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在陸勻化為光斑消散的一剎那,陸羽一口鮮血噴出,搖搖晃晃的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李慢慢見此跑了過來,他扶住陸羽,觀察著他的氣息。
“有點輕傷,但也不至于昏迷啊?”
在李慢慢有些迷惑之時,昏迷的陸羽小心的虛瞇著眼睛,對著夫子瘋狂的眨眼。
夫子摸了摸胡子,看了眼仍然生著悶氣的莫山山,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點什么。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到裝昏的陸羽身前說道:“這是傷了魂魄啊,如果不好生修養(yǎng),將來恐怕會部分失憶,弄不好還會成為白癡!”
夫子伸手撫向陸羽的額頭,搖頭嘆氣道:“而且傷的還不輕!”
一直偷眼觀察的莫山山連忙跑了過來,她有些不信的問道:“剛剛不是好好的嗎?”
夫子看了眼陸羽,陸羽悄悄伸出了一根手指。
“他當(dāng)時分離出一個分身,結(jié)果那個分身剛剛被人打死了,他的本尊因此受到牽連。
沒有一個月,他怕是醒不過來了,而且就算醒來,也有可能造成部分失憶,忘記某些事情,這人要是傷到了魂魄,很難說的?!?p> 陸羽伸手,偷偷對著夫子豎了個大拇指。
“就連您都沒有辦法嗎?”莫山山聞言都快急哭了,她剛才雖然生著悶氣,可是當(dāng)初陸羽對她的好,她可沒有忘記。
“好生修養(yǎng),再找個元氣充足的地方,應(yīng)該很快就能好起來?!狈蜃右槐菊?jīng)的說道,說完以后,他又補充了一句:“書院后山的元氣就很充足!”
“我可以一起跟著去嗎?”莫山山有些緊張的問道,不看到陸羽康復(fù),她有點放心不下。
夫子眼神再次瞄向了陸羽,只見陸羽伸出小拇指,往下彎了彎,就像是一個人在點頭一般。
“咳咳……!”
夫子輕咳了一聲:“可以!”
“多謝夫子!”書癡姑娘起身,對著夫子行了一禮。
在一旁觀看了全部經(jīng)過的李慢慢笑了笑,扶著陸羽坐到了牛車上。
夫子看了眼莫山山,想了想后道:“要不你上去吧?!?p> 書癡姑娘感激的點了點頭,打開車簾坐了上去。
李慢慢出來后很自覺的騎在了牛上,夫子上了牛車,坐在了車轅上,大黃牛【哞】的叫了一聲,牛車再次緩緩啟程。
坐在車廂里的莫山山看著顛簸的牛車,想了想后將陸羽的頭扶到了她的雙腿上。
書癡姑娘拿出手帕將陸羽嘴角的血跡擦干,看著他有些蒼白的臉色,覺得有些心疼。
“當(dāng)時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重傷垂死,現(xiàn)在知道了你真正的身份,你卻又昏迷了過去。”書癡姑娘語氣有些責(zé)怪,她伸手揉著陸羽的額頭,希望能緩解他的痛苦。
不得不說,沒有喝酒的書癡姑娘還是很靠譜的!
車廂外,李慢慢和夫子在傳音說著話。
“老師,陸先生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好?!?p> 夫子搖了搖頭,微笑著傳信道:“你有過老婆沒?”
李慢慢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他不知道撒謊騙人和有沒有老婆之間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
“那就閉嘴別多問!”夫子摸著胡子不再說話。
李慢慢仍然有些疑惑,卻也聽話的閉了嘴。
牛車一路駛過金帳王廷,來到了大唐的邊城,他們沒有使用無距,來到此地之時天已近黎明。
莫山山跑下牛車去買了早點后,就又匆匆忙忙的跑了回來。
她看了眼昏迷的陸羽,有些手足無措,這怎么喂啊?
坐在車轅的夫子似有所覺,他笑著說道:“修為到了他這種地步,已經(jīng)能夠辟谷了,吃喝對他來說可有可無?!?p> 莫山山想了想陸羽上次昏迷之時,好像也是什么都沒有吃,才有些放心的點了點頭,覺得自己緊張過了頭。
想起那三個月,她一邊吃著包子,一邊再次恨恨的說道:“你就是一個大騙子!”
陸羽:……幸虧我有先見之明!
……
……
某國的邊城,喝著酒的酒徒得意的對著屠夫說道:“看看那老頭多慘,我就說不去是對的吧!”
屠夫揮起屠刀,一刀將豬頭剁成了兩半,他伸手擦了擦手里的油漬說道:“確實挺慘,差點就變成了昊天的傀儡!”
兩人一個喝酒,一個賣著豬肉,如果這不出什么意外的話,他倆能夠茍到天荒地老。
可惜,人生哪有不出意外的。
……
……
南海之上,觀主一邊躲避著小木棍的襲擊,一邊注視著遠處的戰(zhàn)場,當(dāng)看見陸勻身上漆黑的元氣和昊天神輝交融在了一起,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清凈?”
他低聲自語,踏著海浪消失在了遠方,那小巧的木棍緊追不舍,朝著觀主飛了過去。
……
……
荒原的大明湖畔,滿身風(fēng)霜的寧缺跟著地圖的指引來到了此地。
拉著他跑的李二狗在看到葉紅魚沒有追來后,仰天大笑了三聲,然后不知跑到哪里浪去了。
“是這里吧?”寧缺看著眼前的湖水,對照著手里的地圖,仍是有些疑惑。
忽然,他手里的地圖燃燒了起來,一行金光閃閃的字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到了地方,往扳指上滴點血,里面是塊壘大陣,錦囊里記有破解之法。
寧缺疑惑的拿出錦囊:“里面就一張紙,沒見到其他東西?。俊?p> 想了想后,他伸手將錦囊翻了過來。
果然,錦囊的內(nèi)里還寫了其他東西。
“也不怕我拿了紙條,就把錦囊丟了?!睂幦睙o語的看著錦囊,吐槽了一句。
只見錦囊的內(nèi)部寫著:塊壘大陣破解之法,另一面該歪歪扭扭的畫了一副魔宗山門地圖。
寧缺拔出背后的刀,劃破了手指將血滴在了扳指上。
玉色的扳指迅速將鮮血吸收,一點點紅色的光芒從它身上散發(fā)出去。
在扳指散發(fā)紅光之時,大明湖的湖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瘋狂涌動著向后退去。
“誰??!”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湖水中傳出,滿頭白發(fā)的老人從湖水中漂浮了上來。
他腳踩著湖水,一步步的走到了岸邊。
“哪里來的小娃娃?”他疑惑的看向了寧缺,當(dāng)看到寧缺手上發(fā)著紅光的玉扳指之時,他才釋然的笑了笑。
“原來是我明宗的后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