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為什么我要出來幫他辦事情!”
染崎清伊抓著自己的頭發(fā),看著黑漆漆的周圍,有些崩潰地說道。
“染崎小姑娘,別這么樣激動嘛。只要你為老大集齊十萬個信徒,你就可以馬上變成普通人了。擼起袖子加油干,美好的明天屬于你?!?p> 老八極為淡定地躺在染崎清伊的肩膀上,打著哈切,愜意地說著這些激勵的話語。
然而,他這幅樣子,真的讓人感覺不到任何一絲希望。
從剛才從染崎家出來,老八這家伙就一直躺在她的肩膀上說著風(fēng)涼話,搞得染崎想給它一巴掌。
躺著說話,真不腰疼。
“今天晚上我們的小目標(biāo)就是救一個被妖怪或者污穢迫害的人,然后讓她成為老大的信徒。怎么樣很簡單吧。”
老八一翅膀插著腰,一翅膀指著前方,一副奧利給的模樣。
“你就一張嘴,你還真就是只烏鴉。”
染崎清伊呢喃了一句,不過眼下也就只能硬著頭皮往上沖了。
她也聽老八和千棠說了,由于上次的事情,引得大規(guī)模的妖怪進(jìn)駐了東京,那些妖怪并不像那些她一開始見到的那些不太聰明的污穢。
偽裝成人類對她們來說是家常便飯。
被他們這么一說,本來染崎清伊還不怎么害怕來著,現(xiàn)在一想起來心里直發(fā)慫。
該怎么辦呢?
隨即一道靈光劃過了染崎清伊的腦海之中。
“那個.......咱們能不能明天再來搞這個,我突然想起來我今天的數(shù)學(xué)作業(yè)還有一題沒搞定呢。那個我就先走了?!?p> 說罷,染崎清伊就要朝著家的方向跑回去。
趴在染崎清伊肩上的老八,嘴角隨即露出了一抹微笑。
顯然這一幕他已經(jīng)料到了,這等拙劣的借口,也想瞞過他老八的火眼金睛?
別開玩笑了。
一根黑色翎羽緩緩地從老八的翅膀上飄飛了出去,翎羽仿佛被無形之力牽引一下子落在了染崎清伊的腳尖。
隨即一道無形的屏障阻隔住了染崎清伊的退路。
“老八???”
染崎清伊驚訝地看向了坐在自己肩膀上,依舊一臉愜意的老八。
老八瞧著染崎清伊的表現(xiàn),隨即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要的就是這么個效果,自從那天在青之森,自己被老大開除了青之森頭頭的職務(wù),被安排到染崎清伊身邊來保護(hù)她。
它就一直被染崎清伊調(diào)侃來著,自己和她聊起他當(dāng)年那些宏偉的事跡,她居然以為自己在吹牛,把它給氣得夠嗆,這次說什么也要掰回一局。
“不必這么驚訝,我老八也是........”
然而,正當(dāng)老八想要好好地吹噓一番的時候,染崎清伊隨即就打斷了她。
“老八,那是!”
染崎清伊指向了前邊不遠(yuǎn)處的位置。
“你打斷我........”
老八剛想要斥責(zé)一下染崎清伊這打斷他說話這不禮貌的行為,然而視線下意識地跟著了染崎清伊指著的方向。
接下來的一幕讓得老八停下了接下來的話語。
前路的回廊路口處,一位穿著著居家便服的年輕女子,正鬼鬼祟祟的扒拉著拐角的電線桿子,將目光投向路口的另一邊,似乎在偷窺著什么人。
然而,真正使得染崎清伊與老八啞然呆愣的怎么可能就只是這些,在那女人扒拉著電線桿子窺視的同時,那女人的身后也正趴著一位身著一聲白衣喪服的黑發(fā)女子。
已經(jīng)漫于腰際的長發(fā)于臉盤整齊分開,展露出來的卻是一個斗大的血色瞳眸占據(jù)著她的大半面孔。
白色的喪服在路燈的映襯下慘白得嚇人,森然的冷氣幾乎是在染崎清伊視線對去的同意一時刻就漫上了周身。
“這!”
染崎清伊慌了起來,說永遠(yuǎn)比做難,更何況是對面正剛這種東西了。
“染崎小姑娘,那是百鬼之中發(fā)鬼,一旦被她的頭發(fā)纏上將會被她拖入鬼門地府,切記小心。”
老八隨即一收剛才的嬉鬧之態(tài),向著染崎清伊正色道。
隨即拍了拍染崎清伊的后背,一本正經(jīng)地鼓勵著。只是只有染崎清伊知道他的鼓勵有多蒼白!
敢不敢再敷衍一點(diǎn)啊喂!
當(dāng)然別看能夠?qū)⑷送先牍黹T這樣的效果很恐怖,但其實(shí)這發(fā)鬼本身的實(shí)力并沒有多高,一般只要在她未開啟鬼門之前掙脫她的纏繞基本就沒什么大事了。
老八作為上級妖怪還是能夠應(yīng)付得了的,畢竟千年修行還是有那么點(diǎn)用的。
“那個我可不可以。”
染崎清伊依舊想打退堂鼓,向著身后指了指表示想溜號。
“不可以!染崎小姑娘,你是時候拿出點(diǎn)勇氣了。你不可能每次都指望著別人來救你。你體內(nèi)的靈力對于妖怪來說可是甘之若殆,這次百鬼大規(guī)模遷移進(jìn)東京,若非有老大的神契相護(hù),遭殃的第一個絕對會是你!”老八語氣變得凌厲了起來。
這可不是開玩笑,就算有神契遮掩,老八與染崎清伊這么近的距離依舊可以嗅到她身上靈力的濃重味道。
若非他老八定力好,外加又是千棠所托,老八一定先生吞了染崎清伊。
他有預(yù)感一旦自己吸納了染崎清伊體內(nèi)的靈力,自己的修為一定會再上一個臺階。
說不定到時候也不需要什么化形術(shù),就能直接化形,這樣的誘惑可是不可謂不大。
“抱抱歉,老八?!?p> 染崎清伊又是選擇了道歉,這最近的一段時間,或許是染崎清伊道歉的次數(shù)最多的時段了。
自從遇見了上杉千棠后,自己生活變化了很多了,但這無疑應(yīng)該是往好的方面發(fā)展。
至少染崎清伊是這樣認(rèn)為的,只是到現(xiàn)在為止唯一沒有變的似乎就只剩下自己了。
自己是不是也應(yīng)該改變一下了呢?
以前只有她一個人,見到什么看到什么,只能自己默默扛著,因?yàn)橹绖e人不會去相信的。
然而,現(xiàn)在有了可以理解自己的人,有了可以幫自己分擔(dān)這份恐懼的人,自己似乎卻想著逃開一切,將任何東西都拋給千棠。
自己只是想要一個完美的,她最想要的結(jié)果。
是不是太自私了?
一個人慣了,做事似乎下意識地都為了自己考慮。
是啊,因?yàn)樽约簭膩砭蜎]有………朋友。
自己還真是對不起上杉呢。
“知道了,老八,我會盡力去做的?!?p> 染崎清伊轉(zhuǎn)過了身子,正面看向了那個正在伺機(jī)動手的發(fā)鬼,隨即就要走過去。
“等等,你要去做什么?”
老八看著染崎清伊的迷惑行為。
“不是,去阻止她嗎?”
染崎清伊懵逼了,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不為這個,剛才自己至于做這么多心理活動,還順帶批判了一下自己嗎?
“這個是要做,但是這不是主要的,我們得先讓這個女的知道她現(xiàn)在正在被一個鬼盯著,而你是要去救她的。懂?咱們這是在做信仰,不是在兼職法師?!?p> “是?。∥覀兪莵頌樯仙及l(fā)展信徒的來著?!?p> 染崎清伊左手并拳敲擊右手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老八:“…………”
“等會兒,你過去和那個女人先溝通一下子,我先去纏住那個發(fā)鬼,到時候你一聲令下,我施法讓這個發(fā)鬼現(xiàn)形,然后當(dāng)著她的面消滅它?!?p> “明白!”
前方回廊路口
穿著一身居家服的年輕女人,還在扒拉著電線桿子窺視著另一邊的路口。
說來也是倒霉,與丈夫結(jié)婚已經(jīng)十年的石川惠理,在前不久陷入了中年危機(jī)。
十年的漫長婚姻生活,初婚時的興奮與熱情早就被無情的歲月磨得剩不下多少了。
當(dāng)然石川理惠是無比相信著自己依舊深愛著自己的丈夫,真正陷入寡淡階段的是自家的丈夫。
石川理惠也曾嘗試麻痹自己,丈夫依舊愛著自己,只是工作與生活上的事情給絆住了精力而已。
然而,就在前幾天這種天真的幻想徹底被自己的丈夫的行為撕得粉碎。
她已經(jīng)無比地確定自己的丈夫已經(jīng)在外邊包養(yǎng)了別的女人。
多年前自己的父親將自己交到他的手中時,他對父親信誓旦旦的浪漫起誓與承諾如今真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正待石川理惠準(zhǔn)備上前之時,一道輕微的拍打感襲上了她的肩膀。
“啊?。?!”
一聲驚叫在空寂的路口之中炸響了開來。
“別叫別叫,是人!是人!”
染崎清伊趕忙揮手解釋道。
這么下去要是把警察喊來了,今天晚上豈不是要在警局蹲到天亮了。
那回去自己母親還不讓她跪搓衣板?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嚇人?!笔ɡ砘菖闹约旱男乜?,大口地喘著粗氣。
顯然剛才染崎清伊那一下,顯然把她嚇得不輕。
“夫人,抱歉。打擾到您了。抱歉?!比酒榍逡料蛑ɡ砘菥狭艘还狼傅?。
然而,石川理惠并未理會染崎清伊,而是直接將目光又返回原來的路口。
染崎清伊也是將目光對了過去,然而,那邊的路口也是空無一人,只有路燈的光芒打在路面上。
沒有任何一人的蹤影。
她剛才還以為是她追蹤什么人的來著。
“夫人,這里有什么人嗎?”
石川理惠目光動了一下,猛地轉(zhuǎn)過了腦袋看向了染崎清伊道:“都怪你這孩子,悠人肯定是聽到動靜了?!?p> 石川理惠嘆息一聲,踩著妥協(xié),有些失魂落魄地就要回去。
正在與發(fā)鬼展開激烈纏斗的老八,趕忙向著染崎清伊使著眼色。
老八:你倒是快點(diǎn)啊!我撐不了太長的時間!
接到信號的染崎清伊趕忙攔住了石川理惠。
“夫人,我想問你一件事情?!?p> “你這孩子真是奇怪,大晚上地不回家,就為了一個問題嗎?”
“是的,這個問題真的對我很重要,夫人,求求你了?!比酒榍逡翑[出了一副渴求的模樣。
“那好吧。不過可不能太出格。”
石川理惠嘆息了一口氣,雖然這孩子阻礙了她的行動,但是父親從小教育她的良好的修養(yǎng)不容許她對染崎清伊惡語相向。
她還是決定認(rèn)真地回答染崎清伊的問題。
“夫人,您相信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嗎?”
染崎清伊隨即就準(zhǔn)備等待石川理惠說出否定的話語,給老八信號讓那發(fā)鬼顯形。
“我相信。”
“老八開………”
染崎清伊突然一愣,陡然轉(zhuǎn)過了身子不可思議地看向了石川理惠。
“您剛才說什么?”
“我說我信?!?p> 石川理惠又重復(fù)了一遍。
這一下不只是染崎清伊,連正在與發(fā)鬼纏斗的老八都不由地一愣。
老八:“what???”
…………
東京某處
一處古樸的日本和式建筑,還是那種連園的宅院制式。
宅院的某一房間之中,正圍聚著一群各式奇形怪狀的妖怪,足足有著百來名。
而且每一位妖怪的身上充盈著的妖力都盡皆不比老八差。
然而,他們的每一個人都無比畏懼地跪坐身前的那扇巨門前,不敢有絲毫動彈。
在燈光的映襯下,巨門的門板上映襯出了一抹瘦小的身影。
“這點(diǎn)小事都做不好!一群廢物!做誘餌都做不好,留你們何用!”巨門內(nèi)的傳出了暴躁的厲喝聲。
一陣無形的威壓直接壓在了眾妖怪的身上,迫使著妖怪們的身軀又下低了幾分。
“抱歉,酒吞大人,不是在下辦事不力,求大人饒命!饒命!”
跪在最前面的那個長著青蛙頭的妖怪,隨即就磕起了頭,頭顱撞擊地板的悶哼聲,在房間之中響了起來。
“饒命?下輩子吧!”
兩扇閉合的房門在聲音落下的同一刻,隨即張開,一道黑色的巨型漩渦開張強(qiáng)大的吸力。
那只青蛙頭避無可避直接沒入了漩渦之中,連一聲慘叫都為發(fā)出便消失了。
隨即房門閉合,仿佛一切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然而,跪在地板上的群妖卻是畏懼地盡皆磕起了腦袋。
“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這群猶如老狗一般忠誠的群妖,酒吞童子毫無顧忌地大笑了起來。
這就是他想要的完美結(jié)果。
“茨木,髭切的下落怎么樣了?”酒吞童子話音剛落。
房間之中閃現(xiàn)出了一道身影,是一位身穿著鎧甲的青年,然而青年的腦袋上卻是長有著兩只犄角。
作為酒吞童子的摯友茨木童子,一直深受酒吞童子的信任,一些重要的事情也是由茨木完成。
“回酒吞大人,有消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