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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劍動風(fēng)雷

第四十五章 辭帝離京

神劍動風(fēng)雷 遠(yuǎn)處白云生 3154 2020-07-13 14:36:00

  “在下生性疏狂,不喜拘束?!饼R墨云慢慢解釋道,“想必至尊瞧著齊某,也甚覺頭痛,倒不如在下避于江湖,彼此也好有退步之機,豈非兩全其美?再者,齊某隱于街市,距京城極近。至尊若有不決之事,仍可遣人相召,在下,必定前來?!?p>  永慶帝沒有接話,齊墨云方才所說,的確有些戳他心事。

  此人王佐之才,威震天下,又正是風(fēng)華正茂,正該留于中樞,共決大計才是。

  金百雄以天元之境,又依仗外戚身份,行事囂張,頗令皇帝頭痛。

  倘若朝中再多一位天元,金百雄也必定會收斂幾分。

  然而齊墨云又過于桀驁不馴,無法駕馭,的確令皇帝有些為難。

  沉吟良久,永慶帝才慢慢說道:“且隨朕,走一走罷?!?p>  “是?!饼R墨云沉靜拱手,然后解下腰間長劍,交與宮門當(dāng)值衛(wèi)士。

  一行人進(jìn)了皇宮,涂百勝一把抓過齊墨云的佩劍,覷著全無裝飾的劍鞘,平平無奇的劍柄,冷笑說道:“若當(dāng)真是天元境之宗師,要什么樣的神兵沒有?這兵器如此寒酸,折的可是我南楚國的顏面,本官今日給你弄做一把斷劍!”

  說罷,他握住劍柄,往外一抽。

  他微微變色。

  ……拔不出來。

  一個金吾衛(wèi)士小意猜測道:“莫不是,銹住了?”

  “甚么破劍?!蓖堪賱僮炖锪R著,暗運內(nèi)勁,再次拔劍。

  還是紋絲不動。

  “你們兩個,替本官拿穩(wěn)了?!蓖堪賱龠@回動了真怒,喝令兩個衛(wèi)士,握住劍鞘兩端,自己抽出雪亮的長劍,深吸一口氣,狠狠劈下。

  當(dāng)?shù)囊宦暣箜?,涂百勝虎口生痛,長劍反震回來,險些傷及自己額頭。

  “…瞧來還真有些門道?!蓖堪賱倜嫔樣?,還劍入鞘,自覺十分丟臉,轉(zhuǎn)身大步離去了。

  兩個衛(wèi)士捂嘴偷笑,又好奇打量手中長劍。但見劍鞘漆黑陳舊,劍柄、護(hù)手皆為深青色,握把處纏繞著黑色的緱繩,護(hù)手之上,刻著兩個篆字:青冥。

  瞧來的確無甚出奇之處,外面街市之中,兩枚銀幣一把的鐵劍,幾乎都是這副模樣。

  兩人對視一眼:“奇怪,難道真是年代太久,銹住了?”

  齊墨云辭帝乞歸之事,迅速在京城之中傳遍,惹起許多議論。

  散值之后,殿中署監(jiān)金百雄回宅換上了一身文士袍服,神色凜然地取下掛在墻上的那把長劍,前往康王府。

  與此同時,王府之中一個內(nèi)侍,悄悄來到宏福寺后門,經(jīng)靜心池來到客寮,一個小沙彌迎了上來,兩人互使眼色,那沙彌便領(lǐng)著他來到最北側(cè)的那間禪房。

  禪房之內(nèi),一個身形高大,相貌丑陋的中年和尚,正在閉目打坐,他頭上面上,盡是愈合未久的傷痕,一條一條,瞧來令人觸目驚心。

  沙彌引著那王府內(nèi)侍進(jìn)來,向和尚悄悄耳語。

  和尚驀地睜眼,雙目之中,精芒閃爍。

  齊墨云陪著永慶帝,在皇宮之中漫步閑話許久。途中還巧遇金貴妃前來覲見,這位貴妃掃他一眼,似笑非笑,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想必坊間議論,都以為朕遣出幾位皇子,乃是齊卿之主張?!苯鹳F妃退下之后,皇帝負(fù)手說道,“此事無端令齊卿受了許多埋怨,朕,心下甚為過意不去?!?p>  然而他面上全無愧色,齊墨云也只是淡淡一笑:“若能令國家安定,哪怕千夫所指,齊某亦不介意。”

  辭別皇帝之后,他想了想,轉(zhuǎn)頭往福寧宮去,打算與和王道別。

  熙安公主楚云鳳恰巧也在福寧殿,她衣妝華麗,卻眼中含淚,神色委屈。

  見齊墨云進(jìn)來,公主面色微紅,甚覺狼狽,連忙拭去眼淚。

  “藍(lán)淑妃被禁足,不許出殿,只好拿熙安妹妹出氣?!背乞缘吐暩嬖V齊墨云,“今日只因一句話不合心意,她便給了熙安一巴掌,妹妹委屈不過,偷偷來了我這里?!?p>  “四哥,求你別說了?!蔽醢补鞯拖骂^來,大覺羞愧。

  “不如妹妹今日就住到睿思殿去,與母妃、懿安妹妹一處?”

  熙安有些心動,到底還是搖頭:“奴不想被懿安妹妹嘲笑——”

  “懿安這張嘴是刻薄些,不過她并無心機。嘲諷你幾句,也不是什么要緊之事?!背乞岳^續(xù)勸她,“總好過你在慶云殿里,日日受氣?!?p>  熙安公主面色仍在掙扎。

  “公主殿下何必還要心存幻想,”齊墨云微微不耐,“這么多年,令慈待你如何,想必殿下自家心中也是明白,難道還指望她忽然轉(zhuǎn)性?”

  熙安公主怔怔瞧著他,說不出話來。

  “寄居于苗淑妃之處,畢竟也不是長遠(yuǎn)之計?!饼R墨云仔細(xì)替她剖析,“再者,過得一二載,至尊指定婚配,殿下或許指望著相夫教子,能得個安穩(wěn)。可是萬一,這駙馬并不合殿下之心意,難道這輩子就這么苦熬下去么?”

  “奴婢,奴婢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熙安身軀微顫,很是惶恐,“不知往后該如何自處?!?p>  “公子可有良策?”楚云蛟便替她問道。

  “若是殿下甘愿舍卻這公主虛名,便索性由和王殿下出面,向至尊替你討一筆脂粉錢?!饼R墨云斷然說道,“自家弄一分生計,豈不強過你那靠不住的母妃,和將來靠不住的夫婿?”

  “公子這也未免太過異想天開,”楚云蛟連連搖頭,“自古至今,哪里有個公主自家去做買賣的道理?”

  “你去翻史書,前朝公主自行商賈之事者,其實就有。再者,古來未有,如今就不能有么?”齊墨云冷冷說道,“多少女子,困于閨閣,空有志向而不得施展,公主殿下若有這份勇決,也可為天下做個榜樣——只是有一條,不可與民爭利,不然,必定禍及己身?!?p>  熙安公主完全聽傻了,張著嘴,呆呆地瞧著齊墨云不知所措。

  “公子此議,未免太過為難她了?!焙屯趺嬗须y色。

  “和王護(hù)得了她一時,難道還能護(hù)她一世?兩位殿下,好生再思量罷?!饼R墨云說著拱手行禮,“某今日前來,特為辭行,往后相距不遠(yuǎn),有緣再聚?!?p>  “你——公子要去哪里?”

  “回暮云,做一個俗而又俗的店東,不再干預(yù)這些朝中軍、國大政?!饼R墨云說著向一臉懵然的熙安公主點點頭,在兩位殿下,和內(nèi)侍們驚愕不解的目光之中,揚長而去。

  承天門外,金吾衛(wèi)士恭敬將他佩劍交還,卻又好奇問道:“為何公子這把劍,咱們拔不出來?”

  齊墨云微微一笑,并不答話,大步轉(zhuǎn)向東面去了。

  回到鴻臚客館,已經(jīng)散值的張世春尚未離去,得知他果然已經(jīng)向皇帝辭行,幾個官員都是嘖嘖嘆息。

  他們強留這位年輕的大宗師,好酒好菜,吃了一頓豐盛的餞行飯。

  張世春吃酒吃得面色微紅:“下官若有公子這樣的境界,這樣的本領(lǐng),哪里還會回去開甚么茶坊!必定就留在這京城之中,封侯拜相,光宗耀祖,那是何等的意氣風(fēng)發(fā)?”

  “等張客丞當(dāng)真到了天元之境,就不會如此想了?!饼R墨云淡然一笑,“虛名浮利,不過都是過眼云煙,還不如做個閑云野鶴,何等逍遙自在?!?p>  “恐怕也只有公子,才會有這等出世之想?!绷硪粋€令史搖頭道,“咱們南楚國,這位金百雄金中監(jiān),還有那北燕國丞相上官瑾,可不都是天元境之大能,有誰瞧見他們,有退一步之舉動?”

  “所謂,學(xué)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還有一句是,千里舉官,為了吃穿?!睆埵来簱u頭晃腦,“天元境又如何?還不是在這名場之中打滾!齊公子,某自然不是說你。公子在館舍住了這些時日,咱們這些芝麻綠豆官兒,對公子的為人品行,那都是十分佩服的?!?p>  齊墨云微微一笑:“他們身后都有妻兒家小,也就難免身不由己。不似齊某,赤條條來去無牽掛?!?p>  話到此處,他腦海之中驀地閃過一條嬌小的身影,倒有些沉吟起來。

  張世海卻依然搖頭:“當(dāng)年那位唐希正唐宗師,不也是天元境界?其人過世之時,宅中一貧如洗。后來家小隱居鄉(xiāng)間,不知所蹤,什么是光風(fēng)霽月,坦蕩無私,這個才是!”

  幾個令史都擺手感慨:“前賢之高風(fēng)亮節(jié),咱們都只有欽佩的份兒。比不了,比不了!”

  酒足飯飽,張世春搖搖晃晃站起身來:“這天色都黑了,公子不妨在咱們這里再歇一宿,明日動身,也是不遲?”

  “明日復(fù)明日,這京城之中,變數(shù)太多?!饼R墨云搖頭,“多謝張兄美意,卻是不必了?!?p>  于是張世春便吩咐仆役從馬廄里牽來一匹馬:“公子回到暮云之后,將這官馬交還驛站便是?!?p>  齊墨云拱手道謝,背了包袱,牽了坐騎出了館舍,與諸人道別,翻身上馬,往南面黃道門而去。

  夜幕降臨,城中依然喧鬧繁華。

  行院之外,有穿得花枝招展的倡女,正倚門賣笑。

  街市之旁,有賣油粑的小販,鍋里咕嘟冒著熱氣。

  四面軒敞的茶坊,華燈初上,客人們?nèi)寰圩?,議論得很是熱烈。

  齊墨云驅(qū)馬南行,一路漫不經(jīng)心打量著,出了黃道門。

  一條寬闊筆直的官道向南,通往暮云小鎮(zhèn)。

  東面,是樹林、小村、魚塘和田野,地勢平緩起伏。

  西面,是清亮的芙蓉江,江邊是堤壩,和大片大片的蘆葦灘。

遠(yuǎn)處白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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