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夜風(fēng)關(guān)上門后,她便大膽地走近了些,如今近了些瞧,才發(fā)現(xiàn)雖只過了兩月,但上仙的鬢角不知何時已然斑白,面容也憔悴了不少。
看來這兩個月里,定然是發(fā)生了許多讓上仙所煩心之事。
歷個劫竟還如此真情實感,她心里確然是佩服的。
無意間瞥到桌上一折奏章里面提到了白匪陽的名字,她又想翻開,又怕嚇著上仙,一只手一縮一回頓在了空中。
正琢磨著如何才能不動聲色地翻開那奏章,便察覺到面前有一道灼熱的目光正緊緊地盯著她。
抬眼望去,好巧不巧正對上白景墨那雙疑惑的眼眸。
她咬了咬唇,遲疑了片刻方才道,“上仙看得到我?”
白景墨看著那被她咬得殷紅的嘴唇,溫潤一笑,點了點頭。
她扭頭一看,原本站在邊上的小烏魔君已然沒了蹤影,地上只剩了一地的瓜子殼。
一敲腦袋,便是全明白了。
好個小烏,竟一聲不吭解了她的隱身咒。
“你……你從何時開始看得見我的……”她還尚未做好心理準(zhǔn)備,如此面對上仙,仍舊有些緊張。
白景墨兀自走到了茶幾邊上給她遞了杯熱茶,方才回道,“從你直勾勾地盯著這書桌上的折子瞧時,我便已然看見了你?!?p> 聽到這話,她不免覺得頭有些暈,忙揭開蓋子來猛灌了一口茶。
“你此番回來是來尋我的?”他款款言道,眼神有幾分醉人,看得她雞皮疙瘩起了一胳膊。
他一貫切換角色切換地很快,如今他竟同她用的不是“朕”字,而是“你”字,看來他真是把這凡塵之事當(dāng)作了一場扮演游戲罷了。
“呃……應(yīng)當(dāng)……”不是二字尚未說出口,便聽見后方傳來嗑瓜子的聲音,扭頭一看,小烏魔君不知何時又回來了,把她嚇出了一聲冷汗。
小烏魔君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揮手同她言道,“剛剛瓜子吃完了,又去抓了一把。你就只當(dāng)我不存在罷,該做什么事還做什么事?!?p> 她心里又氣又惱,但卻礙于還要借著小烏魔君的力量回去,只得給他露了個勉為其難的笑臉。
白景墨只瞧見她朝背后的空氣望了望,露出了個十分為難的表情,以為她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不方便說出口來,便執(zhí)過她的手來,語氣柔和地問道,“可是魔界出了什么要緊的事情,你師父讓你來尋我的?”
她干干地笑了聲,“上仙心胸何等寬廣,真是無時無刻不在記掛著這六界蒼生。誠然魔界確然發(fā)生了些要緊之事,但此番我來卻不是師父尋我來的?!?p> 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得出了個讓她大跌眼鏡的結(jié)論:“那便是你心里記掛著我,才尋到我這處來。”
看來月月當(dāng)日的所作所為可真是讓上仙對她產(chǎn)生了極大的誤會,如今小烏魔君在此,又無法同上仙細(xì)細(xì)解釋,這誤會怕是要鬧大了。
怎么這稀里糊涂的事情都能讓她給攤上?也算是她活到現(xiàn)在以來當(dāng)過最冤的冤大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