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根眼睛無用,但耳朵靈敏。那山一樣高大的漢子,撲來時帶著一股勁風(fēng)。他趕忙閃身躲過。
張老九一擊不中,繼續(xù)沖向霍根糾纏。
霍根久病的身體,軟弱無力,再躲卻是不能。眼看就要被張老九壓在身下,撕成粉碎。
這時,吳貝安出手了。
只見這嬌小的女孩,迅速地抓住張老九的背心,一勾一帶。
也不見她如何動作,那叫喳喳的大漢便被摔倒在地。吳貝安怕他繼續(xù)行兇,用膝蓋頂住他的腰眼,雙手勒住張老九粗壯的脖子,向后用力一勒。
那大漢瞬間眼球凸出,吐出了舌頭。
“吳貝安,你干嘛呢?你難不成還想殺人??!”郭宇見狀,趕忙呵斥她。
女孩照著張老九剃成寸頭的腦袋,狠狠拍了一巴掌。
“就你這樣只會仗著人高馬大,欺負(fù)人的家伙。我一個人可以打你三個!”說著,她松了手。
“咳咳咳。”張老九用力咳嗽著,他的喉結(jié)像被鐵錘擊中了一樣疼痛。
這個莽夫,并不知道自己剛剛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
吳貝安從小跟著父親的保鏢們學(xué)各種格斗技,雖然進(jìn)了警校也學(xué)了軍體拳,擒拿術(shù)什么的。但一急眼,女孩使得還是小時候?qū)W來的殺人技!
郭宇可是深知,這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有多么暴力。每次抓捕罪犯,她都是沖在最前面的,而且那些罪犯基本上沒有她的一合之?dāng)常?p> “以后不許這樣了,聽見沒有?”他像訓(xùn)斥孩子一樣。
“我不是故意的,誰想到他這么不經(jīng)打的?!眳秦惏矒u搖頭。
“有幾個人經(jīng)得住你打?”
霍根笑了笑。
當(dāng)年他在警校教課時,吳貝安可是搏擊賽鐵打不動的冠軍,那些警隊精英,沒一個夠她打的。
“咳咳咳?!睆埨暇胚€在用力咳嗽。
霍根從警以來,抓捕的罪犯有多少,他自己也說不清。張老九只是其中一個,還是印象特別深的一個。
時間太久,霍根記不得具體是什么時候,抓捕的這家伙。只記得張老九很兇殘,他蒙著臉把一個欠他錢不還的人,耳朵割掉然后逃竄了。
是霍根分析出,罪犯的特征。然后一路追到張老九鄉(xiāng)下的老家,把他抓捕歸案的。
令霍根印象深刻的是,這個差不多有門一樣高大的家伙,當(dāng)時跪在地上哭喊著祈求,不要把他抓回去。
一米九的漢子跪在地上,痛哭求饒。想忘記也不容易。
也正因如此,霍根剛才說,張老九你好大的威風(fēng)時,他才會那么生氣。
這種只會濫用暴力的家伙,內(nèi)心其實都很軟弱。而且特別怕被人窺見自己軟弱的一面。
霍根剛才就是故意激怒,引他先動手的,不然他還不知道,要鬧到什么時候去。
“張老九,你出獄后在干什么工作?”
有前科的人,又剛好發(fā)生了命案,霍根沒辦法不懷疑!
那大漢捂著喉嚨,他正躺在地上,抬頭看見的是霍根的褲腿和皮鞋。這一幕又讓他想起了當(dāng)年的屈辱。
張老九突然撲過去,想要抓住霍根的腿,把他抱倒。
誰知吳貝安眼疾手快,踩住了他的雙手。女孩輕蔑地說:“長這么高,還不是個下三濫!”
張老九抬起頭看著她,眼中滿是殺意和仇恨。
“說話,不然告你襲警了。我們這執(zhí)法記錄儀可拍著呢!”
霍根像個資深地痞流氓一樣,威脅。
“在催討公司做事,怎么了?文明催討是合法的!”
“收債就收債,別美化自己了。說吧,羅詠好欠你多少錢?”
“咳咳,什么羅詠好,我不認(rèn)識?!?p> 張老九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么兇惡了。這人不明白那女孩用的什么手法,他的腰眼部位,現(xiàn)在還鉆心地疼痛著。
“進(jìn)這小子的房間,搜一下。即使沒有錢,也有收賬的文件?!被舾湫Φ?。
“你們憑什么搜我房間?這合法嗎?我要叫我的律師來?!?p> 張老九還真有律師。
收債公司就是游走在法律邊緣的存在,他們公司養(yǎng)了好幾個律師。
“你就不怕我們告你襲警?你現(xiàn)在可是涉嫌殺人!”
吳貝安捏著拳頭,這個暴力女把她的骨骼捏得咯咯作響。
“干嘛啊,我是來收賬的,合法合理的收賬!那個羅詠好欠我們公司三十多萬。這個老賴,嘴巴不知道多會說,就是不還錢。我在這給他辛辛苦苦講了一個多禮拜道理,他一毛錢都沒還?!?p> 張老九竟有些委屈。
幾個警察都被逗笑了,這個只會濫用暴力的莽夫,說到他給人講道理時,自帶一種特別的喜感。
“他不還你錢,你就把他殺了?欠三十萬,你就拿走一百多萬?”霍根繼續(xù)挑撥著他。
霍根相信這個無腦的家伙,很容易說漏嘴。
“放……你媽的……”張老九瞧了一眼捏拳的吳貝安,生生把“屁”字咽了下去。
“你這家伙倒是個會吃的?!?p> “我沒有殺人,我一毛錢都沒有拿到。還他媽的貼了這么多天飯錢房錢?!睆埨暇艣]聽懂霍根的諷刺,他擺擺手,大叫道:“算了,你們這些警察不會相信人的,上我房間搜去。搜出來一分錢,我就給你們當(dāng)場槍斃?!?p> 這個渾人越說越不像話。
不過,郭宇并沒有掉以輕心。帶著幾個隊員就往他住的房間跑去。
幾人等了一會兒。
張老九終于瞧出霍根的不對勁,這大漢走到他跟前,大咧咧地說:“你小子瞎了?”
霍根冷著臉,有些生氣,但忍著沒發(fā)作。
“沒啥,我奶也瞎了。我上次回家?guī)Я藥准律呀o她,她還美美地在鏡子前面轉(zhuǎn)圈咧。兄弟,都是命,看開些。”
張老九拍了拍他的肩膀。
霍根突然被這憨漢子逗笑了。
他接觸過很多罪犯,也早就明白,不能單純的以好人或壞人來定義一個人。
人是世界上最復(fù)雜的生物!
一個道德模范可能是隱藏的戀銅癖。而一個如張老九這樣的暴力罪犯,有時也會有可愛的一面。
這時候,進(jìn)屋搜查的郭宇跟那幾個隊員走了出來。
郭宇一臉的興奮,過來就問張老九:“錢呢,你把錢藏哪了?”
“放……”那大漢忍著粗口,大叫道:“什么錢,我屋里哪有錢?”
“我見到一個大箱子,里面有很重的錢味,但已經(jīng)被搬空了!”郭宇瞧這人一臉兇狠,心里更是肯定幾分:“你殺人后,把錢藏哪去啦?”
“放你媽的屁,臭屁!狗臭屁!”
張老九瞪著眼,終于罵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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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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