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親輸給了一個女人,而你輸給了一個男人~嘖嘖嘖嘖,真是可憐!”
酆庭君回身,似乎并不驚訝,眉毛上挑,“是你?”
酒店,陸時顧不得眾人的目光。
一路被陸時抱回了酒店,他的房間,在三樓,這整一個過程還是引來了很多人的目光投向,因此孟姜起把自己的臉埋的更深了。
這個小舉動,看的陸時覺得她可愛了,自己反而想逗她,將她抱的更緊。
“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的。”
“你確定?我不介意你走的慢一點(diǎn),這樣就有更多的人知道我們。”
“你!”孟姜起抬手捂住了陸時的嘴巴,“安靜點(diǎn)。”
說實(shí)話,孟姜起的內(nèi)心從未那么歡呼雀躍過,而后一股愧疚之心擋都擋不住,被陸時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環(huán)顧四周,這里沒有女人的東西,松了一口氣,看來還是自己小肚雞腸了,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就看到陸時在細(xì)致的幫助自己處理腳踝處的污漬,抽回腳,孟姜起牽起陸時的手臂,讓他坐在一旁,陸時見她有話要說,便耐心的看著她,“想和我說什么?嗯?”
“我…”看著陸時的臉,離自己這么近,孟姜起難以啟齒,腹誹一句:都三十幾歲的人了,怎么心態(tài)還可以崩?不過好在她臉皮厚,“我覺得自己真的就是渣女?!?p> “噗嗤!”陸時沒忍住笑出聲,點(diǎn)了點(diǎn)孟姜起的額頭,“是那群女人說的高級綠茶?”
“哈哈哈哈有意思,堂堂陸氏集團(tuán)的總裁也關(guān)心這種煙火氣!”孟姜起見到陸時的俊臉,說真的意猶未盡,真的是越來越有魅力了,湊近自己的臉,幾乎呼吸串著對方的呼吸,陸時感受到了孟姜起的逼近,正了正身,“怎么?你打算吃了我?”
孟姜起忽略這句話里的意思,整個人松了松肩膀,將雙手搭在陸時的箭頭,“陸時,陸時,陸時?”
前面兩句是肯定,后面的就變成了反問,她還沒有徹底緩過來,“真的是太離奇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我怎么又和你在一起?”
陸時順勢將孟姜起環(huán)抱在胸前,讓她雙腿分開自然的坐在自己的腿上,兩人之間還保留著幾厘米的距離,“所以,你什么時候讓孟君意認(rèn)祖歸宗?”
孟姜起訕笑,“你這是吃飛醋了?”
“你可以這么理解,總之自己的兒子喊別人爸爸,真不好受!”陸時抬手摸了摸孟姜起的后腦勺,眼神溫柔,“今天周韻之找你麻煩,你可真是讓我心生歡喜,真下得去手?!?p> 淺淺的說著,孟姜起認(rèn)真的聽著,但兩人的距離過于親昵,微微挪動身軀,“不然等著她斬殺?”
兩個人面面相覷,真好。
回抱,擁吻,一切都這么水到渠成。
只是,孟姜起勒令陸時,今夜睡客廳!
陸時欲哭無淚,行,反正都忍了這么久,也不介意再忍一會兒!
夜里,孟姜起想起君意,久久不能入睡,翻來覆去很久,還是給酆庭君留言:明天上午9點(diǎn),我們談?wù)?,地點(diǎn)你定。
起身推門出去,陸時應(yīng)該是很久沒好好的睡過了,此刻睡意滿滿,睡著的樣子真溫柔。
這一刻讓孟姜起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個冬天,陸時帶著她去阿富汗出差。
那里戰(zhàn)火紛飛,但靠近喜馬拉雅山東北部地帶卻格外安寧。
懸崖峭壁和霧凇,彼時天地間似乎就只剩下了他和她。
那一刻,孟姜起真的才發(fā)現(xiàn),這個比自己小的弟弟,真的很學(xué)識淵博,也是從那一刻開始淪陷了。
我?guī)е阕呶乙郧白哌^的路,這樣我的前半生才沒有遺憾。
雪后,陸時就安安靜靜地枕在她的膝蓋上,兩個人躲在狹小的車廂里,望著冰雪覆蓋的山脈。
以前聽別人提過:愛而不得終可惜,可否再具體,再無你。
原來,我最怕的還是失去你。
酆庭君身型陷在沙發(fā)里,看著這條剛剛發(fā)來的訊息,該來的總是要來了。
抬眼,“他知道你這么做嗎?或者說,他知道你一直在玩弄于他?嗯?譚醫(yī)生?!?p> 譚喻恩端著酒杯,搖晃著,透過玻璃器皿,看到了一場游戲而已。
起風(fēng)了,最近天氣怪異。
“為什么又是我去撿?明明就是你給我甩出去的,再說了,我又不是你養(yǎng)的狗,呼兩下就搖尾乞憐,我不去!”彼時,他還是孟姜南,自習(xí)結(jié)束回家的路上,和孟姜起兩人玩鬧新買的絕版手繪圖冊,還是孟姜南最喜歡的搖滾歌手。
“怎么,你不去?你確定?”孟姜起眼神閃爍,回頭,慢慢湊近孟姜南,自己的身后是并肩前行的父母,她小心翼翼的說著,“你不去撿那本書,那我也不稀罕,反正我又不喜歡。”
“孟姜起,你簡直欺人太甚!”孟姜南氣的咬牙切齒,“你真的別太過分!”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孟姜起沒什么把柄好捏住,他凝神屏氣,一想到總是她反咬他一口,再看著不遠(yuǎn)處漸行漸遠(yuǎn)的爸媽,“你給我等著!”
孟姜起好整以暇的看著孟姜南負(fù)氣離開的樣子,就索性雙手插兜,看著被風(fēng)吹遠(yuǎn)的冊子,疑惑,“沒想到我手勁這么大?”
也就是那樣的轉(zhuǎn)瞬間,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也不知道是毀了誰的人生。
燈光一轉(zhuǎn),譚喻恩有些恍惚。
酆庭君此時回復(fù)了孟姜起:好的。
放下手機(jī),起身,走進(jìn)譚喻恩,“說實(shí)話,起先我一直好奇一件事情,怎么也想不通,但在看到你的時候,我似乎明白了,應(yīng)該稱呼你為:孟先生?”
“你很聰明?!弊T喻恩舉杯致敬,“說實(shí)話,我還挺羨慕孟姜起的,永遠(yuǎn)比我幸運(yùn)。”
“所以你是承認(rèn)了,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
“我有說嗎?”
酆庭君站定,“你這么快暴露身份,看來是有機(jī)會共贏?”
“我?guī)湍銡Я岁懯霞瘓F(tuán),你幫我殺了陸政!”
“呵~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答應(yīng)你?你這么有本事,殺人于你還不是小事一樁?”
“我如今可是醫(yī)生,家世清白,懂?”譚喻恩實(shí)力演繹,斯文敗類,整個人毫不怯場的靠近酆庭君,字字珠璣,“你難道不好奇,我不是在那場車禍里喪生了,怎么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還改頭換面?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難道就不想重新回到當(dāng)年,你母親自殺的那一晚,回去制止?酆大總裁,心頭的陰影是什么,就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你們啟動了時空穿梭?怎么可能?”酆庭君滿臉不信,但卻是譚喻恩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所以其實(shí),你父親還活著是不是?”
看著譚喻恩不可置否,酆庭君突然有些心疼孟姜起,“所以,自始至終,你姐才是那個傻子?”
譚喻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極了死人,陰冷,“做人太聰明也不好,聰明反被聰明誤?!?p> “為什么?”反手不知何時掏出了都彭打火機(jī),一下沒一下的點(diǎn)火,合上,再點(diǎn)火,燈光微暗,酆庭君真的太想知道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到底是誰,暗箱操作,到底誰是始作俑者,毀了這么多家庭,現(xiàn)在,一切又有了眉目,“這個局,布的真是用心良苦,扳倒陸政,你們不惜犧牲你姐,你母親,甚至包括你在內(nèi)?!?p> “所以,這樁買賣,你只賺不賠,如何?”譚喻恩看出了酆庭君的心軟,手指敲擊著大理石臺面,望著茶幾上還未送出去的首飾,“你以為孟姜起會和你在一起?有陸時在,這一輩子都沒有可能,酆總也是聰明人,自己喜歡的女人又怎能拱手讓人?那如何得到她呢?毀了她最在乎的人,取而代之!”
這個局里,自知之明很重要。
時間很奇幻,但給人時間一分鐘足矣。
“早出現(xiàn)三年五載,我很樂意和你合作,可惜了,你來遲了!”話音剛落,不知酆庭君何時掏出帶著消音器的手槍,直指譚喻恩,“論歲數(shù)和閱歷,你在我眼里也不過是弟弟,敢威脅我的人,你是第一個,念在你是孟姜南,我不介意送你體面的死法?!?p> 譚喻恩會意,但并不意味著他害怕,死亡的感覺他是真切知道的,“看來你遠(yuǎn)比我想象的要愛孟姜起。”
“你覺得你配提起她的名字嗎?”酆庭君霸氣外露,“讓她背負(fù)著恐懼心理活了十幾年,你覺得你配提起她嗎!”
譚喻恩的心有隱隱刺痛,但這僅僅只有一秒,“開槍吧,痛快一點(diǎn)?!?p> 扣動扳機(jī),酆庭君挑眉,但事情遠(yuǎn)不會那么簡單,“你把君意怎么了?”
譚喻恩這一次難以言喻的嘴角上揚(yáng),拍手稱贊,“你真的是讓我刮目相看,反偵察能力果然強(qiáng)悍!”
酆庭君三步并作兩步,直接一槍抵在譚喻恩的正眉心,“以往助理都會給我留言,今天卻遲遲沒有動靜,而你又恰好出現(xiàn),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話里有話!”
看著酆庭君咬牙切齒的樣子,譚喻恩心里舒坦多了,“也就是請我的小外甥喝了點(diǎn)奶,安心睡了,你放心,再怎樣身上也留著孟家的血?!?p> “你TM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