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凈手上的污血,三寸刀插回腰間,柳哲寵溺地抱起老虎仔,憐愛的目光近乎實(shí)質(zhì)化地灑在老虎仔身上。
潘金蓮有些膽怯,怯生生地問:“郎君,它......它可是大蟲,現(xiàn)在可愛,長(zhǎng)大以后是要吃人的!”
但見了活鬼的是柳哲居然膽肥到了沒道理可講的地步:“就因?yàn)樗谴笙x,老子才養(yǎng)的?!?p> 柳哲有自己的算盤。
訓(xùn)虎。訓(xùn)服。
馬中赤兔,人中呂布。跟虎比起來,赤兔都不夠看。
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千古第一、名載史冊(cè)、煌煌五千年歷史長(zhǎng)河最閃亮的星——柳哲柳逸塵!
文人的表率,武將的魁首,從不動(dòng)手,向來以虎服人。
“吶,抱著,以后我是阿花的爹,你就是阿花的娘。抱緊?!?p> 柳哲將老虎仔硬塞給潘金蓮。
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孩子喂大,都是娘的活,柳哲才不會(huì)沒趣地越俎代庖。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dòng)物,嘴上不要,身體卻很誠(chéng)實(shí)。
毛茸茸的虎仔往潘金蓮懷里一趴,軟軟的肉噗搭在手上,粉嫩嫩的舌頭輕舐手臂,本能地把小毛頭往凸起的兩坨里鉆。
潘金蓮?fù)鹑缬|電,整顆心都暖化了,是娘的貼心小棉襖。
柳哲撇起嘴,沒滿月的年紀(jì),眼還沒睜開,就閉著眼睛耍流氓。
教育要跟上??!
“阿花?阿花!郎君,這名字........”短短幾秒,就被老虎仔征服的女人,開始挑剔名字的雅致性。
“阿花!多好聽的名字,沒有一定水平的高度,是想不出這么好的名字。”
懶得再跟潘金蓮辯解,男尊女卑的水滸界,柳哲要體驗(yàn)一下男人說一不二的封建腐化墮落生活。
“武松兄弟,武松兄弟,醒醒,醒醒?!绷軐?duì)著武松噴一口冷水,把武松從坑里挖出來。
“柳哲哥哥?我這是.....?”武松滿頭滿臉地霧水,多半還是柳哲的口水。
“武松兄弟,毛驢被大蟲吃了。兩只啊!”柳哲聲高驚人,衣衫凌亂,遍布血點(diǎn),一看就是跟老虎殊死搏斗狀。
“柳哲哥哥,小弟一時(shí)貪杯,慚愧慚愧.......”武松再次抱拳,羞愧地低下頭。
將軍額頭能跑馬,宰相肚里能撐船,柳哲的心胸是要包藏宇宙,吞吐天地。
獨(dú)占鰲頭怎么顯示能囊括四海的胸襟,適當(dāng)?shù)胤忠槐骸拔渌尚值?,莫要如此。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
若不是兄弟,柳哲怎會(huì)路過景陽岡,怎會(huì)打死兩只大蟲!哲愿與賢弟共享?!?p> 打虎英雄稱號(hào)哎~!水滸原著里,武松吹了整本書,走哪都掛在嘴邊,介紹自己都是——“打虎武松”,無不引來一陣敬佩羨慕,一頓胡吃海塞。
現(xiàn)在,柳哲提出共享“打虎英雄”的稱號(hào)。
是兄弟,就一人一只。
夠意思。夠煽情。
武松可是重情義的漢子。
被柳哲一頓眼花繚亂的操作,武松服了。
五體投地那種,頭快戳到地底,屁股都撅上天。
柳哲熱情地扶起武松,一家人,往后都是一家人。
“柳哲哥哥,小弟估計(jì)這景陽岡可能還有大蟲。我等已經(jīng)精疲力竭,再遇上大蟲,恐有不測(cè)!”
武松還是那個(gè)武松,想法一點(diǎn)沒變,打完就跑,絕不吃暗虧。
就坡下驢。
英明又不失果敢。
柳哲的形象愈發(fā)偉岸高大。
三人一虎,偷摸下岡。
“??!哥哥不好,還有大蟲!”武松炸然一驚,差點(diǎn)跌倒在地。
柳哲順勢(shì)薅住武松的衣角,扶正,大吼:“呆~,哪里來的大蟲,休要傷我賢弟!”柳哲舉刀欲上,殺氣沖天。
“大官人莫慌,大官人莫慌。我等是山下的獵戶?!眱蓚€(gè)披著虎皮的獵戶鉆出掩映的叢林,手拿糞叉朝柳哲走過來。
柳哲裝模作樣地收起刀子,口氣生硬:“爾等專在此嚇唬我嗎?”
“大官人誤會(huì)了。只因景陽岡時(shí)有兩只大蟲出沒。傷了不少性命,知縣相公差派獵戶上山圍剿。
我等是附近獵戶,不敢深入,故在此等候。不想,驚擾了大官人。大官人緣何從岡上下來?沒遇到大蟲嗎?”
“哈哈哈?大蟲?那兩只同時(shí)出現(xiàn)!不過,被我和哥哥三拳兩腳都打死了?!?p> 吹,還是武松會(huì)吹。
三拳兩腳?老子可是滿滿一袋的蒙汗藥??!
兩個(gè)獵戶頓時(shí)驚訝地甩開糞叉,點(diǎn)燃火把打量起來。
兩男一女。
兩條大漢,渾身血肉模糊,身上的衣服破碎地一條一條的。戰(zhàn)況夠激烈。也許是把大蟲打死了。
兩個(gè)獵戶互相點(diǎn)點(diǎn)頭,呼哨一聲,山腳剎那間亮起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火把,最后匯聚成一條火線奔上來。
陽谷縣街道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人人伸長(zhǎng)脖子夾道歡迎。議論此起彼伏。
“聽說了嗎?景陽岡的大蟲昨夜被打死了?!?p> “嘿,你那消息不準(zhǔn)確。是兩只大蟲被兩條大漢揍死了?!?p> “不對(duì),是一窩大蟲。就三拳兩腳滅的。滅了一窩?!?p> ........
越傳越越有勁兒??礋狒[不嫌事大。
可不是一窩嘛。沒全滅。
阿花正躺在潘金蓮懷里,一個(gè)勁兒地想要嘬奶。
潘金蓮偎依在柳哲懷里,小聲嘀咕:“郎君,阿花可能是餓了。我可沒奶水啊!”
柳哲坐在四人抬的大紅頂花轎里,捏著潘金蓮柔軟的腰肢:“你是他娘,你看著辦?!?p> 武松坐在柳哲后面的花轎里,胸前挎著斗大的綢緞編織的紅花,一臉幸福地沖街道兩邊的人群揮手。
兩只大蟲則在最后,被四個(gè)大漢抬著,也一虎系一朵大紅綢緞花。
頗有喧賓奪主的意思,引起人群一陣騷動(dòng)。
“敢問壯士尊姓大名?”知縣大老爺一身灰藍(lán)官袍,赤頂烏紗,降階相迎。
柳哲標(biāo)準(zhǔn)的文人禮儀:“學(xué)生,姓柳,名哲,字逸塵。這位是未婚妻潘金蓮,兄弟武松。參拜大人?!?p> “柳公子文武雙全,又為本縣除一大害,略備銀錢,聊表謝意?!?p> 柳哲心領(lǐng)神會(huì),得抓住機(jī)會(huì):“哲不過是個(gè)落第秀才,武松武二郎可是出了大力。否則,景陽岡兩只大蟲,哲獨(dú)木難支,此番賞錢,還是由武二郎做主。”
柳哲將武松推到知縣面前。武松當(dāng)仁不讓,雙手抱拳帶風(fēng),嗓音粗獷雄渾:“知縣大人,各位獵戶起早貪黑。武松何許功勞,就將賞錢分散給獵戶們?!?p> 知縣大喜:“武英雄如此豪邁,本縣欲以都頭相許,不知武英雄意下如何?”
武松看向柳哲。柳哲身有秀才功名,自然不是小小縣衙能容納的。
都頭也是武松混水滸的招牌之一。柳哲自然應(yīng)允。
得到柳哲首肯,武松欣然接受,打虎武松,武都頭正式出道。
“武都頭新官得做,莫忘了自己親哥哥不曾?”人群中一道矮小的身影鉆將出來,向武松發(f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