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書卷的手顫了兩顫,她前傾著身子定睛一看,竟發(fā)現(xiàn)從進(jìn)來到現(xiàn)在,他拿著的書都是反著的,他看得倒還是如此怡然自得,真是了不起。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矚目的目光,他放下了書卷,微微抬眸,“如今再討論這個問題還有意義嗎?從我們分開伊始,你便把我忘得干干凈凈了?!?p> 她定定地看著他桌上的那個書卷,一愣,“你從哪里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
他聽了這答案,又重新把手中的書卷拿正了,遮住了半邊臉,頗義正言辭道,“你心里打的那些算盤再沒人比我清楚了?!?p> “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一樣。”她伸手去奪他面前的書卷,剛剛拿到書卷,他卻是脫手把書卷放開,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纖細(xì)的手腕。
“那你如今又是做什么?”她呆呆地歪著頭問他。
他一只眼眸露在書卷,怔然地盯著她,雖仍是淡淡的沒有情緒,但眼眸里有著同先前不一樣的光芒,“你的手不太安分。”
她輕聲道,“你的手也不太安分。”
氣氛忽然之間有那么一點不大對勁,她咬了咬唇,提醒自己不要淪陷在他的溫柔鄉(xiāng)里,畢竟如今她并不是他的側(cè)妃,高蕾才算是他的良配。
想到這里,她神色微變了變,從他的手中抽出手來,輕咳了兩聲,道,“我瞧你在這倒也樂得個清閑,沒我想象中的差。”
他沒回應(yīng),手指輕扣著桌子,似乎是在思忖著些什么。
她方還想說話,便聽他淡道,“今夜你便在此處歇下,明日我差人送你回去。”
“這……不大方便吧。”
“你若是想讓他們皆知貴妃親臨軍營同我共住一營帳,那你大可現(xiàn)在就走?!?p> 他真是把她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
可惜如今她的靈力縱使是用飛天術(shù)已然也是飛不出幾百米遠(yuǎn)了,更別說要飛去無妄山那種偏遠(yuǎn)之地。
她勉為其難地瞧了他一眼,“那好吧?!?p> 四下環(huán)顧了一周,瞧見他的營帳中只有這一張床榻,不禁暗自緊張了起來,雖從前同他有共枕一張床的經(jīng)歷,但那時的感覺懵懵懂懂,腦子也是一陣一陣發(fā)昏,根本記不清是如何的感受。
她又想了想,左右他這樣的人間絕色她此生此世難以再遇到,她對他又始終抱有著那么情愫和期望,就算是真的發(fā)生了些什么,也應(yīng)該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不過便是他在人間有家室罷了,這在人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罷了,她應(yīng)該抱著一顆平常心去看待才是,就當(dāng)是為自己的情感閱歷增添上那么輕描淡寫的一筆便罷了。
當(dāng)她給自己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建設(shè)之后,便分外熟練地開始當(dāng)著他的面寬衣解帶,脫到只剩一件里衣,雙手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安放,下意識去尋找他的所在。
似乎是沒想到她會如此直白地看著他,他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下一刻,她的頭頂便蓋上了原本穿在他身上的外袍。
外袍上沾染了幾分他身上的氣息,那味道總讓她覺得似是在夢中也一同聞過一般,格外熟悉,又有幾分舒心之感,讓人頓感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