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著木盒,吳我憂等人就這樣與李世昂一行人別過,這件事到此便化下了一個句號。
李世昂和身后的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看樣子確實是有事。
這一切發(fā)生的速度,從開始到現(xiàn)在,都讓吳我憂有一種恍然的感覺,這的開始,是指被三清門的人救起為起點。
那馬的血色眼珠算是給吳我憂留下了心理陰影,蘇尚客拍了拍吳我憂的肩膀。
笑道:“我憂,這次也算是你因禍得福了?!?p> 這會兒回想起來整件事,蘇尚客又有了一點新的發(fā)現(xiàn),站在一邊的管清樾好奇的開口道:“大師兄,什么因禍得福,是那顆丹藥嗎?”
吳我憂將手中的傘撐好,聽著管清樾的話,將手中的丹藥往前遞出,道:“蘇大哥,這丹藥你們拿去吧?!?p> “這丹藥,我們用處不大,不過對你來說可謂是絕世寶藥了,可要收好了。”
蘇尚客笑著擺了擺手,拒絕了吳我憂遞過來的丹藥,開口道:“咱們邊走邊說。”
旁邊的三清門弟子聞言,也都是一臉的好奇。
吳我憂只能作罷,將木盒收好,跟在蘇尚客的身后,心里卻是有些起起落落,想的更多的便是自己以后該何去何從,自然是不能一直靠三清門為活。
他們于自己本就有再生之恩,自己無以為報不說,現(xiàn)在還吃他們的用他們的,著實是讓他有些難安,思緒百轉(zhuǎn)千回,懷里的丹藥還是應(yīng)該要給三清門的人。
畢竟這是現(xiàn)在自己唯一能報答三清門眾人的東西了。
想至于此,吳我憂打定主意還是盡早回去,雖然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是孤身一人,但世間人情冷暖,他在三清門這,還有李世昂那,都體會了些,心懷感激。
自己自然是不愿再多麻煩他們,自己的家還在野山村,那里,還葬著自己的家人。
“我憂?我憂?”
蘇尚客的聲音在吳我憂耳邊響起,他這才從自己的思維里回歸現(xiàn)實當(dāng)中。
忙回問道:“蘇大哥,怎么了?”
“我看你在想事,我和你說啊,這活脈丹,于已經(jīng)開脈成功的修仙者的作用只是鞏固經(jīng)脈,但是要是給經(jīng)脈不足以納靈的凡人使用,便能使其勉強開脈成功?!?p> 蘇尚客這話吳我憂聽的云里霧里的,主要是一些詞匯他聽都沒聽過。
管清樾在旁邊聽著,一臉好奇的開口道:“那豈不是說只要吃了這顆丹藥之后只要是個凡人都能開脈成功了?”
“這…”
其實對于活脈丹,蘇尚客也是一知半解,這些相關(guān)的知識還是他在一本書上看見的,里面記載的東西也不是很詳細。
“依大師兄所言,這活脈丹應(yīng)該很是珍貴吧?”
說話的是楊月玲,能讓凡人改變脈絡(luò),成功納靈的丹藥,作用著實巨大,這般價值的丹藥那名為李世昂的少年就這樣給出,讓她有些想不通。
“師妹此言差矣?!?p> 蘇尚客聽楊月玲此話,搖了搖頭,又道:“你們想,這活脈丹對修仙者來說就只是起到固本培元的作用,但是其對于靈脈閉塞,無法納靈的凡人卻是絕世寶藥,可仔細想,一般的凡人又怎么可能得到這活脈丹呢?”
話已至此,眾人思考一二,其中的道理便逐漸清晰,凡人本就艱苦,這丹藥的價值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修仙者之間的買賣一般都是以物易物。
蘇尚客接著說道:“所以啊,這活脈丹在丹藥界便處于一個很是尷尬的地位,而且其需要的煉制材料都是些珍貴且難見的藥材。
成本高賣的價錢也高,這種固本培元的丹藥同類型的也有,而且要比活脈丹便宜許多,這樣一來,修仙者自然不會選擇它,而凡人就別提買了。
不過,這天下,能煉出這活脈丹的,也只有一人?!?p> 這話明顯是蘇尚客故意沒講完,管清樾好奇,忍不住開口問道:“這么雞肋的丹藥,究竟是誰煉制出來的?”
管清樾的注意點有些偏離。
“這人就是當(dāng)今世上第一煉丹師——孟無生!”
“??!”
“…”
不止是管清樾一聲驚呼,其他幾位三清門弟子也都是一臉訝異,要論丹藥,在修行界都應(yīng)該知道一個人,那就是被譽為丹祖?zhèn)魅说拿蠠o生。
丹祖是上古經(jīng)年時期,靠煉丹煉藥聞名修行界的修仙者,其一生頗為傳奇,是最早的修仙者的領(lǐng)袖之一,算是開辟了一個全新的修行時代。
而孟無生便是丹祖后人,也是丹祖?zhèn)魅?,不依靠丹祖所留而活,而是立志改變,?chuàng)新,想要另創(chuàng)一個丹藥的新道路,事實上他對當(dāng)世的貢獻確實是如此。
這是一位當(dāng)代傳奇人物。
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的吳我憂聽的有些迷離,看他們的表情,這位孟無生想必是一位天資卓越的大才。
言至于此,蘇尚客又說道:“這活脈丹一般的宗門自然是沒有的,聽聞孟無生現(xiàn)居于天下第一山無極山上,你們都知道,當(dāng)今的皇上,也姓孟?!?p> 六弟子周成德摸了摸嘴上的胡子,眼珠一轉(zhuǎn),接話道:“如大師兄所言,剛剛那少年郎莫非是皇族人氏?”
蘇尚客點點頭,道:“是,但是我所依據(jù)的不只是這一點,那匹馬才是主要證明,無極山上有一靈禽,名駁,其白身黑尾,成年之后會在頭頂長出一獨角。
駁的性格兇狠,擁有老虎一樣的爪子和牙齒,眼珠血紅色,聲音像戰(zhàn)鼓一樣,并且常常以虎豹為食,頭頂上的角削鐵如泥?!雹?p> “而且以駁馬為坐騎的,也只有當(dāng)今皇族,并且是在皇族里地位最高的那些人。”
“是嗎?”
管清樾沉首,這樣的話一切就都明了了,明眸抬起,看著蘇尚客問道:“那皇族的人來這里干什么,他們不是在長安城里嗎?”
長安城是天下第一大城,要論繁華程度,僅次于食月城。
“來這估計也是因為此次的正魔大戰(zhàn)吧,妖魔鬼怪暴亂,為禍人間,皇族人氏統(tǒng)領(lǐng)天下凡人,自然更憂心人間動亂,可惜有心無力?!?p> 吳我憂在梳理了蘇尚客一番長話之后,內(nèi)心深處也是難耐喜悅,若真如蘇尚客所說,他豈不是也能和他們一樣修行了嗎。
只道人世無常,前途迷惘難探真實,忽而滿身荊棘,千般劫難加身,也終有一日得見光明,拈花一朵敬往夕。
吳我憂眼里閃過一絲光彩,誰不想好好活下去呢?
三清門一行人拐過街頭,終于是不見飛雪,眼前的客棧門口來往路人很多,都紛紛將傘收起,踏入其中。
(①:取自《山海經(jīng)·海外北經(jīng)》,原介紹是駁馬生于北地、本為西王母駕乘,其角可刺穿鐵石之物,若以其角煉兵刃,利可斷金。
其本性溫順,若幸得馴養(yǎng),可為賢能所用,馳騁天地,至凡人所不能至,行凡人所不能行。
我稍加修改,希望不影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