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血月?lián)荛_了云層,一道血紅的光束投射而下!
就在向晨抬頭時,見到了地上那只腳的主人,一個面容丑陋面布血光之人,活像陰間的厲鬼。
向晨“噗通”一聲,嚇得跌坐在地,他滿眼滿臉都騰出了霧氣,滲出了淚水和汗水。
怎么辦!被發(fā)現(xiàn)了!
恐懼和驚慌讓向晨無法思考,只能坐在地上,等著被抓。
而那只厲鬼,便是一直在藥田巡視的大俊執(zhí)事。
此時的他緩緩后退了一步,陰森詭異地蹲了下來,就在向晨的面前。
但大俊執(zhí)事卻沒有去瞧向晨,而是埋頭看著地上那株鳳如蘭。
紅色的月光下,他即便什么事也沒做,在向晨眼里也跟要吃人一樣恐怖。
可就在這時,大俊朝著鳳如蘭的根部伸出手,嘴里低沉沙啞地嘀咕起來。
“這是怎么一回事,可愛的小鳳如蘭的根露了出來,可憐可憐,爹爹這就給你埋好,別害怕~”
說完,他用手捧起土撒在根上,快速地將鳳如蘭重新埋好,完事又將土按了個嚴實,這才安心地離開。
但他沒走幾步,腦中閃過從丹樓傳來的信號……
那頭的泫月,多挖了幾次,便有了經(jīng)驗。
想她一個靈者,居然用手挖什么藥材,真是太失策了。
只見她釋放出體內(nèi)少有的土木靈力,小手一揮,一株連土帶根的活草直接脫離藥田,她再一抓,收入臂釧。
如此這般,藥田外圍一排的草藥,很快被她盡數(shù)收入囊中。
她再用僅有的那點風靈,耐心地將地上的土揮去,填了被她挖出的一個個小坑。
等處理完,這片藥田,少了近百株草藥,卻根本看不出來。
這便是多系修靈的絕妙好處,若是像乙易之那火系蠢貨,放把火就燒了幾朵花,那她就只能老老實實地動手了。
“你又不煉藥,你挖這些做什么?”
自帶飛行技能的上仙延予,坐在他的專屬搖椅上,一路飄在泫月后頭看她干活,有些疑惑。
“有就拿,管他呢?!?p> 泫月沒有什么理由,只是覺得萬一有用呢,她如今一個凡人,不能高高在上看不起這些沒用的東西,應(yīng)該務(wù)實一些。
“可你挖就挖了,還把土一起帶走?”
延予倒不是心疼這些與他無關(guān)的土,只是覺得這樣有些浪費時間。
泫月聽他有此一問,旋即轉(zhuǎn)身看著他。
“您給的這個臂釧,不是可以放活物嗎?那就將這些花草一道種了進去,有用的時候再采,沒用的時候可以繼續(xù)攢年份。”
天穹藍摩就是從臂釧里找到的,若是平常的儲物靈器,可根本不能放活物。
所以,泫月早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藏在臂釧里的空間,是個小世界。
延予沒想到時隔多年,他給慕若芙的臂釧被她發(fā)現(xiàn)了端倪。
手肘擱在搖椅的扶手上,他托著下巴看著眼前被雪螢碟落滿的人,覺得很欣慰。
“嗯。”他淺淺地應(yīng)了。
泫月抖了抖身上的纏人碟,往下一個藥田進發(fā),卻突然聽到有人朝著這個方向跑著。
向晨遠遠瞧見那個被漫天“飄雪”環(huán)繞的人,就迅速加快了腳步。
師傅!
他伸出手來想叫她,卻跑得喉嚨干啞無法出聲,但此時也不是說話的時候,向晨依舊奮力跑著。
“怎么了?藥采完了?”
泫月抬手攔住了差點剎不住的向晨,疑惑地問。
難得來一趟,得采到天亮才夠本,若是他說采完了,她必須提出反對意見。
“不、不是,師傅……嗚……我方才采藥,被發(fā)現(xiàn)了~”
向晨揉著眼睛里沒干的水,難過地說。
“你被發(fā)現(xiàn)了,還好好的跑了過來?”
泫月覺得他這是賣關(guān)子呢。
“嗯嗯,不是不是,那個……人,他、他沒理我,就走了?!?p> 想到這里,向晨都不知道該不該慶幸,人是走了,但誰知道是不是把長老叫出來收拾他。
泫月聽完,用神魂感知了下,發(fā)現(xiàn)那位虛空鏡的執(zhí)事,此時正往丹樓趕,看來那兩人被逮了。
可他發(fā)現(xiàn)了向晨,卻沒理會,這可說不通,難不成這藥真的不值錢?
“為師給他下了障眼法?!?p> 延予見泫月沒想明白,飄著他的搖椅來到她身邊解惑,實際說是臭顯擺也不為過。
這些小鬼頭,動靜這般大,采藥就采藥,還有說有笑的。
他要是大俊,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了,要等那時再出面解決,諸多麻煩,不如是從源頭就解決了好。
延予不僅給大俊施了障眼法,還屏蔽了他的靈識,所以如果不是將藥田全部采空,他便什么都不會發(fā)現(xiàn)。
這下兩人明白了,泫月也是終于發(fā)現(xiàn)了有個師傅的好處,在心中很是開明地決定了。
以后再干這種事,都把他帶上,萬無一失,青冥無敵!
延予不知他此番的作為,奠定了他從今往后作為工具人的基礎(chǔ),仍是一臉的得意。
“來!向晨,快來拜謝師公救你一命!”
泫月毫不吝嗇地差遣自己的弟子,來給她自己的師傅道謝,為以后師傅他能再接再厲而作著籌謀。
“謝~師公救命之恩,弟子向晨往后一定做牛做馬地孝敬您!”
向晨沒有遲疑就朝延予跪下一拜,語氣莊重而嚴肅。
“好了好了,去忙吧?!?p> 延予小小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眉眼帶笑地將人遣走。
“等等,”泫月想起丹樓那的事,連忙將愉快離開的向晨叫住,轉(zhuǎn)而對延予道,“師傅,偷藥的那兩人被抓住了?!?p> “如此……”
延予略微沉吟,隨后馬上做出決定。
“等他們將人往五行峰帶去,你便與我一道回又西峰一趟,小晨和小易兩人就留下繼續(xù)采藥,丹樓出事他們必定無心查看藥田?!?p> “好?!?p> 泫月了解后讓向晨安心去了,她則去通知乙易之,跟他強調(diào)了下一會兒有人路過藥田,不作妖,大家還是好朋友。
等泫月準備繼續(xù)擼開袖子干活時,十幾里外的丹樓那,就傳出了嘈雜聲。
聞及聲音越來越近,藥田里的幾人都乖覺地蹲下藏好。
“你小子真是膽大包天了!連丹樓都敢闖,真是不怕死!”
“不怕死……我就打死你!!”
首先傳來的,是一位性情暴躁的執(zhí)事的聲音。
“??!啊!別打別打!都是慕若芙指使的,你們信我!”
“怎么!你以為供出慕若芙,你就不用挨打了!吃老夫一拳?。 ?p> 之后又是一位,性情暴躁的執(zhí)事的聲音。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