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良整個人都傻了,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他精神已經(jīng)徹底崩潰了,完全變成了癡呆人,連反駁野丫頭的話都說不出來。
劉志軒已經(jīng)看傻了,他現(xiàn)在可算是明白野丫頭放走自己的目的了。
用心之歹毒,細思極恐?。?p> “你們都在這里愣著干什么?你們的大人和夫人都死了,你們還不動手殺了那賊人!更待何時?”
不得不說,劉志軒到現(xiàn)在還能保持一絲冷靜,還是十分值得贊賞的。
換作旁人,恐怕早就跑了。
不過也是,有上百人做他的后盾,他相信就算對方真是個怪物,上百人也足夠制住了。
聽到了劉志軒的命令,上百名官兵這才緩過了神兒,他們何時見過這種場面?
野丫頭居然敢殺了他們的大人和夫人,他自然不可能放過野丫頭的。
如果上頭怪罪了下來,他們也是難辭其咎,所以他們必須把野丫頭給拿下。
野丫頭冷笑地看著劉志軒,今天她能不能活著離開玉春閣她毫不在乎,但是劉志軒必須死!
身形劃出一道殘影,撞開了數(shù)十個擋在面前的官兵,野丫頭就直接來到了劉志軒的面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周圍的官兵這會兒反應倒是挺快的,官兵們個個手持長刀,就在野丫頭去掐劉志軒脖子的空檔,有三五個官兵把手中的長刀紛紛插入了野丫頭的背后。
野丫頭身子一僵,巨痛從背后襲來,喉嚨一甜,忍不住吐了口血水!
但是她的手并沒有因此放開劉志軒的脖子,而是一鼓作氣,硬生生將劉志軒的脖子掐斷了。
劉志軒脖子一歪,氣絕身亡,死前的眼神里還殘留著恐懼和不甘。
目前為止,野丫頭算是解決了所有的仇人,除了柳娘生死不明外,基本上都已經(jīng)絕了后路。
野丫頭也算是徹底沒有遺憾了。
橙黃色堅立的眼曈,又變回了正常的黑瞳。
野丫頭身上的殺氣也在這一刻徹底消散了,那種非人的力量好像也在這一刻消失了。
她無力地仰倒在了地上,臨死前感覺心情好寧靜。
她感覺自己已經(jīng)好久都沒有過這么寧靜了,記得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好像還是在母親的懷抱里。
可惜,再也感受不到了。
官兵們見野丫頭已經(jīng)失去了威脅,所以就群起攻之,齊齊舉刀準備給野丫頭最后的一擊。
野丫頭不想去抵抗了,不是她有沒有能力的問題,而是她覺得這個世界沒有什么好讓她留戀的了。
也許是在玉春閣里遭受了太多的苦難,心里早已經(jīng)對人生對世界失去了希望,活下去無非是接著受苦,還不如就這樣安靜的離開世界。
就在野丫頭睜上了眼睛,數(shù)把長刀齊齊落在野丫頭身上的時候,樓頂上那位蒙著面紗的白衣女子終于動了。
只見她右手驀然抬起,然后輕輕松松地打了個響指,繼而整個玉春閣忽然就變得死寂一片,一股莫名的力量充斥了整個玉春閣的范圍。
那數(shù)把齊齊落向野丫頭的長刀都停了下來,就好像時間在這一刻起都停止了下來,氣氛變得十分詭異。
“丫頭,起來吧。”白衣女子十分動聽的聲音傳入到了野丫頭的耳里。
野丫頭聞聲睜開了雙眼,她先是被眼前的景象一震,然后又是十分驚奇。
數(shù)把長刀就直直落在她眼前,而且距離她的面頰不到半寸,這種視覺沖擊能不震到她嗎?
不過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好像這些官兵都被定住了,一個也動不了,這就令人十分驚奇了。
“起來吧,我有話與你說。”白衣女子的聲音再次傳入野丫頭耳朵里。
野丫頭沒有傻傻躺在地上準備被人砍,她躺著蹬腿倒退出了圍攻圈。
因為背上被人捅了幾刀,疼痛至極的感覺和失血過多的現(xiàn)狀,讓她費了很大的力氣在離開了圍攻的人群。
大口大口地踹著粗氣,野丫頭感覺自己就算現(xiàn)在不死,估算自己也挺不了多久了。
“感覺如何?”白衣女子不如何,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野丫頭的身邊。
野丫頭不認識這個白衣女子,但是她感覺不到對方有絲毫的敵意,所以也沒戒備對方。
反正自己都是快要死的人了,還有什么可怕的?
野丫頭這么想著,索性就好奇問向了對方:“現(xiàn)在這種情況,是你搞出來的?”
白衣女子聞言就是美目含笑道:“你不先問我是誰,反而先問我在這里做了什么,你的心思可真是夠跳躍的?!?p> “你是誰,很重要嗎?”野丫頭有些不屑一顧。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么直白與人說話,以前的她都會小心謹慎一些,以免得罪了。
但現(xiàn)在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所以也就沒有那么多顧慮了,有什么就說什么,管他大爺?shù)膭e人怎么想。
“我是誰,確實不重要?!卑滓屡記]有介意野丫頭的語氣,她又說道:“重要的是現(xiàn)在的你還不能死,你還有使命沒有完成,如何可以一了百了的離開人世?”
“使命?我一個沒人要的野丫頭,能有什么使命?活著不過是……咳咳咳……不過是惹人煩而已,咳咳咳……”
野丫頭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了,忍不住又咳出了兩口血,這才稍微感覺順暢了一點。
看到如此虛弱的野丫頭,白衣女子不由嘆道:“唉,你先別說話了,我先幫你把身體恢復了之后,再詳談其他的事情吧?!?p> 說著話,白衣女子就俯下身子,伸手往野丫頭平躺的身體揮動了一下。
這時就見一抹白光籠罩住了野丫頭,讓野丫頭整個身軀都包圍其中。
而野丫頭這時只感覺有一股極為柔和舒爽的力量,在她周身來回地游走著,令她所有的疼痛和不適感都一掃而空,就是已經(jīng)萎靡的精神也是絕無僅有的一陣暢快。
可只過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后,那白衣女子便把附在野丫頭身上的白光給收走了。
野丫頭對那感覺還有些意猶未盡,沒想到這么快就結(jié)果了,這讓她心中多少有些不爽。
白衣女子收功站起身來,輕聲道:“好了,站起來試試看,應該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p> 野丫頭聞言就試著站了起來,居然發(fā)現(xiàn)自己背后已經(jīng)不疼了,用手摸了摸,連個傷口疤痕都沒有摸到,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你是什么人?”野丫頭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
白衣女子美目含笑道:“我不是人,是仙。”
“仙?那是什么?”野丫頭不明所以。
“仙”對于山海云界來說,還是個未知的存在,所以野丫頭根本就不知道仙倒底是個什么存在?
“怪我,倒是忘了,山海云界里還沒有人知道仙的存在,如果說神,你應該就明白我的意思了。”白衣女子淡淡解釋道。
“神!你是說你是神???”野丫頭有所懷疑。
“神”野丫頭自然是理解什么意思的,雖然眼前的白衣女子有神奇的手段,但還不至于讓野丫頭認為對方是高高在上的神。
在山海云界脫離乾坤世界的時候,世上還沒有“仙”這個叫法,同樣也沒有人去修仙問道,那個時候只有“神”的存在。
仙是仙,神是神,走的算是兩條道路,雖然目的一樣,但過程卻大不相同。
仙道走的是獨善其身,以吸納天地精華而成就自身大道的路數(shù)。
雖然過程會有點慢,甚至是坎坷崎嶇的,但卻是一步一個腳印,根基十分的扎實,外人輕易撼動不了。
神道則是走的信仰之路,這條路需要的是廣結(jié)善緣,積攢世間萬事之功德,從而得到天道的庇護,讓自身也變得越來越強大。
修神道好處就是道行提升的比較快,而且運氣相對來說比修仙道的好一些,畢竟有天道庇佑,這會讓人輕易不敢得罪修神道的人,因為很有可能會遭到天譴!
但是修神道的人有個致命的缺點,如果說修神道的人不再被人所信仰,所積攢的功德一朝散盡,那么神道之人就會瞬間跌下神壇,變?yōu)樽顬槠接怪恕?p> 所以說天道在賜于神的力量時,也會收回神的力量。
這就像天道是父母,神是天道的孩子,孩子聽話也就罷了,如果不聽話就會收回孩子的零花錢,讓孩子沒有任何能力去不勞而獲。
也許會有人問仙道和神道不能一起修煉嗎?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仙道與神道只能一個為主修,一個為輔修,不能兩者兼顧,否則后患無窮,兩者皆廢,亳無成就可言。
“我雖不是神,但我卻是神的后裔,只是我未走先輩們的路,所以也沒有成為神?!卑滓屡颖M量用通俗的話語,給野丫頭解釋自己的身份。
仙與神的問題,野丫頭現(xiàn)在還不需要知道的太多,所以白衣女子也沒有和她解釋的太清楚。
來日方長,以后再慢慢解釋也不遲。
“你是神的后裔!那仙和神誰更厲害?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聽過仙的傳說?你來找我又是要干什么?……”
野丫頭現(xiàn)在終于像是她這般年紀的性子了,有一大堆的為什么拋向了白衣女子,讓白衣女子一時不知該從中作答了。
“這些問題你以后會慢慢知道的,現(xiàn)在要緊的是把你的爛攤子給收拾了,你真的是太能找事了?!卑滓驴戳艘谎壑車?,有些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