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作幕,銀月倒掛,星星點點,那氛圍好生奇怪。
二人繼續(xù)相對無言,沈元卿只覺得語塞心忐忑的,最終沒忍住,先開了口,“還未給探花郎道個喜?!?p> “懷朔以為沒帶回來狀元郎,卿卿不愿理我了?!?p> 旁的不說,傅懷朔眼力見是極好的,這邊已經(jīng)走到床邊,想要替沈元卿穿上羅襪。
雖說南詔民風開放,可是女子玉足除了夫君旁的異性都不可見的。
當然,青樓妓子除外咯。就是不知傅懷朔是何層意思了。
許是瞧見沈元卿聽到自己那番話愣了下,傅懷朔握住沈元卿的手,直接擱置心上,“卿卿總是貪涼,傷寒了,懷朔這兒會心疼?!?p> 沈元卿喃喃句“登徒子”便輕輕踹開了傅懷朔,那邊傅懷朔倒也沒閃開,反倒伸手握住沈元卿玉足,面上依舊掛著笑,“卿卿容貌傾城,誰人不喜。我又不是傅懷塵,放著嬌艷美嬌娘不愛,偏偏愛那小白蓮。”
沈元卿面上有些不悅,這種時候,偏偏要提那個煞風景的。
“我的好卿卿,錯了。”這次,傅懷朔直接坐上沈元卿的床,滿臉委屈,那模樣沈元卿根本生不起氣來。
沈元卿搖了搖頭,當真是應了長行那句禍國殃民,美色誤人。
“行了,故意提他,不過想看我反應,傅郎那小心思,真以為本宮不知道?!鄙蛟浜么跏窃谀菨M是算計的深宮長大的,什么爭寵的把戲沒見過。傅懷朔故意用傅懷塵激她,不過想看看傅懷塵如今在她心里什么地位罷了。
傅懷朔面上依舊掛著笑,“總歸什么都逃不過卿卿眼睛,我還不是希望卿卿這心里只有我一人?!痹挳叄€不忘指向沈元卿心上。
“只是可惜,本宮博愛,心懷天下,傅郎當如何。”
“卿卿知道了,那我便將他們,”傅懷朔故意頓了頓,那雙修長秀美的手輕輕撫上沈元卿臉上,隨后故意湊到沈元卿耳邊道,“殺之,寸膚不留?!?p> 傅懷朔的指尖冰冰涼涼的,好像下一秒就成了利刃,直直插入沈元卿的脖間,一刀斃命。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傅懷朔周遭的氣場竟讓她覺得有壓迫感。
沈元卿剛準備推開傅懷朔,誰料下一秒傅懷朔整個人便倒在沈元卿身上,“雖沒有拿回狀元郎,好歹也是個探花郎,卿卿先前承諾的獎勵,可還作數(shù)?”
“哦?那傅郎想要什么?”
“卿?!?p> 遲疑了一會兒,沈元卿便在傅懷朔頸間,小啜一口。
她這個人向來是言出必行的。
傅懷朔被沈元卿這個舉動嚇得直接直起了身子,一臉不可置信的望向她。手輕輕撫上沈元卿剛剛親過的地方,那兒還尚存著沈元卿唇間余溫。
“傅郎這是作何,好似我輕薄了你一般,這不是你自己所求?”瞧著傅懷朔一副好似被輕薄的模樣,沈元卿覺得有些好笑,怎好像是她占了他便宜一般。
誰占了誰的便宜。
傅懷朔有些不知所措,他剛剛說的不是卿?莫非是他口齒有些不清,才讓沈元卿將那“卿”聽成“親”。
見此,傅懷朔只好順著說下去,“懷朔只是有些后悔,早知便野心大點了?!?p> 果然,此話一出,沈元卿就來了興趣,“哦?那便再給傅郎一次機會?!?p> “要不卿卿替我想想?”傅懷朔決定要把這個難題拋給沈元卿,讓她自己想去。
“懷朔覺得這大理寺卿如何?!鄙蛟淇此剖峭嫘υ挘筛祽阉芬幌卤忝靼状酥猩钜狻?p> 大理寺卿,看來這大理寺中一定有沈元卿要的東西,她想利用傅懷朔把大理寺拿在手中。
可這大理寺卿不是他傅懷朔想要便能要來,縱然是陛下同意了,崔國公一句話,不也讓他從大理寺卿多了個字成了大理寺少卿。
與其說是賞賜,倒不如說沈元卿把這個難題丟給了傅懷朔。
想要名正言順坐上那個位置,必須有一契機,而這個契機,若是不能自己來,那他便只能自己去找。
半晌,傅懷朔忽然一笑,“公主近來可聽聞滁州妙齡少女失蹤案。”
滁州,是南詔除帝都外最繁華的地方。
原先是先帝賞給徐家的封地,后來沈元卿聽信了傅懷塵的讒言,朝中再一鬧,重力舉薦了裘天明為滁州刺史,那滁州便這樣落入了云伯候手中。
清河便在那滁州,去滁州還能順便再拜訪一下裴家,探探口風。倒不是她不相信寇明珠,只是那日去清河并未見到裴書桓,總之小心不為過的。
“這大理寺卿就該是傅郎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