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安回到房間,只在墻角點了根蠟燭。照亮了角落里的蜘蛛網(wǎng),光蔓延到窗戶的邊角就自覺的停止。
007問林淮安:“你怕黑嗎?”
“有點,但我更怕七形的愛?!绷只窗灿檬肿o(hù)著火星。
“那您覺得天使和惡魔相愛七形嗎?”窗戶外一道黑影停住,依稀有扇動空氣的聲音,緊閉的窗戶被氣流卷的啪啪響。
林淮安猛的回過頭看向窗戶外,古瓏半懸在空中沖林淮安打招呼,一股天然的調(diào)皮樣子。
窗戶不大,隱約可見古瓏背后扇動的黑色翅膀。
“我去,你怎么還能飛呢?”林淮安張大嘴狐疑地看著古瓏。
“啊……我忘了您現(xiàn)在失憶了?!惫怒嚧蜷_窗戶降落在屋內(nèi)。
林淮安剛想開口問古瓏,被古瓏搶先開了口。
“我不能說哦。說出來我會受到懲罰的,天神會降罪的。”
古瓏微微欠了欠身,臉上依舊是一副斯文敗類的危險笑容。古瓏讓角落的蠟燭懸空,飄到古瓏和林淮安之間,只照亮兩個人的臉。
古瓏慢慢收回臉上的笑,燭光漾在古瓏幽深的灰色眼瞳里。這燭光更顯得他眉宇似雕刻般。
這次林淮安是徹徹底底的看清了,眼前的人突然不茍言笑的樣子倒有點憂郁的意思,不知是不是天生嘴角帶笑的原因。好像又有點強裝的感覺。
“看呆了?”古瓏又立馬換上嬉皮笑臉的樣子,“你啊,還是這樣最好。”
古瓏抬了下手,滅掉蠟燭:“知道那些悲傷的故事干什么呢?”
林淮安盯著古瓏的方向出神。
直到古瓏退出臥室許久,林淮安才回過神來。
剛剛的燭火似乎似曾相識,他的眼睛看起來偏偏是憂傷的……
夜晚,林淮安依舊是淺淺的睡眠。盡管床又大又軟。她還是控制不住的流眼淚,醒來后卻又什么都不記得。
鏡子里映出一個人的背影,耳朵上好像發(fā)著光,微微照亮了床上躺著的人——一張有些精致的臉,鼻子和嘴都很小巧,睫毛也挺長的。
就是這睡相吧。實在不敢恭維。身影忍不住吐槽,幫林淮安掖了掖被子角就消失了,融入了空氣里,沒點聲響。
這幾天一直都沒什么新鮮事發(fā)生,古瓏也總是時而畢恭畢敬時而沒個正經(jīng)的樣子,有一搭沒一搭就對林淮安一口一個“您”,一開始林淮安還拘束的緊,沒幾天就習(xí)慣了,已經(jīng)熟得不得了。007這幾天基本上就沒出現(xiàn)過。只是林淮安再沒遇到過那哥倆。不知道是不是真如那兄弟所說,古瓏嫌他們吵把他們趕出去了。
這天早餐林淮安好奇多問了一嘴:“那哥倆人呢,喊他們一起吃吧?!?p> 古瓏抹果醬的手一抖:“哈?哦,他們啊,給安頓到別的地方了?!?p> “哦,那我一會兒吃完去看看他們?!?p> “您不用去那,我去就行?!惫怒嚸ν只窗脖P子邊遞果醬。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眼睛都瞇成一條縫。
林淮安狐疑地看著他,但是也沒再多問。
“對了,聽說你這有槍,借來用用。”林淮安咽了口牛奶含糊不清地說到。
“好,我知道了,在這多待幾天,稍后會交給您?!?p> 林淮安稍稍訝異古瓏居然會答應(yīng)的這么爽快,也不過多問什么。
古瓏對于要槍的事也早就見怪不怪,好像已經(jīng)形成了一種固定流程。
古堡后面有個花園,是這幾天古瓏看林淮安無聊告訴她的,她還沒去過。這天吃過早飯林淮安就往花園走。
花園還能是什么樣子,拱形的門,花叢圍著小路順延,白色的柵欄,金色的裝飾,鵝卵石鋪成的路,秋千、圓桌、木臥椅,或者各種各樣的盆栽,井然有序地放在架子上......
但是這些都沒有。只有枯掉的樹枝,掉下來腐爛掉的花瓣,生銹的鐵欄桿。
林淮安嘆息:“我說古瓏,你都不打理這兒的嗎?”
“我平時也不住這兒。”古瓏端著杯咖啡慢悠悠地說。
“什么意思?”
“您什么時候來這兒的我就是什么時候來的?!?p> “說什么鬼話,我來這的時候你不是早就對這熟得不得了了嗎?”
“因為我每次來都是在這里,等您來,再等您走。您以前也說過,既然這樣,也沒有必要去打理它了?!惫怒嚹樕系男艿唬粗▓@盡頭處一顆還沒完全掉完葉子的樹。
“您以前不愛說話,臉上也看不出來情緒,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一說話就能讓別人沉默,幾乎沒人敢接近您。只有我,偶爾會和您說上兩句話。您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記得了吧?!惫怒嚸蛄丝诳Х?。
“......你以前和我很熟嗎?”林淮安懷疑又震驚地看著古瓏。
林淮安不是沒想過這類問題,但是異世界的神經(jīng)衰弱讓她無暇顧及這些,問過007也是閉口不提。
“嗯...似乎也算不上熟,再多問的話我也不知道了?!惫怒囉謸Q上一張笑瞇瞇的臉。轉(zhuǎn)身走回古堡內(nèi)。
林淮安隱隱約約看見盡頭處那顆樹下白白的東西。那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