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一抬頭,便瞧見鳳凰仙正目不轉睛地望著她,眼神里的感情復雜難言。
她心中疑惑,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又瞧了一眼夜神手中的盤子,便些許明了了。
鳳凰仙這人一向對自己的東西歸屬感極強,她不告而取用了他的盤子為夜神作梅子糕確實有欠考慮。
忙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方絲帕來,把夜神吃剩下的糕點包進了絲帕里,塞到了夜神懷中,拿回了印有鳳凰圖騰的盤子,笑道,“這些你且?guī)Щ厝コ浴!?p> 做完這一系列舉動,她扭頭又看了一眼鳳凰仙,鳳凰仙這回的眼神比原先的更加冷淡。
她心中一咯噔,還未想到對策,便聽見鳳凰仙驀然低聲沉道,“九弟傷勢未復,上陽宮澄陽之氣過重,不宜久留,你且先去吧。”
夜神斂了笑,鄭然道,“那便有勞二殿下好生照拂顏兒了?!?p> 自夜神好心前來看望后,鳳凰仙便不知哪根筋又搭錯了,不太待見她,安排她整日在上陽宮做如除草、翻土等等的雜活,再也未曾教授她新的咒術。
待她把上陽宮整個宮殿都給里里外外灑掃個遍,他終是尋不出來什么活給她干了,干脆就把她晾在那兒,姑息處理。
這本不是什么打緊的事情,鳳凰仙無恥便無恥在一聲不吭便把整個上陽宮都重新施上一層深厚的結界。
鳳凰仙尚可自由出入上陽宮,可她的靈力遠在鳳凰仙之下,根本無法破解鳳凰仙所設結界,只得被拘在上陽宮的偏殿里,整日望著那天河星海發(fā)呆,悶得她頭上都要長出雜草來了。
被他這般冷處理終究不是什么長遠之計,長生果一族的陳年舊事尚且未有一點的頭緒,她怎得安心。
在鳳凰仙晚歸的某一夜,符星顏終是鼓起勇氣在他門外站了許久,抬手輕扣了扣那緊閉的大門。
她清了清嗓子,聲音清亮道,“打擾仙上了,小仙見仙上這幾日公務如此繁忙,根本無暇顧及小仙課業(yè)一事,不如小仙暫且先回尚學府,待仙上把公務處理完,我再來向仙上討教?!?p> 她絮絮叨叨地說了許久,里面的人卻是半個字也未回,她輕嘆了口氣,又道,“仙上若不開口,那……那我明日便啟程回夜神殿了,還望仙上行個方便,把外頭的結界給散一散?!?p> 見屋內無人應答,她心焦得很,正欲復扣門扉,便聽他悠然清遠的聲音道,“進來。”
推門進去,腰間便有一股奇妙的力量,把她牽引到了他寢宮的內室中去。
彼時,他一身睡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連腰帶都未曾系好,全然一副未睡醒的模樣。
他領口略大,露出線條明顯的鎖骨,配上他那修長雪白的玉頸,看得她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她這副模樣全然是落在了他的眼睛里的,他緊了緊胸前的衣領,抬眸漠然望向她去。
她忙慌張地低下頭去,緊張地盯著自個兒的腳尖,靜候他開口。
“你對我……意見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