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在床榻上昏迷了數(shù)日,這期間鶴揚寸步不離地守著她,生怕她會有個閃失。
望著她日益憔悴的容顏,他的心隱隱作痛,勢必要找到真相,讓她擺脫這痛苦的糾纏。
這日,天氣晴朗,陽光正好。
冷月悠悠地從昏迷中蘇醒過來,卻見望月殿中空蕩蕩的,唯有桌上擺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梨花粥,想必是鶴揚前腳剛走。
冷月回想起昏迷前所發(fā)生的怪事,不由得蹙起眉頭,仔細地端詳著手腕上的弦月胎記,思量許久后,趁著四下無人,決定私自下山。
當她穿戴整齊后打開殿門,卻瞧見四只仙鶴正立于院中,梳理著羽毛,見她出來,立刻警覺地盯著她,那一雙雙黑亮的眼睛透著淡淡的紅光。
冷月不想驚動鶴揚,于是在仙鶴的注視下退回了殿內(nèi),靈機一動,回到床榻上盤腿打坐,暗自施展分身術(shù),真身則化作一朵白云,輕而易舉的避開仙鶴地監(jiān)視,飄飄蕩蕩地離開岳靈山,暢通無阻地來到了熱鬧非凡的凡間。
趁著小巷四下無人,冷月顯出真身,為了不使身份暴露,特意戴上面紗,游走在大街小巷,根據(jù)鶴揚提供的線索,經(jīng)過四處打聽終于來到了當年出生之地。
望著眼前這一片廢墟,想到她便是在這里出生的,如今家破人亡,心中不免徒生傷感。
她從掌心中涌動出盈盈白光,將整個廢墟籠罩其中,隨著影像不斷地倒放,終于看見了朝思暮想的父母容顏,心狠狠地觸動了,顫抖著指尖想要觸摸他們,卻只摸到一縷空氣。
爹......娘......
冷月在心中默默地呼喚著他們,這十六年來,在記憶深處對于這兩個稱呼倍感陌生,兒時無數(shù)次的幻象父母究竟是何模樣,自己究竟恨不恨他們當初遺棄了她。
可當她真真切切的親眼目睹當年發(fā)生的一切時,她終于幡然醒悟,父母終究是一介凡人,也怨不得他們會害怕、恐慌、無助。
當她看見娘親因為生她難產(chǎn)而亡,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僅不怨恨父母,反而感到深深的愧疚和自責(zé),倘若沒有她的出生,或許父母尚在,整個虎門鎮(zhèn)也不至于遭遇水災(zāi)。
冷月所找尋的線索同鶴揚的話一致,于是決定多在凡間逗留幾日,找尋手腕上弦月胎記暗藏的玄機,可凡間這樣大,令她有些茫然失措,只能游走在大街小巷進行漫無目的地尋找。
她望著人潮洶涌的街道,兩側(cè)的商鋪販賣著各式各樣的民間工藝品,還有那沁人心脾的各類小吃,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香味,充滿了濃郁的煙火氣息。
冷月在岳靈山生活了十六年,這是第一次來到凡間,見識到四大仙門以外的世間,充滿了無限的好奇心,也是頭一回見到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還有那香氣彌漫的各種美味小吃,完全不遜色于鶴揚的手藝。
她邊逛邊尋找所有和弦月圖案有關(guān)的線索,當經(jīng)過一條僻靜的巷道時,卻遇見了幾個穿著破破爛爛的衣裳,蓬頭垢面的小混混。
這群小混混上下打量著她,許久未沾腥,不由得動了歪念頭,一臉奸笑著朝她走來,很快便將她包圍其中,那一雙雙貪婪的目光恨不得將她看穿,垂涎著她玲瓏姣好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