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你在干什么?”
溫止陌將那木匣從阮清和的手里接過,隨意地扔進去,
木匣滾落了幾圈,打開一條黑漆漆的縫隙,像張開的大嘴。
阮清和心里一跳,看向溫止陌的目光頭一次有了危機感。
“你……”
她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眼底的防備讓溫止陌有些受傷。
阮清和抿了抿唇,強忍住不適開口問道:“這匣子里的畫呢?”
她話還沒有說完,心里就涌上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溫止陌無奈地笑了笑,搖頭嘆道:“清清果真冰雪聰明,只可惜太過莽撞了一些?!?p> 阮清和察覺到不妥,長劍出鞘,用盡全力朝溫止陌而去。
“清清好狠的心?!?p> 溫止陌不閃不避,那一劍以破空之勢向他而去。
他緩緩地張開手,輕輕一握。
阮清和的這一招輕而易舉地被他化解開來。
溫止陌在九重天不溫不火地當了多年仙主。
誰都以為他只是靠了那一張利嘴。
連文楓、文瑛兩人也以為他得位不正,從前在面對碧姝仙主之時,總有兩分心虛。
容陵那一身上神修為,已經(jīng)是驚天動地,藏得極深。
溫止陌比起容陵,更勝一籌。
阮清和的眼皮緩緩合上,她竭力要掙脫這一股困意,卻沒能做到。
待她醒來之時,外面已經(jīng)大亮。
溫止陌笑吟吟地端來清粥小菜,擺在阮清和的面前。
阮清和口味清淡,獨獨喜歡飲酒。
她用筷子撥弄了幾下,就興趣缺缺地道:“有酒嗎?”
溫止陌摸出一個小瓶放下,認真地叮囑道:“飲酒傷身,少喝一些。”
阮清和點頭含糊應(yīng)道:“知道了?!?p> 只是看她的表情,多半沒有聽進去。
那小瓶里裝著上好的梨花釀。
溫止陌說著讓她少飲一些,給的也并不多。
阮清和才品出個味道,那酒就見了底,才不過兩口而已。
她有些不滿,但心里那股空空蕩蕩的感覺,倒是消失得無影無蹤,取之而代的是一股暖意。
她喝了幾口粥,就把碗推到了一邊,不打算再吃了。
溫止陌皺著眉,將她按了回去,說道:“再吃一些,你成日只曉得飲酒,這怎么行?”
阮清和無酒不歡的趨勢,近些年來越發(fā)重了。
若是沒人看著她,她只怕能將一窯的酒都全數(shù)飲盡。
神仙的身子骨強健,倒不至于如何傷神。
那一點點的損害,阮清和還不放在眼里。
她不滿地抱怨道:“你忒摳門了一些。我回回去赴宴,哪怕名聲再差,酒總是夠的?!?p> 溫止陌沉著一張臉說道:“他們是他們,我是我。這酒的材質(zhì)不俗,只這么一小點兒,就要花費不少銀兩。我是個視財如命的神仙,當然與他們不同。”
溫止陌把話說得理直氣壯,才胡攪蠻纏下去,似乎就是她的不是。
阮清和沉默了一會兒,在腰間的荷包里摸出一小塊東西來,丟給溫止陌。
溫止陌下意識地接住,放在手里一看,登時臉色大變。
“這個呢,夠不夠?”
阮清和懶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