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租住的房子里,江禮舉著一只平底鍋?!耙贿@個別要了,那里什么都有。”
“不能扔,那里都是別人的東西,走了也帶不走,這是我自己的?!彼杏X自己越來越像媽媽,媽媽也是什么都舍不得扔,曾經(jīng)她還為此和媽媽鬧過矛盾,說她總留些用不上的東西。如今她才26歲就變成了和媽媽一樣的人,想來想去都是窮的原因,她要努力掙錢,去擁有自己喜歡的東西。
“好吧!”江禮放棄勸說她了。最后只扔了些雜物,收拾了好幾個大包。
把東西倒騰到新家天已經(jīng)黑了,當(dāng)他打開燈,季心站在客廳里愣了幾秒鐘,落地窗前掛了星星形狀的彩燈在閃爍著淡黃色溫暖的光,因為這彩燈氣氛立馬溫馨起來。
這間房里有兩個房間,一個主臥一個次臥,她上次看到的是次臥,正準(zhǔn)備往次臥里放自己的行李,被江禮攔住了,把她的東西拎到主臥的房門口。“你睡這間”。
季心愣了一下,心底的溫暖不受控制的涌上來。她能住在次臥都已經(jīng)很開心了,長這么大從未住過這么好的房間。“我住哪里都一樣。”
江禮打開門推她進去。主臥果然比次臥要大很多,讓她驚喜的是主臥里有個露臺,站在露臺上夜里涼絲絲的風(fēng)吹過讓人神清氣爽。她收拾行李,發(fā)現(xiàn)這房里不光有個衛(wèi)生間還有個衣帽間。
屋子里有一張電腦桌,上面放著一臺電腦,奇怪房東連電腦都給配好了嗎?又一想這電腦可能是江禮的,他是程序員工作一定需要。她把行李整理好,她的衣物連衣帽間三分之一的空間都沒用到。
他們倆又把廚房的東西歸置好,看著廚房的齊全用具,連鍋都有,柜子里裝著一些新的碗筷,就這配置一個月五千塊都不多。她想了想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交給了江禮。
“這是我的積蓄,不太多,你剛交了房租就用這個當(dāng)生活費吧!”
江禮郁悶,要不要把他很有錢的事告訴她,省得她整天為那點錢擔(dān)心來擔(dān)心去的?!拔矣植毁I菜,放你那吧!”
季心想想也對?!胺繓|把交水電煤氣費的單據(jù)給你了嗎?”
他想了想,這些從來不是他管的,記得秘書說過把繳費單據(jù)放在玄關(guān)的抽屜里了,他打開抽屜找了一下,果然找到幾張單據(jù),有電費、水費……突然他緊張地把單據(jù)攥在手里,因為他看到那上面用戶名稱上寫著他的名字。
“水電煤氣我交吧!”
“你平時怎么交?我用某付寶,可方便了。”
“我也是,你別管了,以后水電煤氣由我管?!彼忻貢淮涡远嘟恍?,這樣就不會收到催繳單,她就不會發(fā)現(xiàn)這房子是他的。長這么大他還是第一次和水電煤氣打交道,催繳單這事還是在季心那里住時才知道的。
心思單純的季心完全沒發(fā)現(xiàn)江禮的異常,回房間洗澡去了。她房里的衛(wèi)生間也很大,干濕分離,浴盆外掛著一個白底帶粉色小花的浴簾,把洗浴的東西放好,在放洗澡水的過程中她打開手機,在軟件里輸入這棟公寓的名稱,想查詢出租費用是多少。
發(fā)現(xiàn)這棟公寓沒有出租的信息,只有兩條出售的信息,看到那金額后她吃驚的又反復(fù)看了兩遍,確認(rèn)自己沒眼花,不禁咂舌,這也太貴了,簡直貴得離譜。
這間房其實是三居室,有一間被房主改成了書房,但主人好像并不是常在書房待,把書桌等用品都搬到了臥房,那間房就空了下來。她估算這里的面積至少在一百平方米以上,心里的壓力又增加了幾分。雖然江禮的公司給了住房補貼,可這里的房租一定貴得離譜,即使她每個月把所有工資都拿出來,也不知他們倆的錢加在一起夠不夠付房租。
心事重重的洗完澡,披著濕頭發(fā)去客廳的包里找吹風(fēng)機。江禮只帶了幾件衣服,其他什么也沒帶,見到穿著家居服,用毛巾擦著濕頭發(fā)從房里出來的季心,他心頭突然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覺,這感覺就像是兩人是老夫老妻一樣,她出現(xiàn)在這里的畫面毫無違和感。
已經(jīng)快到五一了,天氣熱了,她不再穿著長袖的睡衣了,一件寬松的印著卡通圖案的睡裙,露出纖細白皙的腿。半濕的頭發(fā)垂在肩頭,讓她想起他們一起吃湯圓那次,好像她在自己面前從來都是放松自然的,想到這兒心情瞬間大好。
那人離他越來越近,走到他面前仰視他。“我要拿吹風(fēng)機,你擋到我的包了?!甭曇羧崛岬镁拖袼男愿瘢牭盟睦镆魂囁致?,一時忘了反應(yīng),當(dāng)她從自己身后把行李箱拿過來他才回過神兒。
季心很快吹干頭發(fā),把頭發(fā)綁起來扎了一個馬尾,到廚房準(zhǔn)備晚飯。這個廚房真大呀!她的一個小夢想就是住在有大廚房的房子里。
江禮洗完澡打開門就聞到飯菜香,不自覺就翹起嘴角。季心把飯菜端上餐桌,見江禮的穿著家居服,頭發(fā)半干,脖子上掛了條白毛巾。即使季心不想承認(rèn),也不得不承認(rèn)她這個朋友帥極了,是那種會引起小女生圍觀索要微信的帥。
在她心里帥就算不等于花心,也不是個安分的,她知道這想法太主觀了。可從小奶奶就教育她,男人長得太好看會惹來很多麻煩,還是找個老實本分長相普通的人,那才是過日子的男人。
而媽媽卻讓她找個有錢的,并且在這幾年內(nèi)反復(fù)與她強調(diào)這件事。說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還是把錢攥在手里安全些。
爸爸希望她找個有學(xué)問的,就像杜蕭一樣的,他說有學(xué)問的人都有涵養(yǎng),不會胡攪蠻纏不講理。
從未有人問過她喜歡什么樣的人,他們強行把認(rèn)為對的觀念灌輸給她,不得不承認(rèn)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確受了他們的影響,最后就是什么樣的也不想找,只想自己安安靜靜得過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