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了，林四喜看了眼掛在墻上的鴿子掛鐘。
“4點多……”
林四喜無視掉周圍淡淡的血腥味，剩下聞到的就是飯香，有紅燒肉，洋蔥，還有一盤炒筍干！
“快去洗個澡，馬上可以吃飯了！記得頭洗了！”樓上傳來了玉老慵懶的聲音。
“我知道了，”林四喜慢慢回了一句，然后幾步走到浴室間，將衣物脫下。
轉身之際在墻角處，林四喜意外瞟見了一個桶，桶外粘了一點暗紅色的污漬，就與自己身上的一樣！
看桶外的包裝，就明白里面放的應該是顏料，林四喜又抬起手臂聞了聞，“好像，除了血腥味，還有一股油漆的味道？”
“我身上的不會真是顏料吧？洗洗就知道了！”林四喜走進浴室間，打開淋浴花灑。
……
看著怎么也擦不掉的污漬，林四喜滿臉無奈，自己身上的還真是顏料。
“也難為玉老了，隔著衣服在我身上也畫滿了【血液】，果然是為了嚇我，但是我第一眼就覺得不對勁了?！?p> 林四喜也習慣了玉老有時開玩笑的舉動，畢竟人老了也要給自己找點樂子不是？
常規(guī)方法是沒用的，關上花灑，林四喜匆匆凝聚了一點靈氣出來。
醫(yī)療印是個門檻很低的咒印，在不同人手上都能施展出來，需要的靈氣總量可多可少。
將醫(yī)療印覆蓋在自己身上，細微操作讓它只刺激皮膚使其發(fā)育，利用新皮將老皮推離身體表面，也將顏料剝離了出來。
很快，地上就積攢了薄薄一層死皮，還是暗紅色的。
這個澡洗了有十來分鐘，等到林四喜推門而出，就看到原來臟掉的衣服正整整齊齊擺放在塑料長凳上。
林四喜將衣服穿上，并羨慕道：“厭離精真是好精怪，比我體內(nèi)那騎不了的坐騎要好！可惜這種精怪難以尋找，也不知道是從哪個界域流出的，居然被玉老湊足了三只……”
衣服穿上身上，還有一股暖意，顯然才剛剛熨燙好。
被吳醫(yī)師吐槽丑爆的挎包，也被厭離精洗得干干凈凈。
“以后多打聽一下這厭離精哪里有，我也去找來養(yǎng)上一只，不貪心！”
林四喜心里邊合計著，邊走上實木樓梯來到三樓。
隨著林四喜踏上最后一個臺階，周圍畫面發(fā)生了晃動，眨眼間林四喜就置身于一片農(nóng)田旁，大概一畝有余，左邊是一間白瓦紅柱的亭子，再在左邊搭著的是遮陰的平頂帳篷。
玉老正圍著圍巾炒著青豆，一只厭離精在一旁幫忙洗菜。
亭子里擺置著一張四方紅木大桌，桌上已經(jīng)有十幾盤菜，樣樣色香味俱全，勾人饞蟲。
……
時間過去了十幾分鐘，玉老，林四喜與三只厭離精這時正圍坐在紅木桌邊，準備開飯。
這樣的場景林四喜也已經(jīng)參與過十幾次，沒有任何不適。
玉老夾起一塊瘦肉送入嘴中，慢慢品著各中滋味。一旁的四喜在面對這一大桌子菜，食欲卻沒有他想象的高。
“你還是在在意體內(nèi)的變化。”玉老將肉吞入腹中，平靜道。
四喜沒有猶豫地點頭，他確實很想知道自己身上的變化是由何而起，這變化是好是壞，“如果不搞清楚，我怕是連覺也睡不好了。”
三只厭離精正吃著高興，也不管自己的主人與四喜在聊著什么。
畢竟大部分時間，這么多菜其實都是落在了它們仨的肚里。
玉老只是喜歡做菜，品菜而已，這次夾起了一塊藕片送入嘴中，細嚼慢咽后開口道：“其實四喜你的體內(nèi)空間已經(jīng)徹底破碎了?！?p> “碎了？”林四喜眉頭微皺，顯然沒想到會是這個情況，但更沒想到的是玉老接下來說的話。
“本來你的體內(nèi)空間已經(jīng)撐住了，是我在最后關頭，親自把它打碎的?！?p> 林四喜：“？？？”
這騷操作是想表達什么？林四喜有些迷了，心想玉老這么干，是不是就是為讓自己的體內(nèi)空間能無線擴大？
將自己的分析說出來，玉老聽后搖頭，強調(diào)著：“你的體內(nèi)空間是真碎了，不復存在了！”
“那我體內(nèi)的是什么？”林四喜不解接著問道。
對于這個問題玉老不急著回答，反而是問起了林四喜一個問題：“四喜，你認為荒誕造物有什么用，它的作用算不算大？”
“這個……”
林四喜還沒接觸過荒誕造物，一些也只是聽別的咒印師聊天談起，將他們的信息匯總一下，林四喜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荒誕造物千奇百怪，各種效果不同，乍看之下，都是平常人們在日常會做的行為?！?p> 林四喜說到這里，看著玉老語氣稍微嚴肅道：“不過我覺得，它們都帶有強制性！就好比我知道的答題魚缸，它能讓五印咒印師毫無還手之力，就能說明這些荒誕造物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吃了一口魚肉，玉老點頭，對林四喜夸獎道：“你說的很對，能看出這一點很不錯了，它們確實有非常強的約束力，將人約束在自己的規(guī)則之內(nèi)。”
“不過……”玉老仰頭長嘆道：“這份約束，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大的多的多！”
“知道半夜自行車吧？”
林四喜“嗯”了一聲，這輛自行車的效果，自己早就聽說了。
“它在半夜讓人強制騎行半小時，其實與時間沒有一點關系！”
玉老一開口就推翻了林四喜的認知，也不留時間給他思考，因為沒有必要。
“這自行車的強制騎行有冷卻期，騎后需要24小時恢復，而它的觸發(fā)機制，就是在冷卻期結束后，將離自己最近的，剛剛入睡的人拉來騎行。”
林四喜笑到：“居然是睡覺？睡了還讓人運動，這還真是那些懶人的神器，睡著覺呢把肥減了?！?p> 玉老倒了一杯飲料，對林四喜揶揄道：“就這樣？僅僅是用來減肥的神器？好好想一想，它還有那些強制執(zhí)行的方面。”
“荒誕造物千奇百怪，你以后要有發(fā)散的思維，雖說這個世界上荒誕造物稀少，但是遇上了也是很棘手的?！?p> 玉老將杯中的可樂一口而盡，就不怎么動筷子了，林四喜也因為在思考玉老提出的問題而沒有食欲，就只有三只厭離精在努力，很快菜就吃了一半了。
過了十幾秒，林四喜恍然大悟，脫口到：“它強行讓人騎行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