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見她不為所動的樣子,才意識到這不是個好糊弄的。
安遙的手搭上另外一塊石頭,哈密瓜大小,上面有不少凹陷的小坑,黑中透黃,有兩條明顯的紋路。
尾指上的指環(huán)陡然發(fā)熱,把她嚇了一跳,安遙按下心內(nèi)的喜悅,表情愈發(fā)淡定,假裝這塊石頭礙事一般把它搬了下來放到一邊,她打算的是等會兒挑好了一起付賬,她的卡上有三百多萬,應(yīng)該夠用了。
“那小妹妹,你擱這兒挑挑揀揀的,要還是不要???”男人似有些不耐煩一樣問道。
安遙在一堆石頭上東摸摸西摸摸,聽了這話,隨意指了指旁邊自己揀出來那塊兒石頭,說道:“等會兒要是沒找到順眼的,那我就買這塊兒?!?p> 男人于是仔細(xì)打量了她搬出來的石頭,雖然有兩條莽帶,但是也不太像是能出綠的料子啊,他不由哂笑,這看料子還能用“順眼”來看,也就只是個知道皮毛裝腔作勢的了。
“喲,老車(ju一聲),今兒生意不錯???”一個叼著煙斗,梳著大背頭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說道。
男人,也就是老車面色一變,冷冷的看著他,口中譏諷道:
“怎么,洪老板是閑的沒事做了?不好好守著您剛得來的新店,來我這兒轉(zhuǎn)悠什么?!?p> 老車說話語氣很沖,但這也不能怪他,本來他有一家專門銷售翡翠石料的店鋪,名為翠寶園,地段好位置佳,就被洪老板給瞄上了,這洪老板平日里為達(dá)目的是不擇手段,干脆就和人一起做了個局,算計得老車生生破產(chǎn),無奈之下只能轉(zhuǎn)讓店鋪抵債,淪落到了在這魚龍混雜,人來人往的原石市場擺攤。
“你怎么說話呢?我叔好聲好氣的跟你打招呼,你就是這個態(tài)度?虧得我叔善心,看你走投無路急需一大筆錢的時候買下了你的店鋪?!焙槔习迳砗蟮闹蹲雍樾嵖恼f道。
“他好心?呵!”老車指了一下洪老板,冷笑了聲,沒說話了。
“哎--,老車,火氣別那么大嘛,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怨我收了你的翠寶園嘛,可當(dāng)初我沒又逼你,你這么說話可就沒意思了??!”洪老板叼著煙斗笑里藏刀的說道。
不知不覺,老車的攤子面前圍了一大堆人,都是看熱鬧的,聽到這兒,不明白事情經(jīng)過的人只聽剛剛的對話都覺得老車不講道理,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老車正氣的面紅耳赤,說不出話時,安遙陡然站了起來,指著三塊毛料說道:
“老板,我就要這幾塊,你算一算多少錢?!?p> 洪老板和他侄子嚇了一跳,安遙體型嬌小,剛才兩人過來時沒注意到她,現(xiàn)在看她一下子從那石頭的影子里站起來,可不就嚇到了。
洪肖本來有點(diǎn)兒不滿,但他就著燈泡白慘慘的光打眼一看,那眼睛里的癡迷頓時就收不住了,眼球直愣愣的看著安遙,嘴巴微張,也不知道腦子里想了些什么,表情一時間有些猥瑣。
洪老板對他這副豬哥樣簡直沒臉看,眉頭皺的死緊,跟能夾死蒼蠅似的。
“啊,算錢,這三塊你都要了?”老車有點(diǎn)兒愣的問道。
安遙點(diǎn)頭。
這時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把眼睛放在了她挑選出來的三塊毛料上,但都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這姑娘什么眼神兒,這樣的毛料也要,一塊兒黃不拉嘰的,上面還有不少的裂紋,一塊兒黑乎乎的,什么紋樣都沒有,還有一塊兒相對而言要好一點(diǎn),好歹還有兩條莽帶,看起來沒那么磕磣。
“嘖,走了走了,這有什么好看的,那料子,簡直叫一個糟糕透頂!”
“這姑娘膽子忒大了吧,眼都不眨就要三塊?”
“你懂什么,人家不缺那個錢?!?p> “哎,你等等!”洪肖走到安遙旁邊,一臉著急道。
“怎么了?”安遙挑眉看他。
洪肖覷著她的臉色,挺了挺胸,指著那石頭說道:“你看毛料不能這么看,得借助專業(yè)的工具,你這樣的看法只能賠錢,我們這兒有句話,叫做神仙難斷寸玉,你明白了嗎?”
“臭小子,輪得到你在這兒插嘴!洪老板,管好你侄子!”老車瞪了他一眼,惡狠狠的說道。
先是設(shè)計他傾家蕩產(chǎn),現(xiàn)在又來攪和他生意,這個姓洪的,欺人太甚!
“行了,回來!人家花自己的錢買個高興,你小子在那兒顯擺個什么勁兒?!焙槔习宀惠p不重的說了兩句。
洪肖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看了一眼安遙,磨磨蹭蹭的回了洪老板身后。
“妹子,你要的這三塊毛料,我給你打個折,收你一百五十萬怎么樣?”老車賠笑道。
“噓----”
人群中噓聲一片,都被這個價格給驚到了。
“這樣的破石頭要一百五十萬?你怎么不去搶?太無恥了!”洪肖夸張的驚呼了一聲。
老車的臉一下子就黑了,眼底迅速閃過一道狠戾的光。
“咳咳?!焙槔习蹇攘藘陕?,瞟了老車一眼,洪肖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沒吃過什么苦頭,姓車的已經(jīng)窮途末路,還是別把人給惹急了。
安遙不是傻子,當(dāng)然知道這個價格非常不合理,于是淡定還價道:“車?yán)习?,我手里的錢也不多,總共五十萬,您看要是可以的話我就拿著這三塊毛料結(jié)賬走人?!?p> “五十萬?太低了!”老車皺著眉,覺得這個價位和自己的心里預(yù)期相差的有點(diǎn)兒大。
五十萬還低?
這里除了安遙都是懂行的,覺得就那三塊毛料,五十萬都多了,這個車?yán)习逑肴タ尤诵」媚锏腻X,吃相也未免太難看了。
安遙是知道這三塊毛料的實(shí)際價值的,但
“車?yán)习?,你也知道,我這是在賭,里面有東西我才算賭贏了,沒有就賭輸了,而恰巧這里九成九以上的人都不認(rèn)為我能賭贏,我偏要試試看,說白了,這就是買我一開心,我也不是冤大頭,貴了我是不樂意的?!?p> 站在一邊看熱鬧的洪老板聽了,眼睛精光閃爍的眼睛仔細(xì)打量了她一番,直覺告訴他,這姑娘沒那么簡單。
“那行吧,五十萬成交!”老車一咬牙,裝作肉痛的樣子答應(yīng)了。
郁音裊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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