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被盯上了
事實上,雖然林徠冉和林禹都盡量讓自己堅持希望,但情況非常糟糕。
林徠冉的血一直都沒有止住,再加上皮卡車爆胎之后在土路上不停顛簸,她幾度都差點陷入昏迷,只是強撐著一口氣頑強地堅持著。
好在,他們的運氣真的不錯。
開了不到五分鐘,迎面就來了另一輛皮卡車,是準備去港口做交易的。
沈雋果然讓布拉沃攔下對方,上前用三千美金的價格直接買下對方的所有貨物,然后又出了五千美金買下了皮卡,要求對方把幾人送到最近的城鎮(zhèn)。
黑叔叔和黑嬸嬸非常開心地接受了交易,并且在明確沈雋并不需要這些貨物的時候,立刻將貨物全部轉(zhuǎn)移到了他們的皮卡上面,將自己的皮卡騰空給沈雋一行人安置。
分出一個人來,開著爆胎的皮卡一點點弄回去,不僅白得了三千美金,甚至還多弄了輛車……
這種皮卡在非洲可是硬通貨,回去換幾個二手輪胎也能賣個好價錢。
收了錢的黑叔叔把皮卡開得飛起,不過是十五分鐘就來到了一個小城鎮(zhèn),找到了一家診所。
“先生,這位小姐的傷是在是太重了,我這個診所條件有限?!?p> 診所里面坐堂的醫(yī)生叫做詹姆斯,是個白人,聽黑叔叔們說,應(yīng)該是來支援非洲的志愿者,他這個診所開在這個小鎮(zhèn)里面,是這個區(qū)域唯一的現(xiàn)代醫(yī)生。
“我現(xiàn)在只能給她做一個簡單的清創(chuàng)縫合,但是能不能保住性命是另外一回事,你們應(yīng)該知道,這里是非洲,各種病菌非常猖獗,診所里面甚至連最后一支破傷風也在上個月用掉了?!?p> 詹姆斯一邊在助手的幫助下飛快地將玻璃拔出來,用酒精消毒窗口,一邊飛快地縫合著??吹贸鰜?,這是一位處理外傷相當高明的醫(yī)生。
“還有這位美麗的小姐,傷口太大了,我縫合的時候不得不留下疤痕,可能會有些丑?!?p> “沒事,命能保住就行?!?p> 林徠冉撐到這里已經(jīng)到了極限,最后說了一句就陷入了昏迷當中。詹姆斯醫(yī)生不敢怠慢,雙手紛飛如蝴蝶一般,很快就完成了縫合的工作,然后將后續(xù)包扎的工作交給了副手。
“你們應(yīng)該是華夏人吧?為這是遭遇了紅巾軍的襲擊?”
詹姆斯一邊洗著手上的血跡一邊好奇道:“你們?yōu)槭裁床粦覓烊A夏國旗呢?那樣紅巾軍八成不敢對你們下手?!?p> 幾個人都沒說話,他們誰也沒有類似的經(jīng)歷,布拉沃更是純種的巴拉圭人,就更不可能知道這種東西了。
沈雋嘆了口氣:“謝謝你,詹姆斯醫(yī)生,我們幾個人是華夏的游客,第一次來到這個國家,沒有經(jīng)驗。”
詹姆斯差點翻了個白眼,游客?誰家的游客掛著七把AK游街的,說你們比紅巾軍還悍匪都沒錯。
只不過他也知道,很多秘密自己去深究沒什么意義,反而會惹很多的麻煩。自己不過是秉承著理想本心來到非洲,治療好病人就行,其他的事情他不想也沒有能力去多管。
“你們最好準備一面華夏的國旗,這樣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正說著,林徠冉突然呻吟了一聲,但是整個人依然都是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模模糊糊地說著什么,卻沒人能聽得懂。
“醫(yī)生,她的情況不好。體溫38.9攝氏度。”
詹姆斯嘆息了一聲:“應(yīng)該是傷口感染了,我們診所現(xiàn)在一點藥品都沒了,只能等待UN后續(xù)的藥品運來,但我也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也許是幾天,也許是一個月,這位小姐應(yīng)該是等不到了?!?p> “那么請問一下,最近的醫(yī)院的話,是在哪里?”
林禹開口問道:“然后我們還想打聽一下,附近有沒有華夏人的店鋪?!?p> “華夏人……醫(yī)院……”
詹姆斯點點頭:“那就正好了,距離這里北邊大概四十公里的城鎮(zhèn)上,有一家圣弗蘭醫(yī)院,他們那邊有一個伊波拉病毒的研究小組,設(shè)備和藥品都非常齊全,肯定能找到你們需要的?!?p> “而且,你們也不用打聽華夏人的聚居地,圣弗蘭醫(yī)院是一家華夏全資的綜合性醫(yī)院,那里的醫(yī)生護士很多都是華夏人?!?p> 沈雋的眼睛一亮:“那太好了,謝謝你詹姆斯醫(yī)生?!?p> “不客氣?!?p> 詹姆斯脫下了自己的手套,剛剛一番快速的處理他也消耗了不少的體力和精力,這位白人醫(yī)生顯然在非洲也不愿意完全放棄自己的生活,在他的急救室外面茶幾上,就放著一瓶威士忌。他走過去拿起杯子給自己倒上酒,輕輕地抿了一口。
沈雋走上前去握了握他的另一只空手:“最后一件事,請詹姆斯醫(yī)生一定幫忙?!?p> 詹姆斯感受著口中彌漫的麥芽香味,笑了笑:“當然可以,請說?!?p> “那么,請詹姆斯醫(yī)生現(xiàn)在馬上上車,開車帶我們?nèi)ナジヌm醫(yī)院,畢竟我們都不認識路?!?p> 沈雋另一只手上的格洛克已經(jīng)頂在了詹姆斯醫(yī)生的胸口:“還請醫(yī)生能夠幫幫這位可憐的,生命垂危的病人,你覺得呢?”
詹姆士下意識地舉起手來,杯里的酒撒了一地。
他苦笑著搖搖頭:“你們怎么可能是游客?我能說拒絕嗎?”
他聳聳肩,當先走出去:“反正我的診所也沒有藥品了,去一趟圣弗蘭也不錯,至少我也能給他們幫幫忙,做做一助什么的?!?p> “走吧,上車,我?guī)銈內(nèi)ナジヌm。”
“如果你們不介意我酒駕的話……”
這個醫(yī)生,還真是個妙人。
可惜了,要是他也是規(guī)避者的話,沈雋一定要把他拉到自己的隊伍里面。有一個醫(yī)療專家,能夠最大限度地避免減員,維持充沛的戰(zhàn)斗力。
皮卡車漸漸遠去,一直沉默低調(diào)的助手默默地將診所的門關(guān)上,然后從后門走了出去。
她熟練地將手套等東西脫掉,再把身上寬大的護士服也丟在了地上,露出里面精干的作戰(zhàn)背心。
非洲小鎮(zhèn)里面的路十分復雜,她三曲六拐地繞了好大一圈,終于從一個樓梯上去,閃身進了一間屋子。
屋子里面此刻已經(jīng)有四個人,他們穿著統(tǒng)一制式的戰(zhàn)術(shù)背心,上面掛著望遠鏡、彈夾、手榴彈等各種裝備。
“克勞迪觀察的沒有錯誤,應(yīng)該是另一個集合點出來的新人隊伍?!?p> 女人走進房子,先從桌子上取出一把手槍隨手別再腰上,然后看向其他四個人。
“一共六個人,五個是華夏國籍,其中有一個小女孩,應(yīng)該沒有什么戰(zhàn)斗力,還有一個女人,受傷很重,詹姆斯剛剛幫對方處理了傷口,這個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帶著他們向任務(wù)目標前進了?!?p> “干得不錯,莉莉絲,你的演技越來越棒了?!?p> 從房間的陰影里面走出一個身高接近兩米,比羅琛體型還要夸張的白人男子。
他的臉上有一條巨大的刀疤,從他左邊耳朵處一直蔓延到右邊脖子根,幾乎要把他的臉斜著分割成了兩半。
白人雖然是在微笑,但在這奇怪的光線之下,詭異的表情依然令人不寒而栗,就連作為隊友的莉莉絲都覺得有些心寒。
“布羅利,你有什么計劃?”
“計劃?我們需要什么計劃?”
布羅利低頭收斂了笑容:“我的計劃很簡單,殺回去!總有一天,我會取了那個老頭的性命!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十次!”
“可是布羅利,你難道忘了我們來到這里的目的,我們是來……”
刷……
莉莉絲只覺得胸前一涼,她的作戰(zhàn)背心嘩啦啦從中間被分為兩段墜落在地,精干的身材暴露在了空氣當中,一道血痕從她的脖子開始蔓延到了肚臍的位置……
傷口很淺,甚至都沒有血液流出來,莉莉絲全身的肌肉好像被冰凍了一般微微地顫抖,連一句話都不敢說出來。
“莉莉絲,你在教我做事嗎?”
布羅利的眼中閃過一絲暴虐,左手狠狠地捏住了莉莉絲,這讓她發(fā)出了一聲痛哼,可她馬上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任憑布羅利隨意地肆虐,卻是連呻吟都不敢發(fā)出一聲。
“我不需要你們告訴我該怎么做!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這只下賤的鬼羅母狗,如果你再膽敢對我指手畫腳,我就砍掉你的脖子,插進你的食道里,聽明白了嗎!”
莉莉絲此刻整個上半身沒有一處是完好的,鮮血、青紫以及無限的屈辱,可她什么都不能說,只能含淚默默地點頭。
剛剛那一瞬間,她距離死亡可能只有一毫米的距離,那條血線,有可能只是血線,也有可能深入一厘米,將她開膛破肚。
布羅利發(fā)泄了自己的暴虐情緒,顯得輕松了許多,他隨手將莉莉絲的腦袋往下猛地一按,回過頭來看向另外一個人。
“克勞迪,去吧,去繼續(xù)跟著他們??纯茨切┤A夏人在搞什么鬼,讓詹姆斯弄清楚他們的任務(wù)目標,如果不妨礙我們的世界任務(wù),那就抓緊時間?!?p> “好?!?p> 叫做克勞迪的那位有著黃褐色的皮膚,看起來倒像是布拉沃先生的老鄉(xiāng)。對于布羅利的命令他沒有半點的違抗,正在他面前發(fā)生的一幕,似乎也沒讓他的情緒又任何觸動,仿若習以為常。
克勞迪迅速消失于房間的陰影之中。
“所有人檢查武器,我們不能再陰溝里面翻船了,盡快恢復我們的詞牌和等級,然后去找那個該死的混蛋報仇!”
“不過在那之前,我們要先收點利息。”
布羅利的手向下一揮,拍在莉莉絲的后腦勺上,讓本來一直在她眼眶里轉(zhuǎn)動的眼淚終于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我們?nèi)⒐馑麄?!?p> “每個華夏人,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