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鋒點起一支香煙,其實他并不抽煙,但是點上一支香煙拿在手里,已經(jīng)成為一種習(xí)慣。
他起身站在窗前,眺望著車行道上過往的車輛和人行道上來往的人群,看起來是那么平常。
然而,在這平常之下,到底隱藏著多少個不為人知的隱秘。
人來人往終須去,花開花落自有時。
這個世界中注定有著太多的絕望,太多的無可奈何。
有時候我們只能被迫參與,甚至只有旁觀。
此時,凌鋒思緒有些飛揚,他是一個性情中人,時而感慨,有時惆悵。
如果這是矯情的一種,那么他算一個。
在別人看來,或許他更適合當(dāng)一名作家,抒發(fā)情感,書寫人生。
不過順著上一輩的車轍,命運的齒輪推動著他從事了父親的老本行。
其實,他喜歡干這一行,可能性情中人都有一顆俠義之心吧!
忽然,手機傳來一聲提示音。
是瀏覽器主動推送的新聞。
“放下手機,請不要再做低頭族!”
這是一篇公益廣告,不過文章標(biāo)題吸引了凌鋒的目光。
他點開大致瀏覽了一下。
大概內(nèi)容說的是手機正在無知無覺間吞噬著人類的靈魂,讓人們對周邊的環(huán)境漠不關(guān)心。
其中有很多行為藝術(shù)家勾勒了手機吞噬人類靈魂的形象畫。
目的就是提醒人們不要沉迷于手機,不要讓手機左右了你只有低頭這個動作。
希望人們拿出更多的時間、更多的精力關(guān)注周邊的人和環(huán)境。
“田剛和田濤不就是太沉迷于手機了嗎?”
凌鋒放下手機,喃喃自語。
隨即,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沉迷于手機?這也是他們兩人的一個共同點…”
“同一個村莊,同一所大學(xué)的同一個專業(yè),同在邊橋土木工程集團工作,參與了同一個項目,又都沉迷于手機…”
凌鋒把這些明顯的共同點一一寫在了白板上。
“還有相同的死亡狀態(tài),手機中都有那只詭異的眼睛,還有類似于那只眼睛的陰影…”
凌鋒又把這些命案后的共同點寫了下來。
“這些共同點之中有沒有一個切入點呢?”
凌鋒撫摸著下巴,一一分析著這些共同點。
“村莊?”凌鋒搖了搖頭。
“大學(xué)?專業(yè)?”凌鋒繼續(xù)搖著頭。
“邊橋…”
“嘟嘟嘟~”
一陣急促的辦公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喂,這里是江游派出所,我是所長凌鋒,請問…?”
“老凌,別拽那套了,是我,我是張英?!?p> 張英大大咧咧地說道。
“老張,你這是查我崗嗎?直接打我手機不香嗎?”凌鋒調(diào)侃道。
張英在電話對面咯咯笑著。
“別光笑,快說什么事,我正分析案情呢,正到節(jié)骨眼,被你給打斷了!”
“是這樣,我昨天整理田濤尸體的時候,從他的指甲里剝離出來一些白色粉末,看著像膩子粉…”
張英干咳了一聲,說道。
凌鋒聽了后,內(nèi)心一驚。
“難道說墻上的抓痕是田濤那天晚上留下的?可是,天花板處的抓痕是怎么回事?”
凌鋒喃喃低語道。
“老凌,你在嘟囔什么?聽不清楚,大點聲!”張英喊道。
“哦,沒什么事,你還有其他事情嗎?沒有的話,我掛了…”
“等一下,我還有點小事需要你幫忙?!?p> “說吧,只要我能幫上忙的…”
凌鋒干脆地說道。
“這不是新的一年開始了嘛,法醫(yī)那個辦公室總在陰面,搞得我們部門去年好幾個人走了背運?!?p> 張英抱怨道。
他這話說得倒是沒錯,去年尸檢處的確是好幾個人點背。
張英就算一個,剛買的車報廢了,好在人沒事。
還有一個小趙,晚上出來散步掉進了化糞池,臭了好一段時間。
其他幾人也各有不順心的事。
所以,他們都說是尸檢處在陰面不吉利。
“你們尸檢處干的事還在乎陰面是不是吉利?”
凌鋒大笑一聲,調(diào)侃道。
“我們還不都是為了斷案,別扯沒用的了,趕緊給我們調(diào)換個陽面的房間!”
“沒問題,所里還有好幾個朝陽的房間,你們自己挑吧!”
“現(xiàn)在這個辦公室就當(dāng)作你們的檔案室吧,經(jīng)你們用過,估計以后也沒人敢用了。”
凌鋒繼續(xù)笑著說道。
“去年也不知道是哪個孫子說江游的習(xí)俗是尸檢科在陰面吉利,我們稀里糊涂就搬進去了。”
張英繼續(xù)抱怨道。
“我沒說過…”凌鋒趕忙搪塞道。
“我信了你的邪,明天幫我們搬家,你給我們接風(fēng),再見!”
張英隨即掛了電話。
“這個老張,還跟我翻舊賬?!?p> 凌鋒笑了笑,放下電話,就要繼續(xù)研究那些共同點。
“黑夜給了我黑色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還是那熟悉的手機鈴聲。
凌鋒拿起手機,竟然顯示“未知號碼”四個字。
他有些奇怪地接通電話。
凌鋒剛欲說話,忽然一個虛弱似乎又很遙遠的聲音顫動著響起。
“救我…”
突然聽到這么個聲音,凌鋒內(nèi)心咯噔一下。
“你是誰?你在哪里?你…”
凌鋒話還未說完,對面?zhèn)鞒鲆魂囙袜偷脑胍?,隨即掛掉了電話。
他看了一下通話記錄,確實沒有電話號碼。
“邪門了…”
凌鋒不解地?fù)u了搖頭,隨即把手機放在辦公桌上,繼續(xù)分析著那些共同點。
“剛才排除了同一個村,同一所大學(xué)的同一個專業(yè),命案發(fā)生之前的共同點就剩下了邊橋土木工程集團和那個所謂的基站項目了…”
凌鋒用記號筆著重把這兩個共同點標(biāo)記了出來。
于是,他打開電腦,用瀏覽器搜了一下這個邊橋土木工程集團。
從官網(wǎng)公司簡介上看,這個公司還是邊橋,甚至是整個西華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土木工程施工企業(yè)。
“還是個大企業(yè),想必公司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問題…”
說著,凌鋒就要關(guān)閉網(wǎng)頁,忽然,首頁上的一個新聞標(biāo)題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慶祝集團中標(biāo)西陲4G手機網(wǎng)絡(luò)基站改造升級項目!”
發(fā)布時間是2019年6月5日。
凌鋒點開了這則新聞,大致瀏覽了一下。
然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個4G基站項目八成就是田波所說的田濤他們正參與的項目?!?p> “現(xiàn)在正處于4G網(wǎng)絡(luò)向5G網(wǎng)絡(luò)升級換代的時候,正需要田剛和田猛這樣的專業(yè)人才,可惜了…”
忽然,凌鋒似是想到了什么。
“兩人手機的高磁場強度是否與4G基站有關(guān)?”
凌鋒緩緩點了點頭,越想越感覺有可能。
不過,隨即他眉頭微微皺起。
“可是,即便有關(guān),那那只詭異的眼睛該如何解釋?”
“看來…有必要走一趟西陲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