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同床共眠,魅惑妖孽
“所以,你是要對我負責到底嗎?”盧頌頎笑吟吟地看著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別有意味。
“如果你覺得你自己一個人OK的話,我就先走了。”陸笙表情不見波瀾,拎起書包作勢要走。
“不行?!笔钟直焕。贿^盧頌頎這次吸取了教訓(xùn),換了右手,他抬頭可憐兮兮地看著她:“要是我半夜又發(fā)燒了怎么辦?你可要對我負責到底?!?p> “沒事兒,腦子燒壞點顯得你更單純些?!标戵献焐喜火埲?,卻又將書包扔回了原處,拉過椅子坐下。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給盧頌頎換完最后兩瓶點滴液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
病床上的盧頌頎閉上了眼睛,看樣子已經(jīng)睡了。
睡意漸漸襲來,陸笙淺淺地打了個哈欠后,實在頂不住了就趴在盧頌頎床邊睡了過去。
聽到身旁傳來她均勻平緩的呼吸聲,躺在床上的盧頌頎睜開了眼睛。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睡著,他知道陸笙的戒備心很強,他沒有睡著她是不會安心睡下的。
他側(cè)過身細細打量著陸笙熟睡的臉。
第二次這么近距離地靜靜打量著她,可還是怎么都看不夠。
陸笙是那種美而不自知的人,常年素顏都能吊打一眾濃妝艷抹的女生。
他看了眼床邊架子上吊著的藥水,已經(jīng)差不多滴完了,他小心翼翼地從旁邊桌子上拿來棉簽自己拔了針頭。
用棉簽止住了血,然后將棉簽丟進垃圾桶。
然后他慢慢地下了床,走到陸笙的身旁,動作輕柔地將趴在床邊的陸笙抱了起來,放她平躺在了床上。
小心地給她蓋好被子,然后自己則側(cè)身躺在了她身側(cè)。
兩人都不胖,所以那張單人病床剛好夠他們倆躺在一塊。
加上陸笙身形小小只的,占地更小。
盧頌頎聞著陸笙那清新獨特的發(fā)香,心安滿足地沉沉睡了過去。
夜里有些冷,陸笙感受到身旁傳來的溫暖,不安分的往盧頌頎的懷里靠了過去。
那晚陸笙做了一個夢:夢里她行走在一條黑黑的林間小路上,環(huán)顧四周皆是無邊際的黑暗,只有腳下的小路依稀能看得清。
她有些害怕,但也只能沿著那條小路一直往前走。
遠處隱約聽到有狼叫,她被嚇得腳邁不開步子了,內(nèi)心一陣絕望。
突然她的手被一只修長溫暖的手包住,那只手拉著她一直往前走,耳邊時不時傳來那人低醇迷人的聲音:“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走。”
她聽著那聲音莫名地感到心安,任由那人拉著,跟著他的腳步一直往前跑。
路漸漸變得開朗明亮起來,但無論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那人的臉,手還任由他拉著。
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一片草坪上,草坪上有好多貓,跟平時宋子榆最喜歡的那只橘貓長得一模一樣的貓向她圍了過來,一直蹭著她的腳“喵喵喵”地叫喚著。
她松開了牽著她的那只手蹲下將橘貓抱在了懷里,溫柔地擼著橘貓。
懷里的貓突然跳走了,陸笙站了起來,順著貓的身影看去,一抬頭就看到了宋子榆站在對面,他身邊還站著個可愛又文藝的女生,正是那天她見到的跟宋子榆在一塊的那個女生。
宋子榆牽著那女生的手沖她笑著揮了揮手。
陸笙有些怔怔地看著他們,不知要做何動作。
突然空了的手又再次被牽住,還是那只熟悉的手,骨節(jié)分明又帶著暖人的溫度。
陸笙一愣,反手抓緊了那只手,臉上揚起真誠的笑,伸出另一只手也朝宋子榆揮了揮手。
然后就看到宋子榆牽著那個女生的手轉(zhuǎn)身離開了,漸行漸遠,直至消失。
但是夢里的陸笙并沒有難過,反而帶著衷心祝福的笑。
夢里的她心想:這個她仰慕的孤傲的少年終于找到了屬于他的溫暖,真好。
她緊緊攥住那只拉著她的手,好像抓住了全世界。
很久很久以后,當陸笙跟那個一直陪著她的男生陷入熱戀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她對宋子榆的感情從來都不是愛,而是一種類似于粉絲迷戀愛豆的感情——仰慕外加淺淺的喜歡。
但是至始至終,夢里的她都沒能看清那人的臉……
陸笙有些悵然若失地從夢中醒來,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了病床上,而且還鉆進了盧頌頎的懷里!她的手還搭在盧頌頎的腰上!
看著眼前放大的盧頌頎的俊臉,她瞪大了眼睛,用了兩秒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后,猛地收回她那只搭在盧頌頎腰上的“罪惡的手”,一個咕嚕爬了起來:“我去,這什么情況?”
旁邊的盧頌頎假裝被她吵醒,悠悠地睜開了眼睛。
他“睡眼惺忪”地看著臉微紅、有些不淡定的陸笙:“怎么了?”
陸笙皺眉:“為什么我會躺在床上?”
“不知道?!薄安恢槿耸俊北R頌頎看著她輕笑道:“估計是你昨晚夢游,自己爬上來的吧?”
陸笙沉思:她記得自己沒有夢游的習(xí)慣啊……
看到盧頌頎一點都不驚訝的表情,陸笙有些狐疑:“那你怎么這么淡定?”
“因為我不介意啊?!北R頌頎勾起那雙剛睡醒有些瀲滟的桃花眼沖她拋了個媚眼:“這睡也睡了,難道你不打算對人家負責么?”
陸笙心顫了顫,我去,這妖孽拿錯劇本了吧?
初見是溫柔學(xué)弟形象,后來是酷炫狂拽校草形象,面對他的小迷妹是冷酷無情霸道總裁形象,現(xiàn)在怎么……魅惑妖孽?
“負你個頭!就睡一塊摸你幾下怎么了?咱倆這么鐵的關(guān)系還需要將賬算得怎么明白嗎?”陸笙說完后自己也愣了一下,突然間有一種想咬舌自盡的沖動。
“哦?你還摸了幾下?不要緊么……”盧頌頎突然一個翻身將陸笙撲倒將她壓在床上,雙手撐著身子,笑得一臉魅惑地看著她。
他突然抬起一只手撫上了她的臉,笑道:“那我也摸幾下,也不要緊吧?”
陸笙的臉又紅了幾分,她打掉他的手將他的身子推開立馬翻身坐了起來,眼神有些閃躲:“別皮了,趕緊起來辦出院手續(xù)然后回校吧。”
說著穿了鞋站了起來往外走:“我去辦出院手續(xù)?!?p> 盧頌頎看著她微紅的臉和有些慌亂的背影,唇邊勾起笑意。
原來之前不是撩不動,而是那時候她心里滿滿當當裝著的都是另外一個人,騰不出半點空隙給別人。
如今,她是真的開始慢慢放下那個叫宋子榆的人了……
半好出院手續(xù),盧頌頎和陸笙并肩走出醫(yī)院,在旁邊的公交車站點上了公交回學(xué)校。
公交車有點擠,沒有座位了的他們只能站著。
兩人手握同一根扶桿站在一起。
公交車突然一個剎車,陸笙一個重心不穩(wěn)就往盧頌頎懷里撞了過去,盧頌頎看她站不穩(wěn)也同時伸出手想要扶住她。
她身子往后傾,他的手一攬,剛好有一種他伸手將她抱住的假象。
旁邊的人都被無形中灑了一波狗糧。
撞上身后盧頌頎堅硬的胸膛,陸笙心跳得厲害。
她立馬站穩(wěn)了身子,站遠了一步離開他的懷抱。
她心里暗自懊惱:今天這是怎么了?為什么對上他總有一種心慌意亂的感覺?
……
“喲,咱們的失蹤少女終于舍得回來啦?”
回到宿舍,陸笙免不了又被室友三人審問了一通。
“你那個生病的朋友是腳瘸了還是手斷了?需要你衣不解帶地照顧兩天?”其中以許盈的審問語氣最為銳利。
陸笙心想:要是你知道那個人就是你一直用姨母慈愛表情看待和稱贊的盧頌頎,估計你就不舍得這么詛咒人家了。
還腳瘸?手斷?
習(xí)慣了許盈的毒舌,陸笙翻了個白眼道:“唉!說來話長說多了都是累就不說了,我整個人都臭掉了,讓我先去洗個澡先吧?!?p> 說著陸笙立馬從柜子里隨便拿了套衣服又從旁邊桌子上拿上水卡,落荒而逃躲進浴室。
門外那三個八卦的女人不依不饒:
“哎哎哎!那個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
“長得帥不帥???”
陸笙:“……”
而盧頌頎那邊情況就很不一樣。
看著盧頌頎推門進來,胖子娘里娘氣笑得諂媚:“喲!小頎頎回來啦?怎么樣,燒退了嗎?”
盧頌頎一把將他推開:“滾?!?p> 康以維也摘掉耳機抬頭看他,笑得一臉曖昧:“喲!回來了?發(fā)燒燒到住院也不讓兄弟們?nèi)ヌ揭?,是不是有美人在?cè)呀?”
一說到這個,盧頌頎想到昨晚兩人相擁而眠的場景,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不會吧?!”
兩人看著盧頌頎傻笑的模樣,一臉震驚。
開玩笑都能說中?
“誰?。俊迸肿犹裘紗柕?。
康以維愣了一會兒,突然想到昨天黎思園問盧頌頎去哪兒了,他還告訴她了。
遭了!她該不會跟盧頌頎成了吧?
“該不會是咱們班班花黎思園吧?”康以維故作輕松地問,然后有些緊張地等著盧頌頎的回答。
這么一說盧頌頎倒想起來康以維轉(zhuǎn)手把他賣了的事。
他一把抓住康以維的衣領(lǐng):“誰叫你告訴黎思園我在那家醫(yī)院的?我對你家班花沒興趣,以后少讓她來煩我?!?p> “這么說不是黎思園?”康以維不怒反笑,心里松了一口氣。
盧頌頎松開康以維,走回自己的座子旁在椅子上坐下:“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