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鑄疑惑。
眼前的皮紙一看就是有些年頭的老物件,雖然保存的較為完整,但還是免不了歲月留下的痕跡,無論是顏色還是質(zhì)地都略顯泛舊。
“此乃先祖遺留之物?!绷宙?zhèn)南一聲輕嘆,繼續(xù)道:
“先祖駕鶴那年,曾叮囑過,《長生練氣術(shù)》本不屬我林家之物,乃機緣巧合所得。后輩子孫中,若六代仍無人能習之,則把此物贈予其他有緣之人,以求其庇護……”
“六代?”何鑄有些不明所以。
“不錯,從先祖林玄到我林鎮(zhèn)南,不多不少,已正好是第六代?!绷宙?zhèn)南言語間神色頗為復雜。
“那為何非得六代?”何鑄問道。
“呵呵,圣人云【豪不過三,富不過六】。我林家代代相傳,到了我這代,確實已不復先祖當年光景了,唉……”
林鎮(zhèn)南先是苦笑一聲,語末又重重的長嘆口氣。
“老爺切莫妄自菲薄,咱玄陽城固若金湯,城內(nèi)一切皆欣欣向榮,這全仗老爺之功……”
“不必說這些慰藉之話,這些年來,若不是憑仗著禪天宗的名頭,玄陽城只怕已危如累卵。
俗話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或許,那姜川正是命里能助我玄陽城之人?!?p> “老爺?shù)囊馑迹窍茸孢z物與此人有關(guān)?”何鑄心思飛快轉(zhuǎn)動,隱隱間猜測到了什么,神情驚疑不定的問道。
“唔!”林鎮(zhèn)南鄭重點頭。
“???”
見林鎮(zhèn)南肯定,何鑄嘴巴都張成了鵝蛋,一臉不敢相信。
他雙手捧起那張皮紙,快速掃過。
皮紙上內(nèi)容不多,只有寥寥數(shù)語:
【巾幗斬羊尾】
【三徑通南北】
“這?”何鑄看了又看,眉頭皺擠。
“上面所記,乃先祖求高人占卜而得,說的是一個人名!”林鎮(zhèn)南語氣平靜的說道。
“人名?”何鑄一愣。
“沒錯,【巾幗斬羊尾】說的為‘姜’字,而【三徑通南北】說的則為‘川’字。”
“姜川?”何鑄張口結(jié)舌。
姜川,可不就是那小子的名字嗎……
“先祖遺言,若遇此人,萬不可怠慢,只能交好,絕不可交惡。否則,我玄陽城他日定遭大難?!?p> 林鎮(zhèn)南神情凝重,默然了一下后,才緩緩的如此說道。
“竟…...竟真有此事?!焙舞T結(jié)巴,震驚無比。
下一刻。
他似乎突然想起來什么,隨即問道:
“老爺,您不是說,這個姜川五行靈根不全,并非修道之人嗎?若真如此,他不過區(qū)區(qū)凡夫,孤身一人又如何能與咱一城匹敵?”
“這也是我納悶之處,我觀他體內(nèi)只限金、木、水、土四屬性靈根,并無火屬性靈根。
按理說,五行靈根不全者,根本不適合修道。
別說筑基,就連煉氣都是千難萬難。
如此之人,又談何使我玄陽城遭大難呢?”
“那……那老爺為何還要如此厚重待他?興許此人不過是同名同姓罷了,先祖遺言實際另有其人呢……”
林鎮(zhèn)南聞言擺了擺手,緩緩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些年我也暗自派人尋找過有此姓名之人,卻是一無所獲。此人的出現(xiàn)絕非巧合,怕是一切冥冥中自有天定。
否則,此人不過爾爾,又怎會先救了薇兒,再救了我?就連選取《長生練氣術(shù)》也是手到拈來?!?p> 何鑄啞然,林鎮(zhèn)南所說似乎也極為有理。
“要說起來,把那《長生練氣術(shù)》送予此人,實際也是為了彰顯我城主府的仁義之舉。
若非如此,此人施恩于我,我卻無絲毫回報,傳出去還有誰肯忠心為我效命?”林鎮(zhèn)南意味深長的說道。
“老爺所言極是!老奴受教了!”何鑄諂笑一聲。
“此番,我與你道明此事,是要你明白其中利害。對于姜川,仍需好生照顧,但凡他有所要求,需盡皆滿足他?!?p> “喏!”
“對了,你先挑選些精壯之士,待他前往高坦山時,一路好生護送,保其周全。”
“喏!老奴明白?!?p> ……
此時的姜川,對于大堂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自然是一概不知。
自他退出大堂后,便喜滋滋的跑回了住處,關(guān)上房門,取出那卷《長生練氣術(shù)》仔細研讀起來了。
混沌屯如卵
昏默守盈空
一氣循凝環(huán)
丹田隱真火
氤氳盤結(jié)冰
氣蘊元始化玄功
三氣齊分始太定……
姜川一字一句,字字不落的反復研讀。
雖然字里行間的意思分拆開來都能大致理解,但對于從未修煉過的他來說,連貫起來,卻仍有些晦澀難懂。
不過姜川也不急,畢竟是第一次,誰還沒有過第一次呢?
......
光陰如白駒過隙。
眨眼已是十五天之后。
時值清晨,一個五官清秀、長相貌美的年輕丫鬟跑來與姜川報信。
說是前往高坦山的車馬已準備妥當,正于玄陽城東門集結(jié),城主大人亦在東門等候為他餞行,請他盡快過去。
姜川點頭答應。
目送丫鬟的離去,他不禁長嘆了口氣。
嘆氣并非是因為丫鬟的緣故。
實際上,自從那日見過林鎮(zhèn)南后,他便發(fā)現(xiàn)周圍的丫鬟全都換了一遍,一個個全換成了面容秀美、身段凹凸有致的年輕女子。
他記得剛來前三天,負責飲食起居的可都是些上了年紀的中老年大媽。
卻不知為何會有此變化......
對此,他只微微搖頭,報之一笑。
......
這十五日來,他一門心思全放在了那卷《長生練氣術(shù)》之上。
然而,卻發(fā)現(xiàn)無論怎么努力,修煉此功法竟是毫無精進。
期間,他也請教過林鎮(zhèn)南,但并無結(jié)果。
林鎮(zhèn)南告知,功法修煉是因人而異的,因為每個人的五行靈根資質(zhì)都各不相同,很難找到千篇一律的固定方法,一切都要靠自己領(lǐng)悟。
姜川似懂非懂,懵懵懂懂,也只好自己一人慢慢摸索。
“呼!”姜川長吐一口濁氣。
他收起心思,簡單的拾掇了一番,便不緊不慢的開始往城主府外走去。
突然。
就在他眼看要靠近城主府大門時,目光一凜,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怎么會是她?”
姜川雙目瞪大,竟莫名的渾身打了個寒顫。
她不是死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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