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女孩從浴室里走出來時,屈臣承認自己被驚艷到了,這孩子是真的很可愛。
如果不是她經(jīng)常披頭散發(fā),滿臉污垢,說不定哪一天就被不法分子抱走了。
屈臣嘖嘖稱奇,都這么瘦弱了,容顏還是如此精致,真是天生麗質啊。
女孩見屈臣一直看著她,臉色微微紅了些。
“看什么看!”她嘟著嘴盯著屈臣手邊的包子和豆?jié){,肚子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屈臣收回視線,他身上的衣服和手也臟了,也要洗個澡。
他痛罵自己就不該穿著這毛絨絨的粉色睡衣出去的,如果穿著淡藍襯衣出去臟了還容易洗,現(xiàn)在這樣子,只能留著以后再說了。
“你先吃吧,我也去洗個澡?!鼻疾环判乃盅a充了句,“這期間不要亂跑,現(xiàn)在外面有很多壞人,他們都喜歡抓小孩去賣錢?!?p> “……”女孩翻了個白眼,“我不怕,不要你管!”
雖然這么說,但她心里還是有些害怕的。
屈臣也不理她,如果這孩子真的在他洗澡這功夫里走了也只能說明緣分未到,之后趕緊離開便是,他在這里呆的時間太長了,現(xiàn)在玩家們最多只是調侃他,嘴里說說,不會真的特意從老遠跑過來,但以后就說不定了。
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p> 喪心病狂的玩家們大多都是年輕人,有血氣……
等到他洗完后,出來便看見女孩盯著空空的袋子,好像還在回味著什么……
“不夠的話要不要再來一些?”屈臣問道。
他穿著淡藍色襯衣,襯衣上雕著看不懂的字母,騷氣得很。
“不……不用了?!迸⒁娝路鹂闯鰜硭男乃迹樢幌伦蛹t了。
“你還這么小怎么能就吃這點。走吧,我?guī)愠鋈ピ俪砸稽c,吃飽了我們就進游戲?!鼻继嫠忉尩?。
“好吧?!迸⑿睦镩_心了許多。
……
“你叫什么名字?”屈臣坐在早點店的椅子上看著女孩腮幫鼓起的樣子問道。
“我叫屈臣。”
“呃……唔。”女孩回答他。
“……”屈臣扭過頭看著外面的云,陽光斜斜,微風拂面,很是愜意。
“你吃完再說吧?!鼻伎粗昀锏奈跷跞寥粒吹眯睦锬袆?。
人越多,那種氛圍越重,說不清是什么,是樸素的煙火氣?
還是由一點慢慢衍生出的無限生機?
他是個在什么氛圍都能適應的人,不同的氛圍好像有不同的意境,沉浸進去后仿佛思維都活躍了許多。
其實簡單的說,就是放松。
女孩終于吃完了,她摸了摸微鼓的肚子,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秦一禾?!?p> 她低著頭,仿佛想起了什么事,心里又開始難受起來。
屈臣聽了這個名字后心里也滿是感慨,擁有這么秀氣的名字的她沒有坐在教室里,而是蹲在了垃圾旁。
人生或許真的是跌宕起伏,但像她這種這么小年齡就開始一直跌的就難見了。
他現(xiàn)在終于理解了知識的重要性。
那東西是什么都無法彌補的,不喜歡學習的人都有自己的借口,但大多數(shù)是因為有其他的退路和能解決溫飽的家庭條件。
就連他,也不能免俗,如果不是吃飽了撐著,或許他也不會不喜歡學習吧。
可能還有其他情況,但這兩種差不多是最普遍的了。
“挺好聽的名字,我們走吧!”屈臣不再多想,拉著她的手就準備走,但秦一禾站在原地沒動。
屈臣轉頭看著她,臉上露出疑惑。
“我……我想把剩下的打包?!鼻匾缓炭粗郎鲜O碌囊稽c包子,她這次沒有臉紅,因為媽媽以前告訴過她。
節(jié)約是不可恥的,嘲笑節(jié)約的人才是可恥的。
“可以?!鼻键c點頭。
……
又是那個轉角,屈臣拉著女孩的手,準備回去。
秦一禾看著地上的垃圾,最后用目光和它們告別。
“開始連接意識體等數(shù)據(jù)……”
“正在構建空間外環(huán)框架……”
“開始維持空間內流穩(wěn)定……”
“……”
“100%……”
“進入游戲!”
“嗡!”
一道白光閃過,兩人消失不見。
……
次級世界,屈臣看著這破地方,心里滿是郁悶。
別看這里占地200平方米,實際上是個完全封閉的空間。
看不見陽光,感受不到亮風,那種束縛感讓他對在這里一直生活下去的心愿淡了許多。
如果以后升級能改善這種情況就好了,他看著新開辟的地帶,四周墻壁已經(jīng)在他離開時長滿了。
所以即使這里是封閉的,氧氣等這些基礎的東西也很充足。
他看著剛進來一臉害怕的女孩開始四處走動,不禁感慨這世界的魅力。
她被墻上的星光蘚和蛇蔓藤吸引住了,這兩個植株交纏在一起就像是長滿星星般的綠色枝條。
她注視著這些美得驚心動魄的美景,他注視著這可愛得驚心動魄的女孩,一時間,兩人都忘了原本的情緒。
待屈臣回過神來,就看見秦一禾已經(jīng)跑到他的床上。
“別鬧,這是我的床,你先下來,我給你再弄個床?!鼻紕竦?。
“你還能在這個貧瘠的地方憑空弄出個床來?”秦一禾看起來活潑了些,就連對他的戒心都少了很多。
畢竟他已經(jīng)成功把她忽悠進來了……
“恩,你先下來吧!”
“哦……”
屈臣看著她,問道:“你要把床造在哪里?”
“離你床十米遠的地方吧?!?p> “好?!?p> 屈臣念道:“床來……”
半晌,什么都沒出現(xiàn)……
秦一禾看向他的眼神里有些奇怪。
“搞錯了,再來一次!”屈臣尷尬的往前走了幾步。
“要是能在這里造一個床就好了。”屈臣嘆了口氣,小聲哀求道。
很快,一堆虬枝憑空鉆了出來,它們在空中輕輕糾纏,環(huán)繞,連接,最后構建出了一張床。
“……”秦一禾被嚇得捂住了嘴,半天才緩過神來。
那虬枝出現(xiàn)得太突兀了。
“再來個被子吧!”屈臣背對著女孩,朝著天花板苦兮兮地嘀咕道。
很快,一條軟軟的草被子一下子落在了秦一禾的床上。
“???”屈臣心態(tài)崩了,憑什么他的被子是跟個屎黃色一樣的玩意,而她的卻是這么好看的被子?!
如果只是外觀倒也罷了,但這一眼就能看出來兩者的舒適程度根本是天差地別好嗎??!
這……他的世界怎么還會偏心……
還特別傲嬌……
他試著走到自己床旁邊,然后嘀咕道:“來一個被子唄!”
片刻,一條麥子色的粗糙被子掉了下來。
“……”屈臣看著這個被子,內心掙扎了一下,他在想要不要去秦一禾床上再喊一次……
算了,先安頓好,以后有時間再弄這些。
“你以后就住在這里了。”屈臣對她擺手。
秦一禾從這些神奇的現(xiàn)象里回過神來,然后走了過來。
“餓了怎么辦?”秦一禾問道。
“餓了就吃果子?!鼻己俸俚匦α似饋怼?p> 但很快他就笑不起來了,蛇蔓果,蛇蔓果!
蛇!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蛇為變溫冷血動物,與蛙類一樣,它們的體溫也會隨環(huán)境溫度的變化而變化。
當冬季來臨時,外界氣溫下降,蛇的體溫也會隨著下降,其體內的酶活性就會降低,過低的溫度使蛇不能維持自己基本的生命活動,為了維持生命,蛇就需要進行冬眠。
這個蛇蔓果或許就是給這游戲里的蛇吃的!
這可以讓游戲里的蛇徹底擺脫冬眠。
這也就意味著,他之前吃了這些白色果子后為什么三天過去了還沒有什么反應。
這果子或許不能讓人瞬間得到溫飽,但能成為一個特殊的契機,他體內的排泄物或許都被這些果子吸收了,然后進一步消化,最后一部分轉化為熱量,另一部分儲存在這果子里。
簡單來說,就是吃了個超長時間消化不了的特殊“馬桶”!
服了!
他摸著自己的肚子,心里突然有些悲傷,隨便吃的個催生果實就成這樣了……
屈生原則再加一條:不能亂吃東西?。?p> 不過他很快又想明白了,這樣也好,反正長時間內不用為了這些小事浪費時間。
嗯,可以說他已經(jīng)懶出一種境界了。
秦一禾看著呆愣的屈臣,她又一次看到這樣的屈臣。
“變臉”屈臣好有意思呀!
秦一禾看著忍不住笑了。
屈臣也回過神來,他看著秦一禾突然笑了起來,不明所以。
“你餓了就吃這個果子,懂了嗎?”屈臣指著剛催熟的果子,然后全都摘了下來,放在一個藤蔓籃子里,遞給她。
“好!”
嘿嘿,之后你就和我一樣了。
屈臣心里這么想著,很快就開心了起來。
“以后我不在這里了,你就坐在椅子上或者床上看場子?!鼻贾噶酥噶硪贿叺牡貛В缓笥种v了講中間那顆骰子的神奇。
簡單來說,就是讓秦一禾和他一樣像之前那樣看戲。
屈臣干脆把第一個初始空間取名為“一號”,把現(xiàn)在這個他們住的地方取名為“二號”。
他跟秦一禾說完了這些規(guī)則后,就把一號里的柜子搬到二號里他的床旁邊。
現(xiàn)在柜子上擺著三個飾品,第一個是蘇媛的發(fā)卡,第二個是李薇的鐲子,第三個是某人的木雕。
趁著屈臣搬柜子的功夫,秦一禾站在旁邊已經(jīng)看清楚了這三個玩意。
她一臉羨慕地看著里面的發(fā)卡和鐲子……
似乎是注意到了秦一禾的目光,屈臣轉頭問了她一句。
“想要嗎?”
“嗯!”秦一禾紅著臉看著他,臉上堆滿了開心的笑容。
“不給。”屈臣對她搖了搖頭。
“你……”秦一禾指著他,心里頓時怒火中燒。
“你聽我解釋,這三個都是紀念品,如果以后還有機會的話我就讓你隨便挑!”
秦一禾看著他苦口婆心的樣子,暫時相信了他。
屈臣擦了擦汗,心里暗道奇怪,這不是我忽悠過來的人嗎,怎么現(xiàn)在是她把我給折騰累了?
屈臣剛想到這里的時候,他的世界里一號處突然傳來一聲痛呼。
“好了,又來人了!”屈臣轉頭看著秦一禾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