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說累了,便差人搬了張椅子,坐在了她跟前,說一會兒,歇一會兒。
從炎上國先皇征戰(zhàn)勞苦之事,講到當(dāng)今炎上皇如何穩(wěn)定藩國之事,又講到綱紀(jì)禮法、女德女訓(xùn),聽得她一個頭兩個大。
想不到這太后為了讓她不嫁給二皇子,歲數(shù)這么大的人了,竟然還同她說了這好一番的話。
符星顏被太后叫走的事情不一會兒就傳到了白景墨的耳中。
他仔細(xì)一想,才暗道不妙。
他自是不喜歡她嫁給二皇子,左右思量了還是讓她留在自己身邊作為安全,前幾日便在皇后面前有意撮合白云睿和洛星顏,想著白云睿不過是個凡人,星顏更好控制些。
沒想到,今日又有白匪陽到御前親求娶洛星顏一事。
這兩件事放到了一起,便成了皇后和貴妃之爭了,這事是他思量不周,沒考慮全,白白讓她遭了這番罪。
太后雖同他不親,但自幼相處,他也知太后秉性,是個不好相與的主兒。
她心思純良,又愛顧洛家的面子,怕是要受好大一番氣,他便是一刻也坐不下去了。
快快讓了夜風(fēng)備馬,連衣服都沒換,便直往皇城去了。
白景墨進(jìn)宮本是要直接去面見太后的,路上卻是聽了宮人們說,那本該被在府中幽禁的二皇子,不知怎么又進(jìn)了宮,如今正在御書房門前跪著。
正巧碰到了白匪陽身邊的林霧,行色匆匆不知要去哪里,一見著他就立馬跪下,哭著求他去救二皇子一命。
那白匪陽身邊的林霧他先前見過,也是個同白匪陽一般清高氣傲的人,怕是發(fā)生了天大的事情,才會如此這般跪求于他。
白景墨這才無奈又折了路去了御書房。
一老遠(yuǎn),便瞧見白匪陽跪在御書房門外的院子里。
聽到腳步聲,白匪陽抬頭望了他一眼,冷著一張臉,看不出什么表情。
那眼神卻還是一如既往那般凜然又有幾番挑釁。
白景墨走過去,停了下來,正想要開口同他說話,御書房里便出來了個太醫(yī),臉色蒼白,帶著藥箱,匆匆往外面走去。
見著他勉強(qiáng)行了個禮,看了眼地上的白匪陽,卻是什么也沒說,又加快了腳步往外走去。
御書房里。
滿室都是艾草熏染之味,甚是嗆鼻。
看來太醫(yī)剛剛是為炎上皇施了針刺之法。
炎上皇半躺在榻上,身邊的張內(nèi)官正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給炎上皇按著頭上的穴位,見他進(jìn)來,給他使了個眼色。
白景墨心下了然,行禮道,“父皇金安?!?p> 炎上皇皺著眉頭揮了揮手,臉上神情甚是不悅,“何事?”
白景墨聲音清朗,緩聲說道,“兒臣本在母妃那兒請安,母妃心里一直記掛著父皇的身子。兒臣又想起今日朝堂之上,父皇咳嗽就沒停過,便特意帶了名醫(yī)華然之方來,交付于父皇,希望父皇的身體能早日康健?!?p> 這名醫(yī)華然是炎上國舉國聞名的名醫(yī),但卻是神龍不見尾,過慣了閑云野鶴日子的,先前炎上皇差人讓他來做御醫(yī)局的首席太醫(yī),他嫌麻煩給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