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終不過還是具有期待,可“等”,不過是一個成立在結(jié)果卻無可量化過程的動作,你無法主觀的讓“等”具備價值,一個披著“付出”語境的詞匯,某種意義上就是一種低級的賭博,一種情緒的綁架。
張努德沒有等到張沫瑋的到來與原諒,于1月15日,死在了冰冷的監(jiān)獄病房,焦韌趕到的時候,只看見了空空的病床和被鍛布包裹的一個盒子。
這個地方有它成文的規(guī)則,張努德的尸體很快被火化,焦韌從里面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晚了,沒想到,,當初焦箬蕓日思夜想的讓焦韌來給張努德陪伴送終,某種程度上倒是張沫瑋促成了這一切。
焦韌無法帶著張努德骨灰行至很遠,遂打聽了一處墓園,交錢草草的將他先安置在這里,然后帶著張沫瑋的手機和簡易的行囊,踏上了回漢州的路途。
如果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樣,此行,復棲和焦箬蕓絕對會制止他,并把他找回帶至他們?nèi)粘P袆拥纳磉?,焦韌徹夜未眠,沖著漸漸明亮的日照,微瞇了瞇眼睛,他想起了那個油膩的男人:“錢政”!
也不知道,張沫瑋醒過來了沒有...曾楊言是否有到她的身邊?
焦韌不動聲色,找了一處公共的電話亭,給那名看護打了一個電話。
漢州到國都的飛機要直飛5個小時,曾楊言下飛機一有通訊,就短信提醒了之前焦韌用張沫瑋手機打過的那通電話,于此同時,一個陌生的號碼闖入在他的視線里。
來電提醒,是國都的號碼,曾楊言沒有猶豫,幾乎一瞬間就接了起來,當自己趕至酒店的時候,張沫瑋已經(jīng)沉溺在夢境里超過5個小時了。
看著燈紅通明之下灰白的那張臉,曾楊言動用人際關(guān)系叫來了姜家的私人醫(yī)生,這一點,還得感謝姜小的母家是出在這國都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戶。
姜小一個電話罵罵咧咧了一通,換作平日,曾楊言哪里會受他這個,量姜小也不敢,可現(xiàn)在,曾楊言硬是沒有吭一聲的聽姜小在電話那頭吼完,才緩和的讓姜小同意讓家里的醫(yī)生走一趟。
姜小頭皮發(fā)麻,有強烈的后怕,這曾楊言果然是個狠角色,遂一刻也不耽誤的安排了下去,不然這張沫瑋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這兄弟怕是殺了他的心都有。
張沫瑋生命體征正常,也無外感發(fā)熱的癥狀,可就是無法像正常人一樣醒來,曾楊言揮退了眾人,不想才不過半月多,她怎得就成這樣。
看護天亮就走了,,等到焦韌電話的時候,已經(jīng)是回到了家中許久,將焦韌走后發(fā)生的事情一一告知后,對方也就馬上掛了電話。
得知了消息,焦韌心中稍稍平復了些許,看著亭外的世界,頭頂?shù)幕疑茖踊\罩在這一方,堪堪將那背后太陽阻隔了去,這樣的灰色地,豈可常日如此。
暗黑久了,他反而更加渴望陽光普照的那瞬間。
靜靜的掏出兜里的兩個手機,焦韌拔了張沫瑋手機的卡,然后將自己原本在漢州用的手機卡安了上去,閉了閉眼,焦韌很快的按了開機鍵,隨即將張沫瑋的卡藏在了多年配在身上的懷表里。
那塊懷表,是焦箬蕓送他的成人禮,他知道,這東西是出自張努德,只不過是借了母親的手送過來而已。
然后,將自己在國都用的那個手機放進背包,焦韌上網(wǎng)給自己買了一張回漢州最快的機票,招了一輛出租,往國都機場的方向駛?cè)ァ?p> 果不其然,焦韌還沒到機場的途中,就被兩輛車夾持,被帶到了國都遠郊的一處別墅里,迎接他的是焦箬蕓,還有座上的錢政。
只是,這一次,錢政沒有再對焦箬蕓溫和善媚,而是冰冷著臉色,“箬蕓,念在我們的過去,你兒子我是已經(jīng)幫你找到了,這國都,你今日必須走,最好,永遠不要再回來?!?p> “你這么多年做的一切和給自己鋪的路,我相信你肯定有能力躲到一個對你毫無威脅的地方?!?p> 錢政說著,嘴角含笑,眼睛里卻閃爍著森光。
焦箬蕓找回了毫發(fā)無傷的焦韌,心中對這里的一切也自是沒有什么可留戀的了,只是可惜,張沫瑋沒有死。她的身邊比當日的閔沫還要有更多人保護。
焦韌看著母親的神色,察覺出復棲并不在這里,他怎么會不在母親的身邊?
那張沫瑋經(jīng)歷的槍殺,那個替她擋槍的男人,這一切,會不會是復棲和自己的母親所做,焦韌幾乎瞬間就給了自己答案。
錢政的身邊和焦箬蕓的身邊此時都是一些混跡場子經(jīng)驗老道的人,如焦韌最出設(shè)想的那樣,他的一眾東西被抓的那一刻就就地處理了,此時,焦箬蕓的手下恭敬的拿了一新的手機給到焦韌。
焦箬蕓本來以為焦韌今天會如往日一樣與錢政有沖突,與自己有沖突,卻沒想,到是很安靜,“也好,有些事他不知道的更好?!?p> 焦箬蕓修長的身影在大廳的水晶燈下影射,她沒有察覺也沒有過問這次焦韌都做了什么,見了什么人,心里只想著聯(lián)系復棲,自己這邊可動身走了。
而后,通話過后的焦箬蕓沖錢政最后一次叫到:“錢哥,我跟了你這么多年,最后一次了,讓你的手下送我們母子安全出國吧?!?p> 臉上還是昔日對待錢政時的柔和,明亮和風琴萬種。
錢政晃了晃神,心頭一沉:“也罷?!?p> 視線透過焦箬蕓看像焦韌的眸子,錢豹子一如往常的警覺,總覺得這次見面之后,焦韌的表現(xiàn)太過讓他詫異了。
焦韌與焦箬蕓并坐后排,焦韌抿著嘴唇,由始至終都未發(fā)一聲,主動與焦箬蕓交談,焦箬蕓只當焦韌還是那副臭脾氣,看著車窗之外漸漸遠去的風景,就像自己這輩子所發(fā)生的最美妙剪影遠去一樣,讓她窒息又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