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閑踱回報到處,坐回原來的塑料凳,陸笙表情淡若無事地拿起去之前沒喝完的礦泉水繼續(xù)喝了起來。
許盈瞇著眼睛湊過來,盯著她看了一圈,故做沉聲道:“說!你跟那帥學弟什么關系?為什么去了這么久才回來?從實招來,坦白從寬!”說著說著笑容逐漸放肆,眼里滿滿的八卦和意味深長,“最重要的是,有沒有勾搭上呀?”
陸笙白了她一眼,神色坦然道:“能有什么關系?毛線關系。我也就送人家學弟到宿舍然后帶他去熟悉了一下咱們學校而已,哪里久了?”
許盈一副“我信你個鬼”的表情,不依不饒:“沒關系人家怎么就越過人群那么多人偏偏就找你送?還有,我怎么不知道我們迎新志愿者的職責還包括陪學弟學妹熟悉校園啊?”
“在那之前我是真不認識他,后來才知道我們是老鄉(xiāng),巧吧?至于為什么那么多人偏偏找上我……”陸笙歪著腦袋想了想,絞盡腦汁想到了一個很扯的理由:“可能是因為都是老鄉(xiāng),看著有種親切感吧!這異省它鄉(xiāng)的,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很正常?!?p> “你跟帥學弟還是老鄉(xiāng)?”許盈一臉訝異之后狐疑道:“之前真不認識?”
“真不認識?!标戵匣卮鸬酶蓛衾?,但是回想盧頌頎那張臉,又感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也是,人家小學弟這么帥,難道還能圖你這個萬年單身狗不成?”許盈損完,還嫌棄地掃了她一眼。
“就咱倆這半斤八兩的,如果我是萬年單身你就說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單身?!标戵习琢嗽S盈一眼,開始了互懟模式:“你說你這腦殼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天天想這些有的沒的,還不是單身到現(xiàn)在?”
其實許盈長得挺好看的一東北妹子,性格爽朗大方,之前也有不少人向她表白,但都被她拒絕了,她說她有喜歡的人了,要一路暗戀到黑。卻不敢向喜歡的人表白,慫的一批。
許盈攬過她的肩笑道:“這么說我會比你早脫單一年咯?”
“滾!”
“不過那學弟是真的帥,瞧那小白臉嫩的!”
“放心!軍訓曬兩天就成小黑臉了?!?p> “……”
大一軍訓已經(jīng)過去兩天了,太陽依舊火力不減,整個校園都彌漫著陽光的味道,這可把一群幸災樂禍的大二學生樂壞了。
C大每年最具趣味的就是這么一個壯觀場景:偌大的操場上面隊列整齊地站著身著迷彩服大一軍訓的新生,帥氣的教官犀利的眼神從隊形中一排排掃過,時不時大喝著發(fā)布指令:“立正!向前看!向左轉(zhuǎn)!向右轉(zhuǎn)!向后轉(zhuǎn)!”新生們被曬得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咽,汗水卻不停地順著臉頰滑落。
而操場旁邊陰涼的大樹下卻站了不少吃瓜群眾。
真的是吃瓜,有嗑瓜子的,有啃西瓜的,一邊吃,一邊嘖嘖嘖的感嘆評論。
終于等到這一天,風水輪流轉(zhuǎn),沒課的大二學生沒事兒的都來湊熱鬧,覺得拿著冰鎮(zhèn)可樂往這樹蔭下一站,對著眼神偷偷瞟過來神情咬牙切齒的學弟學妹擠眉個弄眼,怎么著也能引得個羨慕嫉妒恨,或者直接氣暈那么一兩個,向極了宮斗劇里媳婦熬成婆的太后。
剛下課的陸笙也被許盈拉來湊熱鬧了。本來陸笙是堅決拒絕這種惡劣行為的,后來許盈就說要請她到操場旁邊的水果店吃凍西瓜,陸笙立馬就去了。
拿了兩塊大西瓜,想著反正許盈請客,又多拿了一瓶礦泉水,不坑她白不坑。
沒想到西瓜到手后許盈說,既然都到操場了,去看小大一軍訓吧,操場樹陰下吃瓜才香呢!
唉!吃人嘴短。陸笙指了指一處人少的樹陰說:“去那兒吧!”
坐在操場邊樹陰下的石階上,陸笙專心致志地吃著西瓜,許盈則在一旁吧吧吧說個不停:“喲!你看,這個教官很帥唉,就是有點嚴厲。唉,這個營的小學弟小學妹好慘哦!”
陸笙抬頭掃了一眼,確實,這個教官跟當年她們的教官有的一拼,屬于那種“立正不稍息,蹲下不起立,敬禮不禮畢”、要求嚴苛的“鐵血教官”。
“嘖嘖嘖,為他們默哀三秒。”她感嘆一句又繼續(xù)低頭吃瓜了。
過了一會兒,一聲哨響,隨著教官的一句“休息五分鐘”,操場中間排列整齊的隊伍一窩蜂向陰涼處跑。
這時候吃瓜看熱鬧的也差不多散了。當然,這些觀眾中也有不少迎新那天跟學妹對上眼的學長們,正等著為學妹們擦汗送水獻殷勤。
陸笙手中的瓜也吃得差不多了,她拉了拉旁邊東張西望的許盈:“別看了,我們也走吧!”
“再等等嘛!讓我看看哪個教官比較帥一點?!痹S盈擺了擺手,繼續(xù)東張西望。
突然間,陸笙拿著礦泉水瓶的左手一空,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學姐是來給我送水的嗎?”
陸笙和許盈都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齊齊轉(zhuǎn)過頭。
是盧頌頎,經(jīng)過兩天的軍訓,他白皙的皮膚變成了小麥色,一身寬松的迷彩服穿在他身上卻更顯英氣逼人,帶上軍訓冒襯他的臉更加棱角分明。
“哎!……”陸笙想出聲阻止。
就看到盧頌頎手里拿著她的水,修長的手擰開瓶蓋已經(jīng)喝了起來,有水從嘴角順著他的脖子流下。
他喝完抬手擦了擦嘴角沖她笑道:“謝學姐的水!”
“不……不用謝。”陸笙僵笑著將卡在喉嚨的那句“其實那瓶水我已經(jīng)喝過一口了”咽回肚子里。
倒是許盈眸光發(fā)亮,強行扭曲事實地對盧頌頎說:“對!陸笙她就是來給你送水的,貼心吧?她還專門拉我到這邊來看你們軍訓呢!”
“哦?真的嗎?”盧頌頎含笑看著她。
陸笙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用手掐了一把許盈試圖阻止她的胡說八道,語氣淡然道:“你別聽她胡說,我們只是剛好路過?!?p> 許盈壓根不聽她“狡辯”,十分熱情地跟盧頌頎搭訕:“學弟呀,聽說你跟陸笙是老鄉(xiāng)?我是她室友,我叫許盈?!?p> “學姐你好,我叫盧頌頎,歌頌的頌,頎長的頎?!?p> “叫我許盈就可以了,陸笙的老鄉(xiāng)就是我的朋友,以后有事啊盡管來找陸笙,她罩著你!”許盈豪氣的拍了拍陸笙的肩豪言道。
陸笙抽了抽嘴,哭笑不得。
盧頌頎一雙桃花眼泛著笑意看著陸笙笑道:“那以后就仰仗陸笙學姐罩著了!”
“呵呵呵?!北粌扇吮频脽o力反駁無話可說的陸笙只能跟著傻笑。
很快盧頌頎他們就吹哨開始集合軍訓了。
“謝謝陸笙學姐來給我送水!我先去集合了?!彼麚P了揚手中的礦泉水瓶,然后將水放在了他的軍訓凳旁就轉(zhuǎn)身趕往隊伍集合,他跑了兩步又回頭沖她們揮了揮手:“學姐再見!”
盧頌頎走后,陸笙立馬就拉著許盈走了。
一路上許盈依舊說個不停:“行啊你陸笙,我當你又買了瓶水干嘛呢?原來是去給學弟送水?。≈昂谜f歹說不愿意去,后來還不是拉著我去看你家老鄉(xiāng)學弟軍訓?看看看,暴露了吧?”許盈一臉壞笑,越抹越黑。
“我說我買水是給自己喝結果被他搶去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在那里軍訓你信嗎?”
“不信!”
陸笙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