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無緣還在和群鬼閑聊,忽而身后傳來何呵呵一聲哀嚎,唐無緣一回頭,便看見那小孩飛起來照著抱著他的何呵呵的脖子咬了下去,群鬼也一陣驚呼。唐無緣趕忙拿起一邊棍子狠狠打了一下這小鬼的腿,小鬼應(yīng)聲倒地。
何呵呵脖子上一道血印,疼的在地上打滾。在這里這么些天,唐無緣也發(fā)現(xiàn)了鬼的脖子的脆弱之處,上次章許弋想弄死他掐住了脖子,那個鬼市的無名女鬼也是因?yàn)椴弊釉诠硗跏掷锊呕觑w魄散的。
他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那地上的小孩卻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陰森恐怖,整個身子正慢慢向外爬,群鬼早已四散而去。唐無緣余光看見一邊柜子下的應(yīng)急箱,打開有止痛藥和紗布,趕緊給何呵呵敷上。
敷完何呵呵似乎好一些了,只是表情還是猙獰,再一看,那小孩已經(jīng)消失了,窗外群鬼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飄著,一個比一個慫。
“喂,你們怎么這么勢利眼!”唐無緣忍不住怒斥。
“這不叫勢利眼,這叫明哲保身。”一邊一個額頭流著血的鬼魂糾正道。
“你們誰看到他去哪里了?”唐無緣問道。
群鬼飄過,如同唐無緣問了一句廢話。
此事之后,二人一夜未眠,月亮在凌晨升起,孤魂野鬼門在月亮光到達(dá)地面的第一瞬間便陸陸續(xù)續(xù)離開了,整個草原一派生機(jī),交班的保安來得也很早,唐無緣帶著依舊在齜牙咧嘴的何呵呵上了出租車。
二人被司機(jī)帶著直奔這里的醫(yī)院,那醫(yī)院建立在鎮(zhèn)中心,是一排古風(fēng)建筑,門前大大的牌匾上寫著醫(yī)館二字,但看起來似乎沒什么鬼來的樣子,他們到的時(shí)候剛到上班時(shí)間,那老大夫在自己的搖椅上躺著昏昏欲睡。
唐無緣二人輕聲進(jìn)門,剛想打招呼,便看見那老大夫聞聲忽然從搖椅上彈起來,一臉驚喜的看著他們兩個,一時(shí)間三人面面相覷,老大夫一臉欣喜,唐無緣一臉尷尬,何呵呵齜牙咧嘴說不出話。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還是那老大夫先開口說話,他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無法承受他的喜悅了,唐無緣覺得他那白胡子白頭發(fā)都要支棱起來了。
“咳咳,您好大夫,我朋友昨晚被一個小鬼咬了……”唐無緣把何呵呵扶到一邊坐下。
“你好你好……這是,咬了脖子?這小鬼挺毒啊?!蹦谴蠓蛘f著上前查看,看見何呵呵脖子上的傷說道。
“誰說不是呢,簡直惡毒,專挑脆弱的地方咬。”唐無緣說道。
“不過現(xiàn)在咱們也沒有大動脈,不必?fù)?dān)心,一看這小鬼道行就不深,否則……”那大夫把何呵呵脖子上的紗布拆下來,上草藥。
“否則如何?”唐無緣想再確認(rèn)一下自己的想法。
“否則,輕則失魂丟魄,重則魂飛魄散。”那大夫包扎完,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說道。
“?。?!”何呵呵說不出話,此刻只能驚呼,眼神里都是后怕。坐在一邊椅子上梗著脖子盯著唐無緣,這憨憨的樣子成功把唐無緣逗笑。
“大夫,有更換的藥嗎?”唐無緣笑著,不忘正事。
那大夫一聽卻忽然頓住,半晌說道:“咳,這藥就不給你們了,你們每天來換就行,你們包不好?!?p> “是嗎?”唐無緣笑。
“當(dāng)然,你們手藝怎么也沒我好,對吧?!毙±项^還挺傲嬌。
“大夫,你們這多久沒來過病人了?”唐無緣故意問。
“十五年零三個月零十天?!蹦抢项^頭也不抬的回道,說完才發(fā)現(xiàn)不妥,趕忙捂住嘴。
“十五年沒來過鬼了?嘖,看來還是地府治理的好,十五年沒病患?!碧茻o緣感嘆,十五年沒人理,換自己早就瘋了。
“老大夫,那你為什么不投胎?”何呵呵脖子上的藥起了效果,可以開口說話,看著那老頭問道。
“還不是因?yàn)殚愅跄莻€黑心鬼,我欠了他債,必須經(jīng)營這醫(yī)館滿一百年才能走。”老大夫滿臉委屈。
“誒,大夫,你這里都能治什么?”
“從內(nèi)到外,無所不能?!蹦切±项^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似乎很自信,笑瞇瞇說道。
“失憶能治?”唐無緣問道。
“可以一試!”大夫也來了興趣,站起來說道。
“好,那等我弄清楚了就把病人給你帶來。”唐無緣說道,拉著何呵呵走出了醫(yī)館。
“唐哥,誰失憶了?”何呵呵依舊傻呵呵問著。
“沒誰,瞎說的,我考考他?!碧茻o緣隨手?jǐn)r了一輛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