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沖城
曼尼軍統(tǒng)領(lǐng)路金坐在城門樓里的太師椅上喝著美酒,舉起鋼刀從一旁渾身是血的托米爾胸部上割下一塊巴掌大的肉塞入口中,酒液混著血液順著其嘴角流出,隨后,將昏死過去的托爾米割去頭顱,丟給一旁的三頭兇獸(注①),瞬間被分而食之,只剩下一堆白骨。
望著手中托米爾頭顱,滿臉傷疤的路金哈哈大笑,完全不顧還在噗噗流血的那只左眼。
如今的西南重鎮(zhèn)早已不復(fù)昔日繁華的景象,城內(nèi)鬼哭狼嚎、城外白骨累累,猶如人間地獄一般!
2天前。
墨脫帶領(lǐng)攘夷軍,乘巨型空艇來到西南,剛踏上這塊土地,平日里這些欺軟怕硬的帕沙士兵就被尸橫遍野的景象嚇得腿肚子轉(zhuǎn)筋。還未開戰(zhàn),士氣先喪失了一半。
面對無數(shù)同胞支離破碎的尸體,士兵的眼里沒有憤怒,只有恐懼,深深的恐懼!帕沙王國氣數(shù)將盡了嗎?墨脫心想,沒有做任何戰(zhàn)前動員,他明白,當(dāng)同胞的慘死都不能喚起一個人絲毫的憤怒,那么任何戰(zhàn)前動員都是徒勞的。
他只下了一道命令,服從指揮,違令者斬!
“殺吧,盡情的殺吧,如果死亡是必然,那么就多殺幾個曼尼妖人當(dāng)墊背的吧?!?p> 初期,攘夷軍在前往成沖的路上,殺了幾小股掃蕩的曼尼軍,并未遇到實質(zhì)性抵抗,墨脫仍不敢掉以輕心。
城外
虬髯滿面大將路金手持利斧站在城樓之上,眉心至嘴角的傷疤以及身后的黑色披風(fēng)更添幾分兇神惡煞。
“我已等候多時。”
路金聲如甕雷,震的人頭皮發(fā)麻。
“爾等妖人,使些邪魔歪道,殺我同胞,占我邊疆,識相的就速速投降,饒你一條狗命!”一旁的托米爾罵道。
路金并未理會怒火中燒的托米爾。
“墨脫,回去告訴色楞老兒,西南現(xiàn)已納入我朝領(lǐng)土,如有反抗,殺無赦。還有,每年向我朝進貢5000個未滿16歲的脂人,否則我將攻入大京,割下那個千年老王八的頭顱給我做馬桶!”
“西南一隅竟然如此囂張跋扈,口無遮攔,看我取你狗頭祭我?guī)资f同胞的冤魂!列陣!”
說罷,墨脫帶領(lǐng)1萬機甲騎兵排成歸雁陣,一馬當(dāng)先殺向敵軍,而5千重炮兵在后方架設(shè)蓋特激光炮,工兵迅速操作堡壘車構(gòu)筑防御工事。
墨脫拿出長弓,一頓連射,十幾名曼尼士兵瞬間喪命,緊接著1萬張弓箭齊發(fā),曼尼軍死傷慘重。
敵營中的路金沒有絲毫的慌張。
“破!”路金一身大吼,戰(zhàn)場四周頓時響起猛獸的咆哮震的人頭皮發(fā)麻,接著一陣地動山搖,四頭高數(shù)丈身披銀色戰(zhàn)甲的巨象,瞪著血紅的雙眼從城中殺出,直奔墨脫軍而來,一路上踩死無數(shù)士兵,在曼尼陣營中撞出四道血窟窿,曼尼不但沒有退縮,反而更加興奮,爭相爬上巨象,速度之快,瞬間便已逼近墨脫軍,第一排的先鋒軍,不是被踩成了肉泥,就是成了刀下亡魂,一時間血流成河,場面甚是駭人。
“撤!”
剩下的墨脫將士如獲大赦,瘋了般的跑回剛修好的堡壘。
身后的巨象依舊是窮追不舍,即將接近墨脫堡壘之時,腳下的土地突然收縮,然后膨脹爆炸,由于戰(zhàn)象身形過于巨大笨拙,瞬間被掀翻在地,又壓死了無數(shù)曼尼士兵,接著幾十座蓋特激光炮齊發(fā),頓時硝煙四起、塵土彌漫。
“分子爆彈,哼,小兒科”
城樓上的路金略帶輕蔑的笑了笑。
激光炮持續(xù)對倒下的戰(zhàn)象掃射了半柱香的時間,墨脫才讓炮兵罷手。等到硝煙逐漸散去,幾頭巨象橫七豎八躺在堡壘前呈現(xiàn)出一個約為三十頃的淺坑之中,一旁還有無數(shù)曼尼士兵焦黑的尸體。
眾將士即將歡呼之際,突然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四頭猛獸緩緩爬起,雙目噴火,身后又涌現(xiàn)出潮水般的曼尼士兵,迅速奔向堡壘。
無數(shù)激光炮再次齊發(fā),然而激光打在巨象的戰(zhàn)甲上如泥牛入海不見了蹤影,似是完全免疫一般。
“戰(zhàn)甲免疫激光攻擊!”墨脫心想,隨后拉開弓箭,瞅準(zhǔn)時機,朝著巨象沒有戰(zhàn)甲保護的關(guān)節(jié)處連射四箭。巨象的兩只前蹄瞬間斷裂,倒地哀嚎。
而其余視而不見般,毫不減速的繼續(xù)沖向目標(biāo)。
眼看三頭猛獸即將以排山倒海之勢踏平堡壘,墨脫和托米爾亦是一臉嚴(yán)肅。
“轟”的一聲巨響,巨象卻撞在了外圍的防護罩之上,整個堡壘內(nèi)部的電子設(shè)備都跟著忽閃了一下,所幸沒有滅。
“螳臂當(dāng)車!”路金不屑道。
巨象沒有停止攻擊,繼續(xù)猛撞,堡壘里的電子設(shè)備閃爍頻率越來越高,士兵徹底崩潰,亂做一團。
“我投降!”
堡壘上方出現(xiàn)了墨脫的全息投影。
路金手一揮,巨象停止了撞擊。
隨后,墨脫與托米爾走出堡壘,快馬加鞭來到了城門前。
路金在居高臨下的望著墨脫。
“殺了你的副將,留下條手臂,我饒你不死?!?p> 墨脫緩緩的站起身,手向背后掏去,一旁的托米爾也慢慢走到墨脫身前,蹲了下去。
墨脫掏出弓箭正對托米爾的后腦。
“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原來帕沙第一猛將也不過是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路金說完,又發(fā)出一陣怪笑。
正在此時,墨脫突然踩著托米爾的背一躍而起,在對著路金的頭顱拉開了弓弦,一枚激光箭正中路金的左眼。城樓上傳來路金歇斯底里的慘叫。
破口大罵道“你這個該死的雜碎!”
城下的曼尼軍一擁而上,將剛落地的墨脫剁成了肉醬,一旁的托米爾奮勇搏殺,最終被砍去了手臂捆成了粽子。
遠處的咆哮聲再次響起,攘夷的近3萬帕沙軍全軍覆沒。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大雨,雨水混著血水在戰(zhàn)場上肆意流淌,每一具尸體、每一塊殘肢都被沖刷的很干凈,沒有慘叫、沒有哀嚎。仿佛眼前的一切不過就是場噩夢。
只不過,做夢的人,卻再也沒有醒來。
“一個被命運誘入圈套的人,在出賣他之前,最大的恩賜就是給了他信仰,哪怕在外人看來只不過是可笑的借口?!?p> ----墨脫
注①首兇
黑海有異獸,長丈余,三首,名曰渡陽,其狀如豹,肉毒,性情兇猛,喜食人。
《山河志----禽獸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