(xiàn)場已經因為戰(zhàn)斗被破壞太多,沒有什么有用的痕跡,而且主犯也已經逃亡?!?p> “你又是誰?”中年警官打量著布魯斯道。
“我是特查課的。”布魯斯回道。
“特查課?”那名警官聽后,冷笑一聲道:“什么時候特查課可以管到我警視廳頭上了,這不屬于你們的管轄范圍!”
“我是在執(zhí)勤返回的途中遇見,這才出手制止,而且這件案子涉及到了一名三一教的重犯,屬于我特查課的管轄范圍。”布魯斯回道。
“重犯?人呢?”警官問道。
“逃了?!?p> “那你就應該把人抓回來,確定涉及到了三一教的重犯,再來扣押我的嫌犯!”這名警官絲毫不退讓,他惱火道:“我是第九區(qū)警視廳總局的局長,鮑威爾,我命令你們立刻撤離,這里由我們接管!”
布魯斯想了想,撥通了一個電話,低語幾句,片刻后,他回來對局長鮑威爾道:“案件可以歸你們,但是人我必須帶走。”
“放屁!”鮑威爾怒罵:“人帶走了老子還查個屁的案子!”
他話音剛落,也接到了一個電話,陰沉著臉回應幾句,又爭執(zhí)了幾句,片刻后他惱火的看著布魯斯,咬牙道:“案子可以讓你們插手,但是人必須留在警局,你們可以協(xié)助審訊?!?p> 布魯斯沒有再爭執(zhí),直接點頭道:“可以?!?p> 說罷,他轉身就走,這位猛男從頭到尾都沒有什么表情。
鮑威爾見到布魯斯走了,總算松了一口氣,啐了一口,趕緊揮手讓自己的人接管了現(xiàn)場,開始搜羅現(xiàn)場。
他的助理這時候過來低聲道:“頭兒,廳長的電話?!?p> 鮑威爾聞言,黑著臉道:“接過來。”
說著,他走到角落里,低聲辯解著什么,片刻后,沉著臉回來了,明顯是挨了一頓罵。
助理問道:“頭兒,那人都說了,跟三一教有關,咱們?yōu)槭裁匆@個特查課的人爭啊,他們可不好惹啊。”
鮑威爾瞥了他一眼,道:“不爭?這么大的案子如果落到特查課手里,咱們還能知道什么?更別說還發(fā)生在咱們分局,真要讓了,老子剛才就不是挨一頓罵,而是回去遞交辭呈了!”
助理訕笑一下,問道:“這些人怎么辦?”
“送回咱們總局,先扣押起來?!?p> 鮑威爾說罷,直接跟隨者押送車走了,留下了手下處理現(xiàn)場,其實他也知道,現(xiàn)場被破壞成這樣,已經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線索了,最主要的還在這些個嫌犯和那名警員身上。
救援車上,陳三郎還在裝昏迷,不得不說他是真的狠,后腦他自己劃拉的幾道口子出血量賊大,他明明是受傷最輕的一個,卻被當成了受傷最重的一個人,上車之后又是氧氣又是管子的插了一身,生怕他掛掉。
剛才的對話,陳三郎全程都在偷聽,在收獲了這么多信息之后,他的腦中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推測。
那個叫何光甫的男人,以及他們剛剛加入的三一教,比他想象的還要恐怖,絕對是那種黑名單上打頭陣的犯罪組織。
他見到何光甫與那名叫布魯斯的猛男大戰(zhàn)之后,一直想不明白他們這樣的身手,為什么一定要帶上自己跟光頭這種小撲街,但是在聽完那名警局局長與猛男之間的對話之后,他想通了。
這個何光甫與三一教,一定對這個叫做特查課的單位十分忌憚,不想被其盯上,但是在警局的那件東西又必須拿到手。
可進入警視廳內打劫這事兒,必然會鬧的很大,一定會被特查課盯上。
怎么辦呢?
何光甫算準了警局與特查課之間的矛盾,案件發(fā)生在警局,只要警方能盡快結案,就不會在第一時間驚動特查課。
于是,他帶上陳三郎幾人,在搶完東西之后,按下按鈕,讓陳三郎跟光頭死掉,變成了兩具尸體。
這時候,陳三郎跟光頭就成為了替罪羊。
因為警局面向公眾的特性,迫于各種壓力,肯定會想辦法盡快結案,以保全聲譽。
案子雖然很大,很惡劣,但是警方因為現(xiàn)場擊斃了“三一教的兩名嫌犯”,一定會選擇愉快的就此結案,壓低案件的惡劣影響。
如此一來,特查課即便發(fā)現(xiàn)什么,警方也會阻攔,不讓其插手進來,即便是后面特查課真的追查到什么,也為時已晚。
好狠的心計!
只是何光甫沒有想到,眼看就要成功的時候,半路上殺出個布魯斯,天降猛男將他的計劃打亂了。
也沒想到,陳三郎居然沒有死。
陳三郎此刻躺在車內,腦子里不斷的盤算,自己下一步該怎么做,怎么樣才能脫身。
布魯斯的出現(xiàn),不僅僅打亂了何光甫的計劃,也同樣打亂了陳三郎的計劃。
如果沒有這個叫做特查課的機構出現(xiàn),陳三郎那會兒的一系列操作,就會被警方當成一個智障,而且有警察當證人,他就能讓自己脫身,最多是拘留幾天。
可是現(xiàn)在這個特查課出現(xiàn)了,一切就不好說了。
盡管陳三郎什么都不知道,但是這種特殊機構,可能放過他這樣的嫌疑人嗎?何況他還是個黑戶,本身就可疑的很。
他現(xiàn)在是黃泥巴掉褲襠里了,怎么解釋都解釋不清,除非何光甫被抓住,而且腦子抽風替他證明。
陳三郎一時間有些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