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昏黃的天空,湍急的河水。
遠(yuǎn)方傳來不停息的詩句:
奈何橋上道奈何,
是非不渡忘川河。
三生石前無對錯,
望鄉(xiāng)臺邊會孟婆。
林玄青站著,在遠(yuǎn)處是一座通往河對岸的橋。
他看著橋上人流不停息,卻只往對岸走去。
他也抬腿走了過去,他想看看為什么這么多人都想過到對岸。
等他走近,卻看到在那橋旁的梧桐樹下站著一個女孩,梧桐花散落一地,那女孩卻遲遲未過橋。
林玄青努力的想看清那女孩,卻覺得越來越模糊,他感受到女孩親切熟悉,他卻不知道那人是誰。
終于耳邊響起了那句話“你快回去吧,我也要走了,記得要等我哦。”
……
“輕舞!”林玄青猛然驚醒,最后一刻他才想起夢中那人是誰。
“又做夢了啊?!彼χ猿暗?。
他清晰的記得自己做過這樣的夢,卻不記得有過多少次了,也不清楚夢中是什么場景,只有在醒來后才意識到做了同一場夢。
世間有輪回嗎?如今的你又在何方?
他回憶起了曾經(jīng)那一幕幕。
……
青城派下。
“青玄這是你師妹?!睅煾赶蛩榻B到。
“啊,師,師妹,師妹真好看啊。”他還是個少年,隨口便表達(dá)了心中所想。
對面一身素青色長裙的女孩臉色微微泛紅躬腰抱拳行禮“:師兄好,我叫莫輕舞,以后多多關(guān)照?!?p> “哦,對了,我叫楚青玄。”他也躬著身子回禮,這也是他第一次在皇宮之外行禮,即使面對師父,他師父也是擺手不讓。
……
“師兄,好久不見了?!蹦p舞聽聞他要回門派,早早等著。
“嗯,好久不見了。”行走江湖半年,他顯得更加沉穩(wěn)了。
“師兄,你這一次待多久啊?”她好奇的問著。
說完,她又朝師父問道“:能待半個月嗎?”
“我會多待些日子的。”他不自信的回著,師父對他很嚴(yán)格,很看重他。
“如今,山雨欲來,風(fēng)云涌動?!睅煾缚聪蛱爝?,并未回答。
……
鎮(zhèn)南王秘使“:三皇子,這有一封信。”
他接過信,讀不過幾字,怒發(fā)沖冠,緊握拳頭“:鎮(zhèn)南王他豈敢!”
密使陰陰一笑“:三皇子,你可得考慮清楚了,你可不是從前的青玄真君了?!?p> “滄瀾我交,但若是敢動她一根毫毛,就是傾盡天下我也定平了他鎮(zhèn)南王府!”
“嗻?!?p> ……
燕京宮殿中。
“青玄,你太令我失望了,你本來還能做個太子,可如今竟為一個女人交出了滄瀾劍?!背蚀笈?。
“父皇,兒臣知錯,可為了她我心甘情愿?!彼蛟诘厣系椭^,一臉平靜,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
“哼,此時(shí)還不知孰大孰小,竟為一女人放棄天下?來人,將這地上跪著的趕出去,楚家再也沒三皇子這人!”
……
“呼……”林玄青長長嘆出一口氣。
都過去這么久了,我還記著干嘛?
百年已過,這些也只是前塵舊夢,恩怨情仇他不得不放下。
“只是,這世間真有輪回嗎?”林玄青呆滯的自問道。
“有,你相信那就有。”凌霄出了房間就聽到睡在客廳的林玄青自問著。
前塵往事罷了,就算這世間有輪回,我又何處尋你啊?林玄青心中想到。
“大早上的就思考人生了?”凌霄看著呆滯的林玄青調(diào)侃道。
“一些放不下的舊事罷了?!绷中鄶[擺手不再亂想。
只是一閉眼,林玄青腦中卻是那渡河邊,那開滿了梧桐花的樹下站著那伊人。
“呵?!彼嘈σ宦暎挪幌碌慕K究放不下。
既然你說了要我等你,那我尋遍這天下又如何?
此刻的林玄青不再慵懶,散漫,而是氣勢如虹,他打定了主意,翻覆江湖也定會尋到她!
……
兩人吃過早飯,又開始新的一天。
“話說你接下來打算去做些什么?”凌霄疑惑的問道,一個從未出世的武林中人來到世俗界能做些什么?
“尋人吧,這世俗間也有些故人。”林玄青回道,他要找到楚家后代,也要找到她。
當(dāng)年被逐出楚家,他不恨他父皇,他知道皇族從不會看中這些兒女情長,這是他生在皇家就該承受的。
如今,他能做的只是照料好楚家后人。
“你了?”林玄青問道。
“我嗎?我打算找份工作,賺點(diǎn)錢,畢竟坐吃山空?!绷柘鰺o奈的說道,他以前可從沒想過要打工,可是他師父師兄們都勸他沒事就別回宗門了,余糧不夠,他只能自己找份工作養(yǎng)活自己。
“不過,你如果每月給我五千工資,我也可以幫你去找人。”凌霄想著林玄青現(xiàn)在可是還有著十來萬的傻子啊,一個剛進(jìn)世俗界的人怎么會了解錢的重要性?
而且,趁著他還不太了解世俗界那靈通的消息傳播,先帶著他轉(zhuǎn)兩個月再找到人,豈不美哉?
林玄青想了想,有個知曉當(dāng)前環(huán)境的人幫忙肯定會簡單一些,于是點(diǎn)頭道“那就多謝了?!?p> “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你的!”凌霄隨口一提,沒想到林玄青就同意了。果然人傻錢多,有這種暴發(fā)戶朋友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