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劉洋?
夏東陽愣住了,以至于握著的手也一時忘了收回來。
奇怪了,他難道不是那個陸辰嗎?
這怎么又冒出來一個劉洋?
“夏叔叔?”
看到對方有些發(fā)愣,陸辰突然提醒了一聲。
聞言,夏東陽方才迅速回過神,隨即搖了搖頭嘆道:“抱歉抱歉,劉洋同學,剛才真是謝謝你幫我女兒了。”
“夏叔叔你客氣了,同學之間應該的?!标懗綇澚藦澝佳郏冻鲆粋€和善的笑容。
“嗬嗬,好好……”
夏東陽干笑了一聲,而當他回過頭往車子那邊的方向望去時,他卻正好看到女兒正趴在車窗邊,兩眼出神地盯著眼前這個名叫“劉洋”的男生。
……嗯?
“?。 ?p> 看到老爸突然望了過來,夏竹慌忙一轉頭,就把目光從陸辰身上轉移到了馬曉蘭身上。
對此,馬曉蘭很是無語地白了她一眼,敢情自己就是個備胎呀?
但為了配合夏竹的表演,她還是走到了車窗前,佯裝在和其聊天。
“……嘿喲~你這小妮子真是有了男人就忘了閨蜜啊?看來回頭得好好教訓一下你,哼哼!”馬曉蘭一邊小聲吐槽,一邊捏了捏夏竹的臉頰以作警告。
“蘭蘭,我錯了啦~哎呀我怕癢,別撓我哈哈哈……”
……
“嗯……是偶然嗎?”
看著兩個女生在那嬉鬧的樣子,夏東陽眼中的懷疑才稍微褪去了幾分。
隨后他重新看向陸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對了,劉洋同學你家住哪啊,要不我送你一程?”
聞言,陸辰連忙擺了擺手,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笑道:“不用了,夏叔叔,我家就在這附近,走幾步很快就到,就不麻煩你了?!?p> 對于對方的邀請,陸辰其實并不怎么當回事兒。
畢竟在很多時候,這種象征性的邀約通常都是一種社交辭令罷了。
就像“我下次請你吃飯”一樣,往往只是一種禮貌性的客套話,不能太當真。
況且,就算不去考慮這些人情世故,眼前這車也是艘賊船,壓根上不得啊!
見陸辰婉拒了自己的提議,夏東陽也不多糾纏,他拍了拍陸辰的背就對他說道:“那,同學你路上注意安全啊?!?p> “嗯,好的。夏叔叔還有夏竹,馬曉蘭,大家拜拜~”
微笑著沖幾人揮了揮手,陸辰便慢慢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
……
行駛在路上,在等紅綠燈的間隙中,夏冬陽回想起剛才在校門口的那一幕,實在越想越覺得奇怪。
奇怪了,如果那人是劉洋的話,那原本那個陸辰跑哪去了?
心感疑惑之際,他抬起視線悄然往后視鏡里望了一眼,在鏡面的反射下,只見夏竹這會兒正望著窗外的景色怔怔發(fā)呆。
“小竹。”
“嗯?”
“你們班那個,那個叫陸辰的學生,最近怎么樣了?”
聞言,夏竹臉色微變了一下,她回想起之前和陸辰在樓頂上時,他態(tài)度不悅地“責怪”自己說多了話。
其實,我真的什么也沒說呀……
心里略微有些失落,夏竹還是決定不能讓爸爸知道陸辰太多的消息,不然他肯定會遇到麻煩的。
因此,為了防止被老爸看出情緒上的破綻,她快速地調整好了自己的神態(tài),然后語氣淡漠地說道:“哦,是有個叫陸辰的,他怎么了嗎?”
“……嗯?”
手上悄然攥緊了方向盤,夏東陽有些狐疑地皺了皺眉頭。
看小竹對這人漠不關心的樣子,難道兩人關系不好?
是對方識趣分手了?還是被小竹給甩了?
但是……
就算兩人真的分了手,可這才過了幾天?。啃≈裨趺淳陀终伊艘粋€?
這……無縫銜接?!
手上忽然顫抖了一下,夏東陽臉色尷尬地瞅了瞅后視鏡中的女兒,在沉吟了一會兒后,他最終無可奈何地搖頭嘆了口氣。
我的寶貝閨女啊,沒想到你還挺花心的?!
不過,這也確實很無奈啊,自家閨女長得標致,從小到大身邊的男生就沒少過,追求者更是一摞接一摞。
平日里面對的誘惑太多,加上青春期荷爾蒙作祟,女兒難免會萌動一些想法。
可是,眼下這情況未免也太……
想到這,夏東陽忽然干咳了幾聲說道:“咳嗯咳,小竹啊,你一個女孩子還是不要太水性楊花啊……”
“……啊?”
夏竹聽得一臉懵逼,我怎么就水性楊花了我就?
人家明明可專一了好嘛……
于是她語氣嗔怪地對父親怒道:“爸你不要瞎說!誰水性楊花了?我一點也不花心好嗎!”
見狀,夏東陽無奈地輕嘆了口氣,對于女兒的這個反應,他也是在意料之中。
唉,我說的話她歷來都聽不進去,回頭得讓她媽好好說說她!
……
……
回到家中,夏母看到女兒被一步步攙扶進了門,以及她腳上纏的層層繃帶時,也是嚇了一跳。
“小竹你這是怎么回事?。俊?p> “沒事兒的,運動會上摔倒受了點輕傷,之后休養(yǎng)一陣就好了。”夏竹對母親歉然一笑。
然而,夏東陽卻是坐在沙發(fā)邊點燃了一根煙說道:“別多擔心,我明天帶小竹去醫(yī)院看一看?!?p> “!”
夏竹一驚,連忙搖了搖頭說道:“醫(yī)院就不用去了吧?我沒什么事的?!?p> “要去,明天我就請假帶你去醫(yī)院做詳細檢查,千萬不能落下什么病根?!?p> “爸!真不用了,我沒什么大問題的,就是受了點輕傷,去學校醫(yī)務室涂點藥就好了?!?p> “別胡鬧!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小竹你不要太任性了!”夏東陽突然厲聲呵斥了一句。
見狀,夏竹雖然心有忌憚,但還是嚴詞拒絕道:“不行!明天的播音稿是我念,我必須去學校!”
對她來說,去醫(yī)院會被查出真實的情況倒是其次。
最關鍵的是,一旦去了醫(yī)院治療,她不就好幾天都見不到陸辰了嗎?
那怎么能行?
剛剛陷入熱戀的她,此刻正是對愛人思念至極的時期。
恨不得隨時都和他在一起,怎么能容忍這會兒突然被人阻斷?
但對于女兒的反對,夏東陽的態(tài)度也很堅決:“那種事請假就好了,我給你們老師打電話。”
“答應學校的事,怎么能說請假就請假?我傷的是腳又不是嘴,我必須得去!”
“你要是不準我去,我就……我就絕食!我就自己關禁閉!我,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夏竹在憤怒地丟下這句話后,就從沙發(fā)邊撐起了身子。
然后她便在父母驚愕的目光中,一瘸一拐地挪進了臥室,隨即把門“嘭”地用力一關。
以傷害自己作為威脅父母的籌碼,這是在子女一輩中很常見且很有效的反抗手段。
……
“呼……”
躺在床上,夏竹翻出手機打開了QQ,想看看他在不在線。
結果點開好友列表,卻發(fā)現對方的頭像是灰色的,并不在線。
“怎么一到關鍵時刻就不在啊?之前不是經常在掛著嗎……”
嘟著嘴抱怨了一句,夏竹還是點開了兩人的聊天記錄,開始一條條刷著看。
結果她刷著刷著,又發(fā)現了很悲哀的一件事——
就是兩人平?;緵]怎么聊過天,就算偶爾有交談,聊天的內容也比較呆板和公式化。
也就是俗稱的“尬聊”。
不過夏竹現在并不怎么介意這點,她點開了聊天界面,在聊天框中快速輸入了一句:
起司貓z:陸辰,悄悄告訴你,其實我也很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愛心
“嗒嗒嗒”地輸了這么句話,夏竹的手指在【發(fā)送】的標志上游離了半天,最終卻還是把這句話給刪掉了。
“唔……討厭鬼快上線啊~”
用指尖“咚咚”地敲了敲他的頭像發(fā)泄,夏竹在床上翻轉著嘆了口氣。
之后,她就這么一直等啊等,結果直到她困得不行快睡著的時候,都始終沒能等到那個“藍發(fā)雙馬尾”的頭像亮起來。
……
奶酪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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