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個人下去。另一個人留在這里?!?p> “?。俊绷制嬉詾樽约簺]聽懂這句話,咂摸了一下發(fā)現(xiàn)凱瑟琳就是這個意思,“留在這里?”
“沒錯。下水的人出去之后,記清楚路線,去找到船上的人求援。這樣一來,魚息草也足夠用于從這里出去?!?p> “這...”
“當然了,留在這里的人得對另一個人相當信任才可以?!眲P瑟琳看著他。
林奇沉默了半天,道:“我覺得這個可行。但水底不是有觸角怪,那個水蜘蛛也回水道去了嗎!這不是很危險?”
“觸角怪剛被我一把火燒得縮了回去,大概短時間不會再出現(xiàn)。水蜘蛛剛才捕獲了一只獵物,估計現(xiàn)在正在洞穴深處某個角落里享用。它們沒有儲糧的習慣,一般來說吃完了手上的東西才會再出來。而且它們不是群居生物,通常一片海域只會有一只霸占了地盤。所以就這兩點來說,水下還是安全的。”
“這樣...”林奇默然??辞闆r肯定是凱瑟琳去水下比較合適,但要他一個人待在這暗無天日的洞穴里等,實在是太難為他了。
更重要的是,這底下除了觸手和水蜘蛛以外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危險生物,萬一凱瑟琳遇到什么意外受了傷,或者說句不好聽的,死在水下,自己又不知道,不得在這里等一個根本不會出現(xiàn)的救援?
“你說呢?”凱瑟琳出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我...同意。”林奇再三思前想后,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最終道,“你小心?!?p> “好。”凱瑟琳說著靠著墻壁坐了下來,“魚息草不能連續(xù)使用,否則會使肺部受傷。我休息會兒就出發(fā)。”
“是嗎?!?p> “這也是為什么不能在水里食用的原因。否則只要有足夠數(shù)量的魚息草,就能無限地潛水了?!?p> “原來是這樣啊?!绷制婊腥淮笪?。他之前在水里時也想過為什么不在水下繼續(xù)食用,這樣他們就能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了。
一時間二人無話。洞穴中只有水滴在石頭上的響聲。
林奇聽到外界的風刮過頂上那些將洞口封閉的藤蔓的聲音,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出去。”凱瑟琳忽然打破寂靜。
“說出這種話還真不太像你。”林奇道。
“沒辦法。我以前在雙翼黑豹號上遇到這種兇多吉少的情況的次數(shù)也是屈指可數(shù)。很少有時候我會這么沒信心?!眲P瑟琳抬頭望向漆黑的洞頂。
“看來這回情況真挺嚴峻。”
“也不算。你說我們這一路也沒遇到太過驚險到快丟命的程度,只不過在這里繼續(xù)待下去就是個死罷了。”
“你說的還真普通?!?p> “你在這地下也自己小心?!眲P瑟琳站了起來,將頭發(fā)重新綁了一遍,朝水中央走去。
潛水之前她把懷表扔向林奇。
林奇手忙腳亂地接了下來。
“你不用來計時嗎?”
“這個你拿著吧。我心里有數(shù),能估計時間,還是你一個人在這里面待著有用一些?!?p> “好吧?!绷制嬉矝]有拒絕。他把懷表攥在手心,上面還留有凱瑟琳的體溫。
接著凱瑟琳從包里拿出最后一根魚息草,放進嘴里。
林奇站了起來。畢竟人家是冒著生命危險出去找路,他好歹還是站了起來以示尊重。
接著凱瑟琳沒有再回頭,徑自潛入水中。
林奇呆呆地看著她消失在黑暗中。
他把懷表掛到了脖子上,重新坐回墻角。
希望凱瑟琳能順利出去吧。否則沒有她的定位,塔塔西估計一輩子找不到這里來。
也不知道艾拉怎么樣了。
如果對方?jīng)]掉到像這樣的鬼地方,要走出樹林也不是完全沒希望。
他把包里的東西都掏出來,主要是為了看看食物還夠幾天。
唯一的油燈被凱瑟琳帶走,他可以借用的只有洞口透下來的微弱的光。
將所有東西攤開來。背包里倒是有一點食物和水,省著點吃也就能撐兩天。
要是一切順利,單看這個島的大小,哪怕他們所在的位置在黑豹號位置的正對角,走完這段路程也不會超過一天。然而這座島上,這片樹林里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因此實際需要消耗的時間是遠遠超出的。就看凱瑟琳運氣了。
他擰開水壺蓋喝了一口。他現(xiàn)在不敢喝太多,只敢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無聊地靠著墻壁躺了下來,他想著干脆睡覺,以節(jié)省體力。
用一件衣服疊成枕頭,墊在地上,就這么湊合著躺了下去。
地上濕漉漉硬邦邦的,換作平時他肯定會難受得要死,但此時他只求活著就好,對舒適程度不敢作任何幻想。
平躺在地上,閉眼嘗試入睡了很久,卻沒有一點睡意。無奈之下睜開眼,被迫看著頭頂?shù)暮诎怠?p> 他虛起眼望向藤蔓交織的洞口,尋找上面的空隙。
他看到了好些縫隙其實是比較大的,如果足夠精準,或者運氣比較好的話,煙花搞不好可以剛好穿過。
但凱瑟琳僅存的煙花被水浸泡過之后也不能用,她干脆扔在了林奇這里。
林奇拿起那堆零碎中的泡爛掉的煙花,放在手上把玩,一邊唉聲嘆氣。
我運氣怎么就這么絕呢!
橫豎是睡不著了,他干脆坐起身,盤腿冥想。
坐著坐著就開始渾身不對勁。
于是他只好站起來,圍著潭水散步。
沒有照明,他慢慢走著。
墻角時不時竄出一兩只紅色甲蟲,甚至還有水老鼠一閃而過。在見識了那么多恐怖又奇葩的生物過后,他漸漸對老鼠這樣的東西免疫。要不是剛穿越過來時被老鼠咬過,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他可能已經(jīng)能夠去徒手抓老鼠烤來吃。
“呲—”一聲清脆的絲織物破裂聲。
他回頭一看,自己的袖子勾在了一塊尖銳的石頭上,被生生拉出一道口。
真是禍不單行。他在心里罵道。
他想繼續(xù)往前走,衣物上卻好像有一根絲線還勾在石頭上,他一動衣服就嘩啦啦地脫線,眼看著出了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