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景灣。
賀景言回到別墅,徑自朝進書房去,進書房處理事務(wù)。
“賀景言,你要吃點宵夜?!被翳眠M廚房倒了杯開水,走到大廳,見原本在書房的人,忽然出現(xiàn)在大廳內(nèi)。
現(xiàn)在夜深了,別墅的傭人基本都歇下了,主別墅沒有除了賀景言吩咐外,晚上八點鐘后,一般情況下不能出現(xiàn)在主別墅。
她一點餓。
“不用?!闭f著,轉(zhuǎn)身朝樓上去。
這時候,一樓茶室里幽幽走出一個身影來。
可看見她,那道身影又退了回去。
霍杳一步一挪的靠近茶室,一個挺眼熟的女傭在茶室里嗚嗚咽咽。
女傭抬起頭來,蒼白的面上愕然看著霍杳,“夫……人……”
“你是后院的女傭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八點,你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主樓里。我希望不會再有下一次,明白?”面容森冷凌厲,冷冷的對女傭道。
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應(yīng)該在沒詢問過主人前出現(xiàn)在這里。她的心向來薄涼,同情心這種矛盾的東西,她沒有。
“是是……是,夫人,我這就離開?!迸畟蝮@魂未定,身體都有些顫粟,女傭扶著墻站了起來,步伐不穩(wěn),踉蹌了幾下。霍杳上前扶了女傭一把。
一段小插曲就這樣播完。
宵夜了懶得做了,吃了個土司便上樓了。
臥室里,打開了主燈。
霍杳對著鏡子卸下偽裝,露出了原本精致秀美的五官,穿著一套居家服,人看著有些冷清和單薄
夜還是黑的,風也是很冷。
霍杳扭頭看了眼,原來是落地窗沒關(guān)緊,她緩緩站了起來,走到落地窗,關(guān)緊窗。
落地窗外,外面還在下雪,雪飄如絮,抽打在落地窗,一陣一陣。
落地窗好像在隱忍著雪絮的鬧騰,隱怒面對,對于雪的不斷胡攪蠻纏似乎都習慣了。
霍杳腦子里一幀一幀的畫面上涌,都是她對賀景言的“胡攪蠻纏”。
與其說她贏了余恩禮嫁給了他,倒不如說她在這場比賽中,還在原地不動,自導(dǎo)自演的一場戲。
到目前為止,誰都沒有贏。
手徒然隱隱作痛,該死的,是她大意了,前兩天跳樓的時候沒注意到手。
主臥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賀景言面容冷沉的走了進來,平靜的看了霍杳一眼,“我有事出去,今晚就不回來了?!?p> 霍杳轉(zhuǎn)身抬眸看了眼賀景言,“什么事情,很急嗎?”
“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二點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去不行嗎?”
“不行,你有什么事情找劉嬸?!?p> “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
“嗯。出了點狀況,不過不礙事。”
說著,徑自離開。
不會真發(fā)生什么大事了吧,賀氏集團難道要破產(chǎn)了?
霍杳走到落地窗前,靜靜的看著窗外,一輛黑色的車輛緩緩駛出別墅,淹沒在漆黑一片的夜色中。
忽然,院子又一陣嗚咽聲不斷,霍杳蹙眉,這都幾點了,傭人不是應(yīng)該回到后院的傭人別墅休息了嗎?
還有王嬸的訓(xùn)斥聲,她決定下樓一探究竟。
院子里,霍杳借著微光,劉嬸訓(xùn)斥的女傭面容逐漸明晰,這不是剛才在茶室看到的那個女傭。
女傭楚楚可憐的哀求劉嬸,劉嬸沒有理會,語重心長的對女傭道,“我告訴過你,以后不許再提此事……你怎么還……”
“劉嬸,把人帶到大廳去,外面冷,別為了這點事,把自己凍著了?!?p> “是,夫人?!眲鸸Ь吹馈?p> 大廳內(nèi)。
“劉嬸,這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霍杳走近,打量了眼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的女傭。
劉嬸向來心善,心更是軟,若不是天大的事情,她斷然不會狠心罵女傭。
“她叫小零,她姐姐叫小馨,也是別墅的女傭,負責后院打掃,來別墅也有三年了,素來沒有先生的吩咐,她們不會來前院。”
“誰知,小馨心生歹意,對夫人您的車動了手腳,這才導(dǎo)致您出了車禍,小馨犯了事,先生命人將她送警察局,加上林特助察到小馨以前犯的事,判了十幾年——”
劉嬸長長嘆了口氣,面露慚愧之色,這件事她也有責任,傭人管教不好,害了夫人。劉嬸大致把事情跟霍杳講了一遍。
霍杳安靜的聽著,聽劉嬸提起被別墅傭人害的事情,臉上沒有絲毫憤怒。
心平氣和的讓劉嬸更加心疼霍杳。
先生看上的女子,大概是一個沉穩(wěn)又冷清的人。
“小零這是在為小馨求情?!被翳玫恼Z氣很淡,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她聽明白了,怎么說,這案子不簡單啊,小馨絕不可能是主犯。
對了,她去現(xiàn)場找到了黑色東西還在霍宅。
跪在地上的小零羞愧的低下頭,囁嚅的說道,“求求夫人放過姐姐,姐姐她知道錯了,她是被別人蠱惑的,那不是她的本心?!?p> “劉嬸,這件事是真的嗎?”
“是真的,夫人,證據(jù)已經(jīng)遞交到警察局?!?p> 最近她命里犯沖了,總有各路妖精想害她。
想象她霍杳坐在軟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大手一揮,“拖這妖精出去,賞一丈紅?!?p> 霍杳輕咳兩聲,冷艷的容顏沉了沉,風致韻絕,正經(jīng)的道,“你姐姐知法犯法,這件事是賀景言在處理,我不會去干涉,到也不會遷怒于你?!?p> “如果你現(xiàn)在干不下去,也可以辭職,賠償金我也可以免除?!?p> 跪在地上的小零身體搖晃了幾下,欲要倒下似的,一雙眸子警惕的望著霍杳。
她知道姐姐犯了事,姐姐是感情蒙蔽了雙眼,受了壞人的指使。
姐姐什么都好,長得比她好看,自小成績比她好,會討人喜歡,可唯獨過不了情關(guān)。
喜歡上了一個如同帝王般尊貴的男人,偷偷戀慕先生如癡如狂,對先生的喜好更是了如指掌。
縱使先生很冷漠,姐姐卻依然喜歡,以為只有她努力,先生總會正眼看上她,誰知先生毫無征兆的娶了夫人回來。
姐姐就跟瘋了似的,也不聽她勸。
霍杳凝了跪地上的人,“別跪著了,地上涼,你姐姐的事情就到此為止,我不想聽到別墅再有人議論此事?!?p> 別說小馨是罪有應(yīng)得,即便她沒事,也在帝景灣呆不久,以賀景言的性格也不會留一個時刻覬覦他的女人在身邊。
當然,她這么可愛,是個另外。
“謝謝夫人。”小零起身,向后踉蹌了幾下,退后幾步靜站著。
一邊沒吭聲的王嬸突然道,“夫人,還是讓小零離開帝景灣吧,我怕她家里人不服,挑唆小零來找夫人麻煩?!?p> 小零在聽到王嬸話的時候,整個臉色都變了,煞白煞白,嗓音哽咽的說不出話。
詭異的沉默。
“……”
霍杳徑自走到茶幾邊,拿過果盤上的一個橘子,做到沙發(fā)上剝皮。
“一個橘子壞了,不能把一盤橘子都扔了?!背聊税肷?,才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