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金龍領(lǐng)主即將降臨他忠實的溪木鎮(zhèn)
溪木鎮(zhèn)坐落在白溪邊,距離白溪大約有一里多遠。一道五米多高的石墻將鎮(zhèn)子團團包圍,石墻上每隔兩百米就有一座箭樓,民兵們?nèi)找棺≡诩龢巧希乐褂型鈹惩狄u。
南北向和東西向的兩條大道將鎮(zhèn)子劃分成四個區(qū),在交匯處是一個小小的廣場。廣場中央原本矗立著上一任領(lǐng)主的塑像,此刻已經(jīng)只剩下光禿禿的底座。
聽說新一任領(lǐng)主即將到來,家家戶戶都涌到了廣場上,彼此間的寒暄自然是少不了的,廣場上人聲鼎沸。
在原本的底座處,趾高氣揚的亨特站在最中央,鎮(zhèn)上原本的鎮(zhèn)長、稅務官、治安官和民兵隊長圍在他周圍,爭相吹捧著他,說得他飄飄然忘乎所以。
“你們不用擔心安全!我們偉大的領(lǐng)主大人是一條金龍?!痹谥伟补僭V苦的時候,亨特得意洋洋地說:“從明天開始,偉大的金龍主人會降臨此地,保護你們的!”
治安官頓時愣在原地。鎮(zhèn)長忙接過話題:“愿我們偉大的主人健康長壽!”
于是阿諛奉承之聲再度淹沒了亨特。
在亨特沒注意到的地方,流言蜚語早已傳遍了整個廣場。
——
西城墻三號箭樓上,一名穿著皮甲的民兵用火鉗夾了一塊煤炭扔進火盆里,火盆里的火焰朝上躥了躥,放出幾分暖意。
他的同伴站在墻邊上,眼睛盯著下方茫茫霧氣,口中抱怨道:“這該死的大霧,又濕又冷,真的是受夠了。”
“大霧還好,大雨才是真遭殃。”說完,民兵四下看了一眼,神神秘秘地對同伴招手:“過來過來,烤烤火?!?p> 同伴把長槍靠在墻上,朝著火盆走過來,壓低聲音問:“怎么了?”
民兵小聲說:“你聽說了嗎?新的領(lǐng)主大人快來了!”
“還以為你有什么新消息呢?!蓖橐幌卤闶チ伺d趣:“來就來吧,不來的話,稅也不會少收一分。只要他不把城防的錢挪走,克扣我們的薪水,誰當領(lǐng)主和我們又沒有關(guān)系?!?p> 看著同伴滿不在乎的樣子,民兵露出神秘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不知道!”
聽了這話,同伴一下怔住了,反問道:“怎么,還有什么重大消息?難不成我們這位領(lǐng)主還是一位典范法師?”
說出了猜測,他自己先搖頭:“不會不會,法師老爺只會委派管家過來做稅務官。只要稅收足夠,人家才不會把心思放在領(lǐng)地上?!?p> “猜都猜不到吧!”同伴摸不著頭腦的樣子給了民兵很大的優(yōu)越感。
民兵得意洋洋的樣子激發(fā)了同伴的好奇心。他把手伸進懷里,摳摸出一個小布包裹,打開包裹,里面裝著幾個被擠壓得有些變形的油紙包。他取出一個油紙包,遞給了民兵,又把布包重新包裹好。
“薇莘草!”民兵打開油紙包,不由自主地驚呼了一聲,隨即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朝四周看了一眼:“你居然有這東西!”
“純正的好貨,6金幣一份。”同伴帶著些得意:“讓我瞧瞧你有什么好消息,值不值得我這薇莘草?”
薇莘草,又名魔鬼草,弱成癮性,使用方法類似普通卷煙。一份售價6金幣,里面有20個小包。
民兵連忙把東西包好塞進懷里,說:“值,太值了!你知道嗎?我們的新領(lǐng)主是一條金龍!”
“一條金龍!”同伴的嘴巴一下張成了“O”型:“天!它會不會把什么東西都點著?”
民兵寬慰他道:“你放心吧,你還真以為龍會進城?多半它只會在附近筑巢、捕獵。只要我們按時上交稅收,它就只會在巢里睡大覺?!?p> “可是龍都是很貪婪的?!蓖榉瘩g道:“它多半會想辦法榨干我們的最后一個銅板兒?!?p> “不會,不會。議會也不是擺設(shè),不會允許龍隨便加稅的。龍再壞,能有塔蘭戈壞嗎?”民兵頓了頓,用充滿希望的語氣繼續(xù)說:“我倒是覺得,有龍在,我們可以安全點兒,不用每天這樣苦哈哈的提心吊膽。它既然做了我們的領(lǐng)主,應該也會履行保護義務吧!”
“那可不一定,你以為龍領(lǐng)主就會比那些法師老爺好到哪里去嗎?”同伴立刻舉了個反例:“月輝鎮(zhèn)的青銅龍領(lǐng)主就從來不會管居民的死活,除了稅務官遞送稅收時能在巢穴看到它,其他人休想找得到它在哪。”
“唉……”聽了同伴的話,民兵原本興奮的神色又黯淡下來。
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灰心,把事情往好處想。龍有一點比法師們好,至少龍不會想要行使初夜權(quán),對不對?”
被同伴一提醒,民兵又興奮了起來:“沒錯兒!這可是不折不扣的好消息!嘿,你這包薇莘草可不冤哪!你和瑪麗快結(jié)婚了吧!”
“是??!你和珍妮也要訂婚了吧!”
兩人發(fā)出愉悅的笑聲。
——
鎮(zhèn)議會議事廳。
“新來的領(lǐng)主是條金龍!各位大人,你們有何高見?”鎮(zhèn)長開口說道。
這話一出,場中頓時沉默了下來。
許久之后,民兵隊長才開口說道:“我沒有什么高見,它別碰我的城防稅就可以。這也是為了大家好,鎮(zhèn)子破了,誰也活不了?!?p> “你老哥倒是拍拍屁股躲得干凈?!敝伟补俦г沟溃骸拔覀儏s躲不了啊?!?p> 前任領(lǐng)主塔蘭戈不明不白死亡已有三年,這期間溪木鎮(zhèn)沒有領(lǐng)主,也不是邦議會直屬領(lǐng)地。上頭沒有人管,大家不免把手伸得長了些,現(xiàn)在一切都是一團爛賬。
新領(lǐng)主來了,還是一條龍,會對這些有什么反應,做出什么事情,都是個未知數(shù)。
“躲,他躲得了嗎?”鎮(zhèn)長冷笑著:“當初的那件事兒,誰沒出點力?現(xiàn)在想把自己劃干凈?”
民兵隊長頓時怒目相向:“我只做我認為對的事情!別想我和你們那些腌臜雜碎的事兒混在一起!”
“好了好了別吵了別吵了?!倍悇展倜ζ鹕?,站在兩者中間,擋住兩人的視線:“現(xiàn)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先安排怎么迎接領(lǐng)主才是正經(jīng)。邁克,你能用你們那架[土木七弦琴]為我們的領(lǐng)主挖一個洞穴嗎?”
“可以,我現(xiàn)在就去安排?!泵癖犻L邁克·哈徹站了起來,取下掛在墻上的長劍,大步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