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與火球不到片刻之間就消失在了這片夜空。
天空又恢復了黑暗,只有著地面的烈火還在燃燒著,發(fā)出了一些響聲。
不知過了多久,玉兔西移,天邊出現(xiàn)了一縷晨光。
這時身如焦炭的張妄仙胸膛越微的有了起伏,并且有著微弱的心跳之聲響起。
“轟!”
一聲驚雷之聲突然自天空響起,只見本來還出現(xiàn)晨光的天空,不知為何又暗淡了下去,
烏云遮天,雷蛇在其中閃爍不停,一粒粒黃豆大小的雨滴從烏云中接連的降落了下來,澆滅了還燃燒著的火焰。
下雨了,大旱一個多月的南粟終于下雨了。
無數(shù)的人們從自己家中沖出,仰頭張嘴,在這好不容易到來的雨天之中,歡呼,跳躍,哭泣著。
“冷!”
“好冷!”
昏睡中的張妄仙只感覺身體無處不有著冰冷感傳來,就如自己現(xiàn)在是躺在溪水中一般,身上還被人不停的潑著冷水。
張妄仙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只見面前有著漆黑的污水急促的流過,雨滴不停的滴落在其上濺起了水花。
看著這一幕,以及身軀的寒冷,讓張妄仙立馬清醒了過來,連忙爬起了身,入目所見的皆是一片漆黑,雨幕天地相連。
“下雨了,我沒死!”
腦海中浮現(xiàn)了昏迷之前,天空中出現(xiàn)了被雷云追著劈的火球,火球飛過之地皆燃起了火焰,然后自己的身上也燃起了火焰的畫面。
張妄仙連忙低頭打量著自己的身軀,只見衣物早已經(jīng)消失,久做活在太陽下被曬黑的皮膚不知為何變的很為嫩白,就如那些在飄香閣二樓,揮舞著手帕,坦胸露乳,不知廉恥的女子皮膚一般。
仔細全身打量了一遍,張妄仙有些不敢相信的在自己胳膊上用力的捏了起來,疼痛感立馬從手臂處傳來,這不是夢。
放下了手,張妄仙向著空中看去,火球不在了,那追著的雷云也不在了,有的只是如天塌了般的黑云,以及接連一片的大雨。
這是怎么回事,自己沒被燒死,皮膚還變成了和此的白嫩。
心中充滿了困惑,張妄仙腦海中思索了好一會,實在想不通是什么回事之后,暫時放棄了思索,低頭準備尋找自己的包裹。
這時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張妄仙閉上了眼睛,心神靜守,沒多久臉上出現(xiàn)了笑容。
“突破了,我突破到養(yǎng)氣中期了,芯靈姐我突破到養(yǎng)氣中期了。”
驚喜的大喊之聲從張妄仙口中傳出,只見他睜開了眼睛,興奮,高興著四望,好像是想要找人分享自己突破了的喜悅,但四望所看到的皆是一片荒涼被火燒過的漆黑之地后。
張妄仙興奮的笑容消失了,臉上盡是失落。
“對了,芯靈姐和吳叔已經(jīng)走了,已經(jīng)去北粟了?!?p> 輕嘆了口氣,張妄仙心中再無突破的喜悅,開始尋找起來了自己的包裹,
這時一抹紅色出現(xiàn)在了張妄仙眼中,連忙定神看去只見前方不遠處的一個水坑之中,有著一塊焦黑,隨著雨水的砸落顯露出了些許焦紅。
張妄仙連忙走了過去撈起后,發(fā)現(xiàn)是吳芯靈給他的香囊,只見香囊整個差不多被燒毀,只有尾腳處還能看到一些焦紅色。
看著這吳芯靈珠給自己的香囊變成了這個樣子之后,張妄仙心中的失落更為的重了。
“或許這便是命吧?!?p> 口中有些認命的念叨著,張妄仙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然后又開始尋找起了自己其它的東西。
一刻時辰之后。
張妄仙看著手中的一根一尺來長烏黑似金,形狀如樹根,又如干枯手指的東西,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這莫非是我包裹中的烏珠融化后所化?”
說著,張妄仙用手指輕敲了一下,有著越微沉悶的聲音響起,不向是烏金的聲音。
心中想了一下之后,張妄仙張開了嘴,把這根疑是烏金所融化后的東西尾部放入了口中,用力的一咬
“咔嚓!”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張妄仙只感覺自己像是咬了一塊堅硬無比的石頭了一般,上下牙疼痛無比,連忙把這根疑是烏金所化的東西拿了出來。
只見尾部有著淺淺的牙印和鮮血。
口中牙齒疼痛無比,并且有著咸甜之味,張妄仙也顧不得去擦其上的鮮血,一邊輕揉后牙處,一邊吐出口中帶著鮮血的口水。
等牙齒傳來的疼痛感稍微好了一些之后,張妄仙扭頭看向了手中的疑是烏金所化的樹根,只見其上的鮮血已經(jīng)消失了,也不知是否是被雨水沖掉的。
“烏金珠為靈礦斑星黑鐵礦的伴生礦所鑄,堅硬無比,我用牙咬出了血都只有淺印,應(yīng)該沒錯了?!?p> 話語著張妄仙臉上露出了笑容,烏金珠可是玉虛山脈靈石下的貨幣,自己的整個包裹中就屬它最貴重,其它的東西掉了都無所謂。
心中想著,張妄仙把這根烏金樹根和燒焦了大半的香囊拿在了手中,然后向玉虛山脈方向走去。
..................
玉虛山脈,南粟之父脈。
橫不知幾何,長不知幾里,凡人從頭行到尾,需兩三年光景,橫穿數(shù)十國之領(lǐng)。
玉虛山脈北脈,此脈上接南粟北境,出此脈再行半年左右的光景,便可到達北粟。
山多有惡獸,對于玉虛山脈外山生存的人來說,玉虛山脈內(nèi)山就是一塊禁地,除了祖訓,那無聲無息可要人命的瘴氣,野獸,也是在玉虛山脈外生存的凡人們不敢闖入的原因。
這日玉虛山脈的外山到內(nèi)山的界碑出,行來了一個人,身穿麻衣,頭無寸發(fā),像是一個和尚,但細看去只見此人不止頭上沒有頭發(fā),就連眉毛處也光滑一片。
整個頭像極了一顆剝殼后的白水蛋。
“總算是到鴻雁碑了,也不知家中怎么樣了?!?p> 張妄仙看著那用山崖修刻而成的界碑,心中松了口氣,接連十來日的路程還是頗為讓人心神疲憊的,不過好的是也不知是否因為突破了的原因,這十日的路程,身體雖有疲憊,但只要休息一晚,第二日便恢復如初。
右手無意識的向著自己的頭頂摸去,手中傳來了一片光滑,張妄仙連忙把手放了下來,口中期望道,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長出來?!?p> 對于自己的頭發(fā)和眉毛無故消失,張妄仙心中其實并未有多大的抱怨,畢竟在那樣的情況之下能活下來就已經(jīng)是極大的運氣了,更別說還突破了境界。
在界碑下坐著歇了一會,張妄仙起身向著前方行去,雖已經(jīng)到了玉虛山脈的內(nèi)山,但距到家還是需要幾日的光景,畢竟玉虛山脈可不小。
心情悠松的在這些自己熟系的山川之中行走著,餓了就稍微休息一下吃些干糧,不知不覺間張妄仙便遠離了界碑所在之山,進入到了玉虛山脈的內(nèi)山的深處,此時天邊的太陽已經(jīng)懸掛在了山間,變成了橘紅色。
張妄仙在叢林之中看著山間那即將要落下的夕陽,心中準備開始尋找一處可以休息之地,這時前方小路的轉(zhuǎn)角處有著一個身穿黑袍的人行了出來。
看著那連頭帶腳都把自己籠罩在黑袍中,向著自己這面行來的黑袍人,張妄仙心中升起了害怕,
“是遇到劫道的了嗎?”
心中害怕的想著,張妄仙放慢了腳步,緩慢的向著前方走去,玉虛山脈實際也并不平靜,死人,劫道是常有的事。
不過只要不跑,不做什么激怒對方的舉動,那些劫道之人也不會對他們這些只能在,凡俗國家賺取烏珠連修士都算不上的凡人做出什么刁難。
小道并不長,張妄仙和黑袍人漸漸的靠近,來到相互只有一丈遠的距之后。
張妄仙見那黑袍人并未開口說什么話語,腳步不由的停了下來,低下了頭,心中升起了疑惑。
“莫非不是劫道的?”
身邊一縷輕風拂過,張妄仙的眼角看著黑袍人走過了自己身邊并無停下,心中松了口氣,連忙向著前方行去,不是劫道的便好,雖然自己身上并無什么可劫的。
張妄仙并沒有看到在他起步走了沒有幾步,那穿過他的黑袍人突然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好像在思考著什么?過了片刻有著竊竊私語響起,
“好香,好純粹的肉體,是吃了什么天才地寶了嗎?如嬰兒一樣的香味,一定很美味,很好吃,很補吧!”
說罷黑袍人起步,便要向張妄仙追去,這時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抬頭看了天空一眼后,轉(zhuǎn)身又向著前方緩慢如凡人般行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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