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黎趴在蕭飖的背上,這個場景并不陌生,他記得很久之前,她也這樣背過他,那時……皇兄也在。
太久了,久到宇文黎想起來就會覺得眼眶溫?zé)帷?p> 那時……就連蕭飖也只是個孩子。
不知不覺,他陷入了回憶。
皇宮內(nèi),冷宮附近。
“你瞎說什么啊,這石頭底下怎么會有人?”
剛剛十來歲的蕭飖扛著一支比自己高出許多的長槍,不可置信的看著宇文璟。
宇文璟冷著一張臉,道:“我聽到下面有動靜,肯定有人……或者小動物之類的東西?!?p> 蕭飖側(cè)耳聽著,確實(shí)有些細(xì)微的動靜。
她有些納悶,蹙眉道:“可……可就算有人,這么大的石頭,我們怎么挪開啊。”
宇文璟十分冷靜的看了看這塊石頭,道:“用你的長槍撬,底下墊一塊石頭,肯定能撬起來?!?p> “好吧?!?p> 蕭飖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直接將長槍插到了石頭下面,許是插出了一條縫隙的關(guān)系,里面的聲音也清晰了一點(diǎn),似乎是什么人在哭。
蕭飖心里一驚,沒想到還真的有人!
她急忙沖著下面喊:“喂!誰在下面!回答我一下!”
蕭飖有些急了,對著旁邊的宇文璟道:“這哭聲有點(diǎn)像小孩子,我們動作快一點(diǎn)?!?p> 蕭飖還小,還不會調(diào)動真氣蓄力,只能是用自己的力氣生撬,宇文璟也在一旁幫忙,兩個孩子著實(shí)忙活了一段時間,才把這大石頭撬開。
石頭下面是一個圓洞,看起來像是一個廢棄的水井,底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蕭飖沖著洞口喊道:“喂,你在哪??!能看到光嗎?往亮光的地方來,我拉你上來!”
洞口下,傳出了一聲微弱的“救命”,的確是小孩子的聲音。
蕭飖聽著這微弱的聲音,心下一悸,立刻道:“你別怕,我馬上想辦法拉你上來,你別哭了,快到有光這邊來?!?p> 蕭飖環(huán)顧四周,急的不行,也沒有繩子之類的東西……對了。
她二話不說就開始解自己的腰帶,宇文璟見了,急忙攔住她,道:“你……你干什么?”
“拉他上來啊,還能干什么?!?p> 宇文璟死死按住逍遙的手:“你……你一個姑娘家,這樣子成何體統(tǒng)?!?p> “哎呀,你放心吧?!笔掞u有些不耐煩的說:“外面這個腰帶是用來束長襟的,就算解下來褲子也掉不了,瞧把你嚇得?!?p> 宇文璟的臉“刷”的一下紅了,道:“我……你!我又沒見女生穿衣服,我怎么知道……”
蕭飖對著宇文璟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小皇子怎么奇奇怪怪的。
蕭飖解好了腰帶,覺得不太夠,畢竟腰帶這種材質(zhì)很容易斷……
蕭飖想著,于是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宇文璟……
宇文璟大驚失色:“你……你想干嘛?”
“嘿嘿?!笔掞u露出一絲壞笑:“把你腰帶借我!”
“不……不行!”宇文璟的臉紅的跟個蘋果一樣:“我的不行!”
蕭飖一嘟嘴,直接壓倒宇文璟身上:“救人要緊,你哪來那么多的‘不行’,快點(diǎn)脫下來,要不然我可就要搶了!”
宇文璟委屈的都快要哭出來了,他死死地抓著自己的褲子,大聲道:“不行!你放開我!”
蕭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直接出手在宇文璟的腹部撓了一下,這一下讓宇文璟立刻放棄了掙扎。
片刻后,宇文璟的腰帶已經(jīng)到了蕭飖手中。
宇文璟躺在地上,一臉的生無可戀:“你卑鄙無恥,你明知道我最怕癢?!?p> “安啦,等我把他救上來,一定給你賠罪。”
蕭飖將綁在一起的腰帶放下去,道:“喂,看到繩子了沒有,抓住繩子,你要是抓穩(wěn)了就用力拉兩下?!?p> 洞口的光亮照入漆黑的井中,蕭飖可以看到,一雙臟兮兮的小手抓住了順下去的繩子。
沒過多久,蕭飖竟然真撈出了一個看起來只有四五歲的小娃娃……
他渾身都是淤泥,估計連親媽都認(rèn)不出來了。
蕭飖用手幫他擦了一下臉,道:“你這小孩怎么跑到井里去了,還好宇文璟發(fā)現(xiàn)了,要不然你可怎么辦啊?!?p> “我……”那小孩只說了一個字,又開始哭了。
蕭飖急忙給這小孩擦眼淚,安慰道:“好了好了,別哭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宇文璟憤憤的綁好了自己的腰帶,道:“他叫宇文黎,也是皇子,我再宮宴上見過他幾次?!?p> “皇子?不會吧?”蕭飖看著這臟兮兮的小孩,怎么也沒辦法把他和“皇子”二字聯(lián)系起來。
宇文璟上前道:“我不會看錯,肯定就是他,慶妃娘娘的獨(dú)子?!?p> “可……”蕭飖疑惑道:“慶妃娘娘今早不是說……小皇子跟著宮里嬤嬤學(xué)禮儀去了嗎?!?p> 宇文黎一直在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蕭飖嘆了口氣,道:“那……咱們先把他送回慶妃娘娘寢宮吧?!?p> 宇文黎聽著,忽然后退了一步,道:“不……不要,不要回去,求求你們……”
蕭飖蹙眉道:“這孩子……”
這種景象宇文璟是司空見慣的,而蕭飖確是一腔熱血。
蕭飖拉著宇文黎的手,問道:“好孩子,告訴姐姐,是不是宮里有人欺負(fù)你?”
宇文黎不說話,只是靜靜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蕭飖立刻雙手叉腰,道:“天子腳下,皇宮之內(nèi)!他們連皇子都敢欺負(fù),也太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宇文黎你放心,我這就帶你去見你父皇?!?p> 蕭飖說著,蹲了下來,道:“我看你嚇得腿都軟了,我背你吧。”
宇文黎看著蕭飖的后背,哭的更加厲害了。
宇文璟熟知蕭飖的性格,便也沒插話。
蕭飖背著他,那種可靠的感覺,讓宇文黎很快平靜了下來。
蕭飖一邊走著,一邊給他講各種各樣的故事,也講了她蕭家的忠義事跡,她說的時候得意洋洋,仿佛一個耀眼的太陽,在散發(fā)著光芒。
那是宇文黎人生第一次感覺到溫暖,也是那一次,他對著宇文璟,試探性的叫了一句:“皇兄”,宇文璟應(yīng)答了。
他在那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沒有母妃說的那么卑微了。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溫度……
宇文黎睜開眼,看著現(xiàn)在這個比自己還要矮小一點(diǎn)的“姐姐”,露出了笑容。
宇文黎佯裝柔弱的說了一句:“曲……姐姐,我這是在哪?”
蕭飖微一側(cè)頭,道:“你可算是醒了,有力氣了嗎?”
宇文黎弱弱的說道:“沒有……我腿軟了,勞煩曲姐姐再背我一段,皇兄就在書房?!?p> 蕭飖深深的嘆了口氣,道:“你既然醒了,那就抓穩(wěn)了!”
蕭飖開始加速,恨不得直接輕功跳到書房。
雨過天晴,烏云也漸漸消散了……
夏末逐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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