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剛到,百花廳內(nèi)傳來了三聲擊罄的聲音,所有人在這一刻都安靜下來,紛紛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
四樓頂層的一間規(guī)格最大的包廂外,突然出現(xiàn)了四名姿色絕佳的動人美女,身上所穿衣物少的可憐,渾圓的大腿,纖細(xì)的蠻腰盡皆luo露在外,胸前那抹傲人的風(fēng)景更是一覽無遺。
嬴貞坐在一樓大廳,離得這么遠(yuǎn),都能看到那幾團(tuán)白花花的肉。
四名美女輪流開口,聲音撩人,她們說的也都是一些簡單的開場白,什么感謝大家前來參加壽宴啊什么的,都是場面話,看樣子,宗主齊玄貞完全沒有露面的意思。
緊接著,在一片驚呼聲中,桐州府頭號花魁白香香,盛裝出席。
淡粉色的薄紗長裙輕柔的覆蓋著她動人的胴ti,高高挽起的宮髻,使得那白皙纖細(xì)的雪白脖頸徹底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
酥xiong半遮,玉足赤果,腳步輕盈如天鵝漫步,身姿之嬌柔,當(dāng)?shù)纳蟽A城二字。
白香香赤足踏上舞臺,嬌軀旋轉(zhuǎn)伴隨著長袖飄搖,朝著四面八方淺笑行禮,玉容上的神情,不知撩動了多少人的心弦,
“主子,你覺得這個女人能值多少?”秦清經(jīng)常跟著嬴貞到上林苑,自然見慣了人間絕色,而且當(dāng)初嬴貞醉酒砍斷園中那顆老桂的時候,秦清也曾驚鴻一瞥,見到了那位傳說中風(fēng)華絕代的女魔頭,金玉在前,所以她對眼下白香香的出場,并不覺得有多么驚艷,
嬴貞托著下巴,像是在欣賞一件寶物一樣,從頭到腳仔細(xì)的打量了一番那位白花魁,嘖嘖道:
“姿色倒還湊合,就是太過流于表面,給人一種浮夸的印象,這就很扣分了,但是,此女臉上不施粉黛展現(xiàn)出一種自然而然之美,這是加分項(xiàng),這個嘛,總得說來,大概在四兩八錢到四兩九錢左右。”
秦清聽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我想的差不多。”
嬴貞品鑒美女高低的方式,是項(xiàng)翦教給他的,而項(xiàng)翦又是從他的老伍長那兒學(xué)來的,聽說那位老伍長在從軍前,是個游方道士,擅長給人算命,也許是他算的不準(zhǔn),總之賺的那點(diǎn)錢都不夠他吃飽飯,所以才脫了道袍換戎裝,來北疆吃大鍋飯。
那位老伍長,當(dāng)年曾是整個北疆鼎鼎大名的老色胚,他用道門的稱骨算命之法,將世間美女分出了個三六九等,最低者為一錢重,最高者為七兩二錢重。
老伍長命不好,這輩子只見過四兩三錢的大美人,項(xiàng)翦青出于藍(lán),見過六兩一錢的商秀秀,至于嬴貞,起初他把上林苑女老板裴漁定在最高的七兩二錢,但后來被對方一腳踹進(jìn)池塘后,便給扣除了兩錢,
也就是說,按老伍長這套美女算法,目前高居榜首的,仍然是裴漁,其次為商秀秀。
至于眼前這位白花魁的四兩八錢,其實(shí)不算低了,畢竟就連祖師爺老伍長都不曾見過這個級別的美女。
白香香在動聽的音律中翩翩起舞,舞姿醉人,人更撩人,趙公平端坐在座位上,看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也不怪嬴貞和秦清會嘲笑他沒見過世面。
整個大廳中,唯有兩人表現(xiàn)的大煞風(fēng)景,嬴貞和秦清,
他們倆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桌子。
秦清下筷如飛,食物進(jìn)了嘴里就好像不需咀嚼一樣,快的不得了。
嬴貞之所以沒跟她搶,也是因?yàn)閯偛旁谀沁呅侵?,他吃的差不多飽了,所以他眼下只會挑一些感覺味道不錯的菜肴嘗一嘗。
軍伍之人都有這個毛病,吃飽是不會讓他們放下筷子的,除非沒吃的了或是實(shí)在吃不下去了。
樂聲時而輕快,時而婉轉(zhuǎn),時而舒緩,時而委婉細(xì)膩,
廳中之人大多都沉醉在白香香醉人的舞姿中,至于他們眼睛里看著白香香,腦子里又在想些什么,那就沒人知道了。
“停!”
一聲輕呵,聲音不大,卻讓臺上的白香香身形為之一頓,隨即愕然的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所有人也跟隨著她的目光,看向大廳內(nèi)的那張小方桌。
只見一位氣質(zhì)絕高的英俊男子,右手執(zhí)筷,正壓在一位美麗少女遞向餐盤的筷子上,
“這盤我還沒吃過呢,最后一塊你也不給老子留?”
少女似乎察覺到了周圍的異樣,轉(zhuǎn)頭四顧一番,隨即俏皮的沖著那男子吐了吐舌頭,
“我以為你嘗過了呢?!?p> 嬴貞手腕一甩,拍開了秦清的筷子,夾起了那最后一塊糯米糕放入口中,緩緩的嚼動著。
“何人如此放肆?敢在白姑娘獻(xiàn)藝之時出聲打斷?”
說著,便有三個魁梧大漢朝嬴貞這邊走來,對于膽敢擾亂壽宴氣氛者,桐葉宗的人絕對不會手軟。
秦清低頭看著桌上干干凈凈的盤子,依依不舍的放下筷子,七分飽。
“慢著!”
三樓包廂外,桐葉宗總管劉陶武驟然出現(xiàn),出言制止住了正打算找嬴貞麻煩的那三名手下,然后遙遙沖著趙公平拱手笑道:
“些許小事,貴客勿怪,”
“白姑娘請繼續(xù)?!?p> 白香香朝著三樓方向彎身一揖,隨后沖著樂團(tuán)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繼續(xù)。
“好了好了,飯也吃飽了,本公子要做事了,”
這話一出,那英俊青年又一次成為了全場矚目的焦點(diǎn)。
只見他摸了摸小腹,站起身來,抬頭環(huán)顧一圈后,挑眉道:
“清兒,這里有多少人?”
秦清坐在原位,笑道:
“回主子,共有八百三十一人,七境武夫一人,八境煉氣士兩人,其余不值一提?!?p>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傳到人們耳中的時候,立時引來一陣哄亂,
七境武夫,八境煉氣士,在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丫頭面前,竟如此不堪嗎?
樓上的包廂外也陸陸續(xù)續(xù)有人走出,憑欄而眺,他們都在好奇,是什么樣的人敢如此口出狂言?
劉陶武的臉色也變了,變的很難看,對方這句話這不明擺著是來找茬的嗎?而且還與那桐州城隍是一起的,他們到底是什么來頭?
他的眼神看向那位趙城隍身上,發(fā)現(xiàn)后者完全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這讓劉陶武更加疑惑了。
而眼下的趙公平,心底卻在偷笑,
這些人想必也和自己當(dāng)初一樣,認(rèn)為秦姑娘是在吹牛吧?
哈哈,有熱鬧瞧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