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自那日與兄長分別,押送禮物去京城,一路倒也順利,未見波折。進了京城知縣親戚家,投了來書,再街上閑逛了幾日,便討了回書,領著手底下的官差往陽谷縣去了。
歸來的路上,武松只覺得思念心切,不知不覺中加快了進程。到了縣前衙門,將回書交給知縣。知縣看到回書上親戚的回信,心情大喜,當即拿出五十兩白銀贈予武松,又升了武松的官職。
武松接了獎勵心里甚是思念哥哥,便不多作停留,徑直向武大郎家中行去。
“哥哥,我回來了”武松人還未至,聲音卻透著大門傳了進來。
莫小白聽見武松的聲音,立馬起身去迎。穿越來將近三個月了,莫小白遠離親人,來到這個地方,說不寂寞那肯定是假的,平日里也就只有和K聊聊天了。而莫小白卻在武松身上看到了對自己的關心,他是很感動的。
“是二郎回來了,這一路上是否順利?快,先到屋里?!蹦“装盐渌衫M屋中,給武松添了酒水。
“還算順利,小弟我還有幸升官,不知這段時間哥哥在家中安康否?”武松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段時間哥哥在家中好著呢,好了,我們倆兄弟不說這些生份的話了,喝酒吃肉?!蹦“啄贸鰷蕚洚斖聿偷娜馐澈托〔?,一杯連一杯的和莫小白喝了起來。
這幅武大郎的身體,到底是比不上武松那魁梧似塔的身體,不知道才喝了幾杯,莫小白就先喝醉昏睡過去。
武松看著大哥睡去,把大哥扶上床,蓋上被子,一個人又坐在桌前喝起了酒。
一夜無話,莫小白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腦子嗡嗡的,嘴里發(fā)干,一看便是昨天晚上喝高了。莫小白起身來到桌前,看到武松給他熬的米粥,心里暖暖的,米粥喝在胃里,更是舒服。
眼看著臨近晌午,莫小白也沒想著出去擺攤,出去買回菜,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畢竟這是自己和武松的最后一頓飯了。
菜剛出鍋,莫小白把飯端到了桌上,武松也回來了。莫小白把武松拉在桌前,給他添了碗筷,兩人便一起吃了起來。席間莫小白見武松欲言又止,開口道:“你知道潘金蓮的事了?不必顧慮哥哥的顏面,這并沒有什么事?。ê冒?,要是真被媳婦兒帶了綠帽子,確實挺尷尬的(???????)嚶嚶嚶~)”
武松見莫小白這幅了無牽掛的樣子,說道:“我昨天見潘金蓮沒在家中,便起了疑心,今日去衙門上班,才知道了這事。其實潘金蓮這種女人本來就配不上哥哥,她早先還,還……”說到這里,武松就止住了口。
“還勾引過你,對吧?我們兩兄弟有什么說不出口的?”莫小白接道。
“哥哥,你原來早就知道。不過潘金蓮如今已被處死,也不干哥哥你什么關系了。不過,這西門慶都是被人保下來,這是與西門慶也脫不了干系。不如,讓我這就去殺了西門慶,給哥哥泄憤?!痹拕傉f完,武松就準備起身。
莫小白看武松站了起來,連忙將他拉住,急道:“傻小子,你現在身居官位,你把他給殺了,不是白惹了官司嗎?快坐下,哥哥我這里自有分寸?!?p> 莫小白把武松勸下,又道:“這陽谷縣哥哥我也呆夠了,今天晚上你幫哥哥把西門慶擒來,哥哥我殺了他之后,你就回去衙門,哥哥我連夜便走,自此去那西域,再不回來。你就當作什么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即使日后人們發(fā)現西門慶被殺,我從家里逃走,他們也只會猜到是我殺的?!?p> 武松聽了這話,著急說道:“哥哥,莫非覺得我是那貪生怕死的人,今天晚上我們倆兄弟去殺了那西門慶狗賊,大不了我們去找及時雨宋江,一起反上梁山?!?p> “你又是這般莽撞,哥哥,怎么會信不過你?不過你要知道,這大宋王朝看似很亂,不過梁山一旦成立,必然會遭到朝廷的致命打擊,現在當個地方的官差是最好的事情。你平里粗心大意的,不要認為所有人都會對你好。別輕易相信別人,包括你認識的義兄宋江。世人都說及時雨宋江好,那么我問你,為什么偏偏有那么多人遇到困難?剛好就讓宋江遇上了。這一次你無需多言,必須聽哥哥我的?!?p> 武松聽了哥哥的話,覺得甚是有理,將哥哥的話記在了心中。武松也是第一次覺得哥哥比平日里永遠多了。武松至今還記得小時候,他還不是這么魁梧高大,受了別人欺負,永遠是哥哥幫他找回場,這一刻的莫小白讓武松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那個兄長。
“雖然不知道哥哥為何這樣說,不過我會記在心中的。”
入夜,夜確是更寂靜了。北宋的夜晚并不平靜,晚上更是沒人出門,倒是給莫小白省去了麻煩。
莫小白和武松帶著他自己制作的黑色頭套,莫名的多了幾分喜感。其實若不是因為找不到原材料,莫小白還想給自己制作一套緊身的夜行衣。
翻進了西門慶家的內墻,莫小白早已打聽好了西門慶的房間。他帶著武松來到門外,房間內早已熄燈。屋內的西門慶鼾聲如雷,不知道在做著什么春秋大夢。
莫小白雖然輕輕推開門,可還是驚醒了西門慶。只見武松一個猛沖,便來到西門慶的床前,一只手便擒下了西門慶,西門慶掙扎的很厲害,武松舉起他那如大蒲一般的手掌,反手一刀,便將西門慶砍暈。
陽谷縣景陽岡上一處偏僻的小樹林,墨小白將武松打暈的西門慶用水潑醒。
西門慶晃了晃臉上的水珠,幾經分辨,才認出莫小白。想著自己此時的境遇,西門慶趕緊求饒:“武大郎,你這般的好漢人物,想必不會與我這小人物計較吧,你那媳婦潘金蓮,是他先勾引我的呀?”
莫小白聽著西門慶的話,也不多做理會,來到西門慶的身前,剎那間,便將身后早已藏好的匕首捅進了西門慶的胸前。登時,西門慶胸前鮮血直流。就這樣,莫小白一直望著西門慶在痛苦中死去。
人生中第一次剝奪他人的生命,莫小白似乎并沒有什么不適。并非是他冷血,而是他骨子里面有著一股狠勁。當年他帶著唐糖從孤兒院里出來,住在貧民區(qū)里。周圍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他每天與人打斗,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要是沒有這一股狠勁,他怎么可能保護好妹妹唐糖?
和武松將西門慶埋在土里,莫小白道:“弟弟,是時候該分離了?天下這么大,我想去看看。不要掛念我,在陽谷縣你也要好好的,回去吧!”
“哥哥,你也要保重我,會聽你的?!贝藭r此刻,武松這個鐵打般的漢子也流下了眼淚。
莫小白擦了擦眼角,一個人朝遠處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