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妻真是……”陸長庚寒笑著半沉眼簾嘖嘖兩聲,眉心微松似是陷入回憶。
看盡了眼前人直涌而出的陰怒殺意,陸長庚又做出一副意猶未盡的松懶姿態(tài),壓低了半啞的嗓音說道:“那一水兒的軟腰身段,還有那羞嫩甜香的嬌喘…嘖嘖…怪道是你這般喜歡,我也喜歡?!?p> “陸長庚——”莫辭面色一漲,翻滾多時(shí)的怒意瞬間吞噬了他僅存的一絲理性,掌中運(yùn)氣利劍一推就要送出!
王知牧吃了一驚,“殿下!”
“阿辭——”道邊傳來一聲若隱若現(xiàn)的急喚。
莫辭聞聲似是遲凝了微刻,而陸長庚心一橫作勢就要撞上!
“狗東西!”王知牧目光一凝疾步上前恨恨踹開那人,利落轉(zhuǎn)身之際攬下莫辭腰間將他拖開幾步一把奪去利劍。
“怎么?璟王這是真要做了王八不敢動(dòng)手了?”
陸長庚捂著痛處半撐上身,凜凜陰笑直逼那人:“這一腳換了她春宵一夜,挺值當(dāng)啊——”
“放開我!我要?dú)⒘怂?!”莫辭一身戾氣盡數(shù)泄出,舉起手肘恨恨撞向身后那人,那是少見的瘋魔狂怒。
王知牧忍著陣痛死死抱著他:“殿下,您要冷靜??!”
莫辭額間、脖頸布滿鼓筋,一雙赤怒目光直逼那人,聲聲撼天嚎哮再不受控:“放開我!”
“陸長庚——”
“畜牲——”
“放開我——”
“阿辭,阿辭!是我??!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眼前人兒影晃,逐漸凝眸,那是江予初寫滿關(guān)切的眉眼。
“阿辭,我沒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沒事啊?!?p> 她從未見過他這般瘋魔狂怒,只滿目急切顫著手捧著他的側(cè)臉,另一手覆上他胸口送出幾分安定,學(xué)著他的樣子聲聲和軟安慰,“阿辭,沒事了,聽話,沒事了……”
“我在這里,聽話,聽話,沒事了…”
莫辭呼吸深措混亂,萬千怒意肅殺最終逐漸淪陷沉凝于她的綿柔眸中。
王知牧懂事的將莫辭送出,轉(zhuǎn)而一雙陰怒目光警惕望向緩緩起身的陸長庚。
“阿辭?”陸長庚逐漸沉下得意之色,捂著心口冷笑一聲,“你竟然叫他阿辭?”
“予初?!蹦o眸子空沉聲兒低啞,目定之際一把將她緊緊攬入懷中,分分呼吸無措沉重,生怕松了手那人就再度落了空。
“我在,沒事了,莫怕…”
她甚至吝嗇予陸長庚半分側(cè)目,只輕拍著莫辭的背替他捋順急措呼吸及凌亂無主的心跳。
久久不能散去的腥氣隨風(fēng)泗涌,絲毫沒能墨染了這兩人的心,卻愈發(fā)加深了陸長庚心底恨意與不甘。
莫辭極力緩下亂緒,松開她的肩兩目在她臉上靜靜流轉(zhuǎn),最終甘愿盡數(shù)淪陷于她的眸子。
“你都歇下了怎么又跟來了?”
“我來接你回家?!苯璩趺嗣膫?cè)臉,滿目皆是以往從未見過的真切柔意。
她予他的盡是自己再求不得的和軟耐心,陸長庚原本沉在心口的不甘怒意隨之瞬涌,兩步上前就要作勢拉開兩人,“你怎么能這么對(duì)他,這些原該是我的!是我的!”
“狗東西!”王知牧足下蓄力一腳再將那人踹飛,拂下外袍遠(yuǎn)遠(yuǎn)指向那人的鼻眼:“你再敢上前半步、再多嘴半句,老子就再踹你一腳!”
兩人相互凝望良久,似絲毫不受那人影響。
陸長庚咽回不甘腥氣緩緩起身,望向江予初之時(shí)又是一臉不甘暗波,“我這么個(gè)大活人,你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只想讓你好好叫我一聲你都不愿!他有什么好就值得你這般相待!憑什么!憑什么??!”
“死性不改!”王知牧抓上下袍作勢又要踹去。
“知牧?!苯璩鯏咳バ念^瘡痍及陰恨,只一聲低沉斷去王知牧的動(dòng)作。
牽上莫辭的手靜靜轉(zhuǎn)身,“回府。”
全程不予那人半分神色。
陸長庚眸光一沉,疾步上前一把抓過她肩頭,“你也舍不得我受傷??!那你為什么不敢看我!你把話說清楚!你這個(gè)時(shí)辰出府尋到此處是怕我受傷罷,你心里還是放不下我,對(duì)罷!你告訴莫辭…”
“混賬!”莫辭沉恨轉(zhuǎn)身緊握一拳就要?jiǎng)邮帧?p> “啪!”江予初銳目一沉事先翻手扇下一記耳光。
于眾人凝定之際,江予初舉起與莫辭緊扣的手,“看到了嗎?這個(gè)男人是我夫君,與我而言唯有他的生死安危最為重要!而你,哪怕即刻爛在我足下,我也絕不會(huì)多看一眼!你以為是不忍嗎,我是嫌臟怕污了我的眼——”
即使知道她所說只是為了撇清那人,也禁不住激起莫辭心頭一顫。
望著這人分明是滿身陰怒,卻被她控制得極其淡然而又不失決絕,沉下的瘡痍痛楚被她藏得分毫不漏,只一身寒肅靜望眼前人的瘋魔,冷眼作觀。
她口中的聲聲“夫君”聽得自己愈發(fā)溫暖,莫辭心神溫定,掌中暗暗添了兩分力,眸光愈發(fā)凝癡。
江予初寒目微瞇懾出幾陣凜冽控訴,“你慣是陰險(xiǎn)狡詐,我夜半來此正是怕我夫君著了你的算計(jì)!何況,就你——讓他了結(jié)你的性命我都嫌臟了他的手!”
江予初說得頓挫有力,眼梢唇角及這字句無一不在昭彰她的沉恨嫌惡,予他的傷害堪比萬箭重創(chuàng)。
陸長庚眼睫微顫,眸色紅漲得似如瘋魔,“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分明說過愛我,說過要同我看盡余生芳華!是不是他逼你,你告訴他你愛的是我!是我!”
“休要胡言!”
江予初滿身陰戾銳利,迅雷疾風(fēng)間揚(yáng)手扯開他的外衣,那幾道深紅血印盈盈外露,觸目驚心。
莫辭眉心一顫目光沉凝,心下開始泛起暗疑:
方才陸長庚將那事說得那般有聲有色,現(xiàn)下定了心細(xì)細(xì)想來倒更似一場設(shè)局。
——他是在激怒自己動(dòng)手。
是了。
倘若他真奪了她的身子,依他的性子應(yīng)是拿了她的落紅出來豈不更能彰顯痛快,但看他那副樣子倒似全然不知自己從未碰過她之事。
江予初指尖頓挫含辱戳上他那處傷痕,眉梢飄然緩步逼前,寒目威懾,“今夜所言你且端穩(wěn)記下,這,只是予你的皮毛教訓(xùn)!若你再胡攪蠻纏,可就不是幾道血印這般簡單了!”
糖莫莫
陸長庚:??? 大年初一夜半上門就是為了揍我一頓、然后在我面前撒一波狗糧?? 我以為我是男二,結(jié)果居然特么是個(gè)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