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三刻。
姜川走出破廟,尋了一個東南方向離去。
一路下來,他是饑腸轆轆,但苦于沒有吃食,也只能望林嗟嘆。
林間倒是有一些香氣誘人的野果,不過由于無法辨認(rèn)是否有毒,他不敢胡亂下口。
好在路上遇見一汪清澈的山泉,便捧起喝了幾口,水潤甘甜,這才讓他稍稍提起些精神。
……
回想起破廟內(nèi)的遭遇。
姜川不禁搖了搖頭,面上露出一抹苦笑。
當(dāng)他提出要枯犰答應(yīng)一個條件時。
那老狐貍就如他肚子里的蛔蟲一樣,把他的心思拿捏的分毫不差。
還未等他開口,直接就打斷了他解除鬽毒咒的念頭。
姜川當(dāng)然心有不甘,揚(yáng)言不解除鬽毒咒,就決不把玉盒物歸原位,大不了打開玉盒同歸于盡。
經(jīng)過一番僵持。
枯犰也是拿姜川有些毫無辦法。
最后,雙方各讓了一步,把歸還“儷珠”的期限延到三年。
起先,姜川一開口就是要延長一百年。
枯犰立馬吹胡子瞪眼,差點(diǎn)沒暴跳起來,連掐死姜川的心都有了。
姜川心里自然清楚枯犰不可能答應(yīng),所以一早便做好了討價還價的準(zhǔn)備,但討價還價也得有價可還才是。
如此才提出了延長一百年。
……
另一邊。
當(dāng)發(fā)現(xiàn)姜川要把玉盒埋到佛像下時。
那夔樹妖所化的老道勃然變色,幾乎當(dāng)場就沖冠眥裂,質(zhì)問姜川意欲何為。
姜川早有準(zhǔn)備,信口胡謅了個理由。
只道是要先去辦事,怕路上不安全,所以暫且把玉盒埋藏起來,待辦事回來,再打開玉盒,取出信函不遲。
老道不傻,自然是一萬個不同意,直呼萬萬不可。
而姜川卻不予理會。
老道雖有意阻止,但他本體被禁,精魄被封,其身只是一道幻象。
除了眼巴巴的干瞪著姜川外,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眼瞅著姜川馬上就要把玉盒物歸原位了,老道是心急如焚,無奈的再次拉低身姿,并開口承諾諸多好處。
但姜川根本不為所動。
他見老道如此反應(yīng),恰恰證明了枯犰所言不虛,所以反倒心頭更定,手下動作又加快了幾分。
老道見利誘不成,頓時惱羞成怒。
其一改之前的和顏悅色,轉(zhuǎn)而咬牙切齒的沖著姜川發(fā)出各種咒罵和威脅。
發(fā)誓待脫困之后,定要活剝姜川的皮,生啖姜川的肉,并要把姜川的魂魄制成魂燈,令其永受折磨、百世不得輪回……
姜川聽后卻是心如磐石,內(nèi)心無絲毫動搖,只管利索的把玉盒埋了起來。
而就在玉盒被埋的那一刻。
老道的幻象登時如冰雪消融般煙消云散,咒罵聲也是戛然而止,仿佛根本就不存在過一般。
~
~
時值正午。
烈陽似火,置身黃風(fēng)山就如置身于蒸籠內(nèi)一樣,熱得使人喘不過氣來。
姜川大汗淋漓的來到一株參天古樹下,借著樹蔭歇息起來。
他咽了咽干燥的喉嚨,抬眼向高空望去。
只見碧空萬里無云,只有一輪似火的驕陽,毒辣辣的炙烤著大地。
“這天氣可真邪門!”姜川搖頭感慨。
昨天還是電閃雷鳴,今天竟然驕陽似火了起來。
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快。
此刻的天氣亦是如此。
除天氣外,山中之路也并不好走,蜿蜒曲折且又多有荊棘毒刺。
一路下來姜川是苦不堪言。
在歇息了片刻后,他又開始往前走。
大約走了近百十來丈,眼前的景物攸然一變,變的無比豁朗了起來??諝庵谐涑庵还伤疂欀畾?,隱隱還夾雜著絲絲魚腥問道。
有江流湖泊!
這是姜川的第一反應(yīng)。
他定了定心神,舉目朝遠(yuǎn)眺去。
是一條廣闊的大江,除了涌動的水流外,他還聽到了湍急的水花聲,以及類似瀑布飛濺砸落的聲音。
入目所見,江面大的遠(yuǎn)超他想象,宛如大海一般,一望無際。
稍稍走近。
江水奔流不息、波濤洶涌。
如箭離弦,如馬脫緩,又如猛虎出山,大聲怒吼著直往前沖,其間激起一層層數(shù)丈高的浪花不斷拍打著沿岸。
而在江流末端卻急轉(zhuǎn)直下,如斷截了一般,此外還傳來一陣陣從高處下落的巨大轟鳴聲,是瀑布無疑了。
姜川不由的呆了呆。
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壯闊的江景。
不過壯闊歸壯闊,他看了一小會兒就了然無興了。
只因此江太過壯闊,使得他根本就無法橫渡過去。
對此,他只能長嗟一口氣。
此路不通,須另尋出路了。
……
咦,那是什么?
就在姜川轉(zhuǎn)身回頭之時,眼角余光一瞥,發(fā)現(xiàn)了一個白色異物正漂浮在江面。
好像是個人……
姜川愣了愣,有點(diǎn)懷疑自己看錯,便用手反復(fù)搓了搓雙眼,再次細(xì)望過去。
“呀!”
一聲驚嘆。
他看見那漂浮著的,確實(shí)是一個人。
其身著一襲白衣,顯出幾分修長柔美,只是面部朝下,生死不明,是男是女也分辨不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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