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沿途,一路索然清風(fēng),長途跋涉的汗水和燥熱難以消除,馬車只能行大路,到了攀登山頂?shù)臅r(shí)候,沿途的路陡峭不平。
馬車上的人全下車步行,彥道樸的驢子派上了用場,秦辭的木板車變成了抬幽陽上山的轎子。
三清洞的階梯跋涉難度大,這里的地勢不但陡峭,還很險(xiǎn)峻,上山的階梯是用木頭排成的梯子,稍不注意就有滑落的危險(xiǎn)。
“哇!彥道長,這路怎么這樣呀?怎么是用木頭做的?”池昭下了馬車,看到眼前的大山,以及木頭制作的階梯,不禁感嘆。
“怎么,小昭兒,你怕的話,彥哥哥可以背你!”彥道樸一臉樂道于英雄救美的樣子。
“誰要你背,我有手有腳的,爬也要自己爬上去!”池昭望了一眼山的頂端,山上的景象仿佛就在眼前,但腳下的路卻要一步一步艱難地攀爬。
“喲!果然是我彥道樸喜歡的女人,如此有志氣!”彥道樸拍著胸脯走近池昭,眼中盡顯情意。
“誰是你喜歡的女人?”池昭生氣地躲過彥道樸。
“秦辭兄,你看她臉紅得,還說不喜歡我,我看山上的花兒臉都沒她的紅呢!”彥道樸樂呵呵地說話,惹得一旁的池昭更是生氣。
“彥兄,池昭姑娘喜不喜歡你,我可不知道,可是我看你一天到晚總是說喜歡著人家,這倒是事實(shí)!”秦辭風(fēng)輕云淡地一笑。
“秦辭兄這話說得好,我就是喜歡小昭兒這樣清純可愛,招人喜歡的,‘昭兒,昭兒’可不就是招人喜歡嗎?”彥道樸轉(zhuǎn)身又向池昭投去一縷帶著綿綿情意的清波。
彥道樸口無遮攔地調(diào)戲池昭,心里總是有莫名的快感,池昭不屑于計(jì)較彥道樸的過失之處,平時(shí)都只是動(dòng)動(dòng)嘴皮子,誰知這次彥道樸話說得太多,太過火,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眼睛已經(jīng)被擊中一拳,接著太陽穴又是重重的一拳。
“姓彥的淫賊,你的嘴巴最好放干凈點(diǎn)兒,別總是一口一個(gè)小昭兒的,你不配叫!”以往一直低調(diào)著的池辛,今日突然雷霆震怒,倒是讓彥道樸吃了一驚。
池辛這回忍無可忍,同彥道樸翻了臉。一旁的池昭見了,拉著了他,不停勸。
“池辛,你聽我一句,彥兄當(dāng)眾輕薄池昭姑娘確實(shí)有錯(cuò),但是你出手打人,動(dòng)手的過錯(cuò)比動(dòng)嘴皮子的過錯(cuò)更大。既然大家齊心出來,我是領(lǐng)主,請聽我一句勸!”秦辭一邊拉著彥道樸,不讓他還手,一邊勸說池辛。
池辛沒有故意生事的心,只是氣不過彥道樸調(diào)戲自家妹妹,雖然池辛打了兩拳下去,紅了眼,但是想到大家?guī)е蝿?wù)出來,人多嘴雜,也就平息了憤懣。
“阿辭,你看,這株墨蘭還在!”秦殤在清理木板車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了從前在山野的草屋里帶出來的那一株墨蘭。
秦辭平日繁忙,早已忘記花花草草之事,但是這株墨蘭同靈性,本是他的知己。
“在哪兒,大師兄?”秦辭聞聲走了過來,秦殤舉著墨蘭正要展示給眾人看,誰料手一滑,竟摔爛了花盆。
霎時(shí)間,空氣像禁錮了一樣,秦辭半天沒發(fā)話。說來也是奇怪,這株平時(shí)看起來并不脆弱,可是花盆一破,墨蘭就化成一縷墨色的輕煙消失了。
這株墨蘭與秦辭有情感交集,這樣打碎了讓他很是心痛。
“阿辭.......對不.......起!”秦殤的聲音越來越顫抖,充滿了愧疚。
“先生,什么東西碎了呀?”令天聞聲湊上來,看到地上碎片才知道是秦辭的墨蘭摔壞了。
令天隱約想起這株墨蘭是秦辭心愛之物,剎那間屏住了呼吸,不敢說話。
跟著令天屁股后面的赤鴳走上來瞧,再看了看令天的臉色霎時(shí)變青了一般,也不敢說話。
“秦辭哥哥,我們什么時(shí)候上山呀?”池昭跑過來問道。
看著大家都不吭聲,池昭的目光也投向了地上摔碎的墨蘭。
“你們干嘛不說話呀?”池昭好奇地問。
“馬上上山!”秦辭的聲音夾雜著氣憤、傷心、還有壓抑的怒火。
“哦......”池昭聽到聲音覺得怪怪的,不敢多問,回到馬車上收拾自己的行囊。
令天和赤鴳更不敢問,只默默地整理木板車上的東西,把幽陽姑娘抬到了木板車上。
大家都默默收拾好行囊,秦辭帶領(lǐng)著大家開始爬山。
“各位同道摯友,今日上三清洞,大家也看到了,路況險(xiǎn)峻,所謂三清之道通清幽,三清洞仿佛云端之物,一眼望得見,伸手卻碰不到,今日我們就上山看看,這與世隔絕的清修圣地,還望大家小心攀登?!鼻剞o臨行前再三囑咐道。
“秦公子,你也知道這路況險(xiǎn)峻,恐怕神仙也難上去,我們中間有一些人同我一樣,是儒生出道,恐怕難以登上頂峰,不如您寬限一些,不愿意上山的,就留下來住客棧,等你們救治好幽陽姑娘,就下來與我們會(huì)和,您看如何?”一個(gè)穿著白袍的儒生站出來說道。
秦辭未想過有人半道上退出,有些意外。他微微皺了皺眉,沉默了片刻,心想道:“這次決定匆忙,確實(shí)沒考慮到中途退出的情況,三清洞的木梯險(xiǎn)峻,多帶一個(gè)人就多一份危險(xiǎn),有人不去也好?!?p> “好!哪些不愿意上山的,隨這位公子住客棧,要同行的,背起行囊跟上來?!鼻剞o一個(gè)堅(jiān)決的轉(zhuǎn)身,眾人跟在他身后,開始攀登。
“赤鴳,你抬后邊,我抬前邊吧!”令天和赤鴳自覺地收拾好木板車,抬著幽陽姑娘上山。
令天發(fā)覺抬木板車走在后面容易眼盲,看不清路又看不清人,嚷著和赤鴳交換,赤鴳二話不說,就轉(zhuǎn)到后面去。
令天覺得赤鴳聽話,心里為剛才的發(fā)號(hào)施令感到一陣竊喜。
登木梯上山很艱難,平時(shí)沒有帶那么多人,彥道樸御劍便足以等上山去,這次帶著這么多人上去,還真是困難萬分,彥道樸也只得一步一腳地上去。
咬著牙齒,頂著日曬,全身濕透,精力消耗大半,隨行的人都太疲倦了,雖然快要筋疲力盡,但都拖著疲憊的身子登上山頂。
山頂上的地勢一片平坦,但是離三清洞還有一段路,大家實(shí)在走不動(dòng),都在登頂?shù)臅r(shí)候坐下來休息,有的直接躺在地上休息起來。
“秦辭哥哥,我們實(shí)在走不動(dòng)了,要不休息一下吧!”池昭喘著粗氣,滿頭大汗。
“各位辛苦了,請大家停在原地休息片刻?!鼻剞o看著大家疲憊的樣子,自己也感到體力不支,便同意了池昭的建議,招呼大家停下來原地休息。
令天和赤鴳抬著一個(gè)人一輛車上山,實(shí)在是太累了,腦袋一度感到眩暈不止。兩人聽見休息的指令,一下子就把木板車仍在了地上,木板車上的幽陽被狠狠地一顛,翻出了車板。
幽陽被顛出木板車,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接著臉上的血絲開始惡化,由紅色變成了黑色,并且開始裂縫。
秦殤看見幽陽翻車跑過去看,沒想到被她身上裂開的黑色血線嚇得說不出話來,秦辭看出狀況,也跑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