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有你，我從來都不覺得孤獨
待魔女立下賭注后隨影而去，白駒沒有任何憂慮地又一次自作主張地下線，帶著滿腹疑惑走出自己的房間，走下層層的樓梯，視野一眼望向正在小心翼翼地用方形抹布擦拭玻璃桌的黑月小姐。黑月小姐還是恭恭敬敬地露出右上臂，全心全意地試圖將桌面上不留一絲污垢?？粗谠滦〗闳绱苏J真地工作，白駒站在樓梯的半腰出，雙腳一前一后地支撐著身體，若有所思地低著頭，反省是不是自己地推測有問題？
“哦，少爺，有什么事嗎？”
黑月小姐好像注意到了白駒正站在自己身后，立馬轉(zhuǎn)過身來，雙手放到腹部前，微微地向白駒少爺?shù)姆较蚓狭艘还?，并和藹可親地詢問來意。這對黑月小姐已經(jīng)是常態(tài)了，不僅僅只是白駒是自己的少爺，也是對于白駒本人一種難以言齒的愛意，不斷地驅(qū)動著黑月小姐那火熱的核心。
“沒什么，哦對了！請倒一杯熱咖啡吧。”
“是！白駒少爺?！?p> 白駒也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次地回應黑月小姐的侍候，即使是自己真的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讓黑月小姐多此一舉，但，總覺得如果不試著應付過去，會讓黑月小姐有所失落，認為自己沒必要在這個家繼續(xù)待下去這種遐想。正是如此，白駒每次回應黑月小姐的侍候時，都要用手掌遮住自己的臉龐。白駒是真心對不起黑月小姐如此付出這種自己，但黑月小姐總是不愿其煩地接下任務，并露出甜蜜的笑容。這讓白駒倍感慚愧。
白駒緩緩地跟隨著黑月的腳步，一點一點地走進狹小的廚房間。白駒為了盡可能不要給黑月小姐壓力，決定一個人靠在玻璃門旁面對墻壁，靠在墻角處靜靜地站著。視線盡可能地不要與黑月小姐的兩顆明珠相互交錯，雙手伸進空虛的口袋里，無力地靠著。
明明夏天的交響曲已經(jīng)奏響，但黑月小姐仍然穿著黑白交錯厚實的女仆裝，無論是行為舉止還是待人禮儀，依然不受到阻礙，完美到令人心疼。相較之下，明明什么都沒有付出，就得到黑月小姐的全部心意的白駒，就顯得如此卑微。
“怎么，怎么可能嘛！黑月小姐不可能是那種人，我絕對不會相信。但是，如果是，那我又如何該向她說出口？雖然有點對不起克里兒小姐，但是！關乎我親人的賭注，我是一分鐘都不能浪費！對不起……”
白駒不斷地自我否定自己的猜想：黑月小姐可能就是魔女！白駒是怎么也絕不會相信這種可能性，白駒相信自己身邊的黑月小姐絕不是那種拿著別人的生命，當作玩笑的魔女！面對最準確的判斷和現(xiàn)世的情愿，白駒無法接受這種事實發(fā)生在自己身邊。就算是，白駒又該怎么做？是斬草除根還是放任著不管？白駒雙手緊緊的抱住頭部，兩眼被瞪得巨大無比，兩列白齒緊緊交錯的模樣顯露在外面，臉部逐漸變得扭曲，仿佛整個人都要被黑洞吞噬一般………
“少爺？”
黑月小姐的一聲清脆之中帶有溫柔之光的呼喚，讓即將被自我那些不成型的遐想，分裂成一塊一塊的方格的白駒，重新組裝成原型找回自我。僅僅只是白駒幾個瘋狂地思考的時間里，黑月已經(jīng)將一杯熱騰騰的咖啡，用一雙潔白的小手制作完成，恭恭敬敬地捧到自己面前。白駒順勢地伸出粗糙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接下這碗滿含“愛意”的熱咖啡。
“咕嚕嚕……”
白駒輕輕地吹了口氣，將熱氣正旺盛地向原本就熾熱的空氣中飛升的咖啡端到自己嘴邊，微微露出小嘴細細地品嘗著份“不一樣”的熱咖啡。
“嗯！甜的？”
當沸騰的熱咖啡如洪水一般涌進干涸的口腔，與已經(jīng)疲憊不堪的舌頭進行友好的接觸。一股意想不到的味覺沖刺著白駒的大腦神經(jīng)，咖啡的味道讓毫無精神的白駒重拾起已經(jīng)忘卻的感受。一種比“愛”更加純粹的感情。
白駒微微地偏移視線，悄悄地看向正端端正正站在身邊，明明被熱氣撲臉，全身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的衣服，卻依舊擺出毫無關系的笑容，等待著自己的評價……看到這一幕，白駒的雙手不斷地顫抖著，平靜的水面也逐漸地掀起一陣又一陣的波濤。白駒極力忍住自己的情緒“絕對不能在黑月小姐面前哭泣！”
“……吶，黑月小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你是否……很討厭我……”
“不，我對白駒少爺一直忠心誠意。這不是我作為女仆的本職，”面對白駒少爺?shù)拿曰髥栴}，黑月小姐依舊面不改色，一詞一字地透露出自己對白駒的“愛意”。而白駒卻依然沉著一張凝重的臉，靈魂時不時地從容器中竄出，但不影響黑月小姐如圣母一般的安慰他空虛的心靈：“而是作為自己最真實的想法，我喜歡白駒少爺！也更喜歡和白駒少爺?shù)拿恳惶??！?p> “哈?。?！”
黑月小姐的“愛意”如一片永不干涸的大海一般，即冰冷又能控制好溫度，溫暖著白駒的全身。既是白駒已經(jīng)疲憊不堪地躺下來，也能在沉入海底前，將他推回水面上方，祈禱他能夠抵達自己心靈的彼岸。
白駒微微地支起身子，小聲地走到電爐旁，將手中依舊熱氣飛騰的熱咖啡，小心翼翼地放到電爐上，轉(zhuǎn)過身子看向黑月小姐。黑月小姐微微地歪過脖子，滿懷期待著白駒對自己的評價，不管結(jié)果如何？白駒在她心中的地位，永遠都不會改變。
“哈！少！少爺？”
白駒突然間張開雙臂，撲向沒有反應過來的黑月小姐，雙手緊緊地抱住黑月小姐那細長卻堅實的小腰，胸膛與黑月小姐的胸懷緊緊地貼在一起，一股巨大的壓力重重地壓在白駒厚實的胸口，而臉頰卻與黑月小姐那被驚嚇到的小臉蛋，左右交錯。黑月小姐一點退后的反應時間也沒有，這發(fā)生的過程實在太快了！快到自己的核心正超載運作，瘋狂地跳動著，不斷地抹去自己的理智。
“是啊！我也喜歡你，黑月小姐。有你，我的生活重獲生命；有你，我才能直面自己；有你，無論什么困難我都可以克服；有你，我從來都不覺得孤獨！我曾經(jīng)是個懦弱的人，現(xiàn)在也還是?？墒怯心悖∥覀冊谝粔K的每一天，都可能是我生命中，最開心的時光。黑月小姐，謝謝你?！?p> 白駒的擁抱越來越緊，勢要將這一刻黑月小姐的全部，都刻印在心里。白駒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只要自己貼在黑月小姐的身上，身心就會有一種如升仙一般的輕盈感，一切的塵埃都會煙消云散。
聆聽了來自白駒最深處的心聲，黑月小姐并沒有選擇繼續(xù)壓抑自己秘密，而是雙手也輕輕地抱著“可憐”的白駒，靜靜地享受著這一切：“或許這也是我生命中，最開心的時光吧！白駒?！薄?p> “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