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和臉色凝重地走了出去,一言不發(fā)。
溫止陌側(cè)臉握住了她的手,輕聲問道:“清清,怎么了?”
阮清和望著他,溫止陌的臉色并不好,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來。
阮清和輕笑問道:“你就這么不喜歡他?”
溫止陌賭氣般撇了撇嘴,還是沒忍心甩開阮清和的手。
他慢吞吞地說道:“姑娘家大多數(shù)不是喜歡這樣?這就是偏愛,他對別的女子都這樣狠心,唯獨對你牽腸掛肚,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冷待。”
倘若這就是偏愛,阮清和寧可不要。
她的神情冷淡了下來,淡淡地說道:“那還真是可惜了?!?p> 真是可惜了容陵了一番苦心,也可惜了卿半雪這么一個傻丫頭。
她傻就傻在癡情上。
否則憑她的本事,在哪里都能夠過得極好。
容陵早就猜出喬玟是她的人,這樣輕而易舉放棄布局,舍棄掉卿半雪這樣一顆棋子,還真是雷厲風(fēng)行。
阮清和停下腳步,容陵正站在她身前不遠處。
溫止陌宮殿外,從東荒得來的灼灼桃花,耀眼得在容陵身后綻放。
容陵的桃花眼光華燦爛,一瞬間恍若戴著光而來。
溫止陌冷哼了一聲,惹得阮清和無奈地搖了搖頭。
容陵眨了眨眼,調(diào)侃道:“昔日艷絕九重天的溫仙主,何時這般沒有自信了。竟然使出了女子爭風(fēng)吃醋的伎倆?!?p> 溫止陌的所作所為是小氣了一些,但他卻是她的人,也代表了妖界的顏面。
阮清和冷冷地說道:“阿陌不管是什么樣子,我都喜歡。倒是容陵神君,貴為東荒之主,只知圖一時唇齒利落,只怕淪為小道了吧?!?p> 容陵微微一笑,月白的衣袍襯托得他越發(fā)君子如玉。
容陵這身好氣度,在三界內(nèi)都少有人及。
“一顆棄子而已,”容陵淡淡地說道,“舍掉這一顆棄子,來博取妖主歡心,都是值得了?!?p> 卿半雪越來越不安分了。
她最初還只是貪求容陵的關(guān)心,到了如今已經(jīng)不夠了。
容陵眼底陰沉得厲害。
若無意外,按照他的謀劃來,阮太微將會元氣大傷。
他的天帝之位也會岌岌可危,不再受上天庇佑。
一個西海側(cè)妃,一個卿半雪卻都是不成氣候的東西!
“這算是送與妖主的見面禮。此外,我想和妖主做一筆交易?!?p> 容陵緩緩地說道。
阮清和對此倒是有些意外了。
容陵習(xí)慣于將一切陰謀詭計都包裹在蜜糖之中,分外虛偽。
這一點與溫止陌不同,溫止陌是真小人,坦坦蕩蕩從不掩飾。
容陵不過是個偽君子,連云知白都比他差上半籌。
她來了兩分興致,便問道:“什么交易?”
“孟初寒?!?p> 容陵緊緊地盯著阮清和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阮清和忽然有些慶幸。
慶幸孟初寒這些日子魂體衰弱,只能靜靜地在崆峒印里休養(yǎng)生息。
孟初寒為人快言快語,直爽大方。
阮清和與孟初寒沒有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
她委實很清楚,容陵的這一句話究竟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