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隨著薛鶴,來到城西方向一道極為偏僻的胡同里,凌浩心中愈發(fā)的感到奇怪。
堂堂五品煉藥師上街擺地攤,還住在這么偏僻的地方。
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勁。
就在凌浩失神間,走在前面的薛鶴腳步停了下來,來到胡同盡頭的一處莊園,打開門鎖,走了進去。
凌浩稍稍遲疑,隨之跟了上去。
“小哥,請隨我來!”
薛鶴在前面引路,客客氣氣的樣子,讓凌浩渾身不自在。
不一會兒,二人來到一座客廳。
薛鶴走到前面不遠處的桌案上,手掌按住放在桌子上面的一個香爐,緩緩轉(zhuǎn)動。
“咔嚓!”
隨之有著機械齒輪轉(zhuǎn)動的聲音響起,只見在那客廳一旁的墻壁之上,突然有著一道暗門開啟。
“小哥,這里說話不方便,請隨我到密室一敘!”薛鶴微微拱手。
凌浩眉頭一皺。
這里又沒有人監(jiān)視,你用得著這么謹慎嗎?
無奈搖搖頭,凌浩只得跟著他走進密室之中。
看這老家伙如此緊張與關切的樣子,凌浩也并不擔心他會耍什么花招。
來到地底密室,凌浩剛剛停下腳步,身后的薛鶴砰的一下直接就跪倒在地上,連連叩首。
“請高人不吝出手,救我性命??!”
“只要您解除我攝心咒之毒,老夫此生鞍前馬后,結(jié)草銜環(huán),報答不盡!”
語氣極為懇切。
凌浩轉(zhuǎn)過身,看著薛鶴的樣子,心頭震撼無比。
能逼的一位五品煉藥師放下身份,如此卑微的跪地求人。
這攝心咒真的有這么可怕?竟然將人折磨到了這般地步。
“薛前輩,你先請起!”凌浩扶起薛鶴,看著后者老淚縱橫,一臉懇求的樣子,遲疑了一下,說道:“前輩放心,在下既然答應了,就一定出手幫你抹除此惡咒?!?p> “不過,在此之前,前輩必須告訴我,是何人對你下此惡咒,目的又是為何?”
聽到凌浩的問題,薛鶴的眼瞳中,閃過一絲懼色,他神情慌亂,跌跌撞撞地退后幾步,語氣顫抖道:“不……不,我不能說?!?p> “一旦我說了,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凌浩眉頭深鎖,這薛鶴竟然會露出如此驚恐的眼神,看來,此事并不簡單啊。
凌浩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道:“要解除攝心咒,必須明其主,探其源,才能化解。畢竟這攝心咒的操控權在施咒者手上,一旦貿(mào)然解咒,萬一被對方察覺,前輩恐有殞命之險。前輩若是不道明此事來龍去脈的話,在下縱然有心,也無法施法破咒啊。”
“這……”薛鶴明顯有些猶豫起來,似是掙扎了片刻,方才一咬牙,道:“好,反正老夫也早就受夠了被人當成玩偶操控來操控去的日子,我說?!?p> “對我施此咒術的人,乃是太武帝國鎮(zhèn)南王柳陽。”
凌浩一驚:“鎮(zhèn)南王?”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薛鶴神色陰寒的說道:“為了煉丹。”
“煉丹?”
“不錯!”薛鶴咬牙切齒道:“鎮(zhèn)南王柳陽,在瀏山坳有一處秘密軍事基地。那里,聚集著一批包括我之內(nèi)的五品煉藥師,足足有二十四人?!?p> “這些人和我一樣,都讓鎮(zhèn)南王施展攝心咒控制了心神,被當成奴隸一樣,專門為鎮(zhèn)南王煉制丹藥?!?p> “這些煉藥師,有兩位是來自太武帝國,其余的人都是一位神秘人物從其他地方劫過來的人票。”
“我們這些人被他們當成了煉丹機器,孜孜不倦的日夜為他們趕工煉制丹藥。稍有遲疑,便會遭受重罰,生不如死。”
“鎮(zhèn)南王柳陽每個月都會派出一位煉藥師,潛入潯城等軍事重城,刺探軍情。同時,依靠煉藥師的強大感知力,為他搜尋其余的高階煉藥師,一旦發(fā)現(xiàn)品階超過四品的煉藥師,他們便會出手,強行劫持,押回瀏山坳基地,成為新的一批傀儡,為他們的煉丹提供養(yǎng)料?!?p> “我們也只有被外派執(zhí)行這一任務的時候,才能暫時脫離攝心咒控制,恢復神志,保持清醒?!?p> “不過,我現(xiàn)在雖然被外派出來,暫時恢復清醒,可是一旦他們發(fā)現(xiàn)我脫離了他們的掌控范圍,便會立刻催動攝心咒暗勁,頃刻間,便會讓我灰飛煙滅?!?p> 聽到薛鶴的這些話,凌浩心頭愈發(fā)的震驚。
這鎮(zhèn)南王柳陽還真是魄力不小,竟然網(wǎng)羅了這么一大批高階的煉藥師,專門為他煉制丹藥。
而且,這攝心咒本是遠古惡咒,這鎮(zhèn)南王又是如何知曉并且能夠施展的。
不得不說,這鎮(zhèn)南王的手段還真不是一般的狠,攝心咒控制煉藥師心神,為他煉制丹藥,而且,一旦發(fā)現(xiàn)逃離,便會即刻抹殺。
每一位五品煉藥師,身份都是何等的尊貴。但是在鎮(zhèn)南王手中,卻變成了傀儡,被當作奴隸一樣,如同圈養(yǎng)的豬狗,什么身份自尊全都被踐踏在腳下。
何其可悲。
簡直殘忍至極。
難怪這薛鶴聽說他會破解攝心咒,竟然表現(xiàn)的如此震撼。而且,不惜舍棄尊嚴,下跪求救。
凌浩手指摩擦著下巴,微微沉吟,然后問道:“他讓你們煉制的,究竟是何種丹藥?目的又是什么?”
薛鶴眼中掠過一抹懼色,顫顫巍巍道:“是噬生丹!”
凌浩身體不由自主的僵硬了一下,豁然轉(zhuǎn)身,震驚的望著薛鶴:“七品頂峰丹藥,傳聞中可以批量制造斗王強者的……噬生丹?”
“正是!”薛鶴神色凝重的點頭,喉嚨滾動了下,方才聲音干澀的道:“鎮(zhèn)南王的目的,是為了打造一支屬于自己掌控的斗王軍團。”
“斗王軍團?”凌浩眼瞳一縮。
“嗯。”薛鶴點頭,說道:“現(xiàn)如今的瀏山坳,已經(jīng)吞服噬生丹,并且突破到斗王的,已經(jīng)有二百多人。而且,噬生丹還在煉制過程中,已經(jīng)煉制成功,并且尚未吞服的還有200多枚。”
“我們二十四位五品煉藥師合力煉制,平均每七天便可煉制成功一枚噬生丹?!?p> “一旦時機來臨,鎮(zhèn)南王麾下的斗王軍團正式成立的話,其中的強者數(shù)量,恐怕至少也會達到五百人之多。”
“五百多人的斗王軍團,加上鎮(zhèn)南王柳陽斗皇巔峰的實力,還有一位神秘的斗宗強者在背后相助。”
“這等實力,莫說橫掃整個太武帝國,即便想要統(tǒng)治東洲南域全部三十六帝國,也不在話下?!?p> 凌浩的心中,此刻已經(jīng)翻起了滔天巨浪。
這鎮(zhèn)南王的野心,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抓捕高階煉藥師,通過攝心咒控制神智,變成專業(yè)練丹的傀儡機器,為他日夜趕工煉制噬生丹。
然后依靠這些噬生丹,大批量的制造斗王強者,組成一支完全由斗王組成的強大軍團,一舉橫掃東洲南域,稱霸諸國。
到時候,麾下聚集數(shù)百斗王,一聲令下,大肆征討,那等盛勢,必然震天動地,無人能擋,足以完虐諸國。
“剛才薛鶴所說的那位神秘斗宗,應該就是赤精蛇了吧!”凌浩心中暗道。
想不到,這赤精蛇竟然也會參與到鎮(zhèn)南王柳陽的陰謀中。
不過,這樣也好。
到時候,等宰了赤精蛇,就等于斬了鎮(zhèn)南王的左膀右臂。
一位斗宗強者的隕落折損,即便對于鎮(zhèn)南王來說,也必是傷筋動骨。
到時候,說不定還能間接的阻止一下他的陰謀。
畢竟,失去赤精蛇這一強大助力,鎮(zhèn)南王的勢力必然縮水,就算想要舉事起戈,想必日期也會有所延后。
而噬生丹,藥效卻是有期限的。
三年。
三年之內(nèi),鎮(zhèn)南王若不能按期發(fā)動兵變,那些早已吞服噬生丹突破到斗王之人,必然性命難保。
一下子損失兩百斗王。
鎮(zhèn)南王實力將會因此直接折損一大半。
噬生丹,雖然能幫助大斗師高手直接突破到斗王境界。
但這種狀態(tài),卻只能維持三年。
三年之后,大限一到,便是無力回天,必死無疑。
而這,也是吞服噬生丹大幅度提升自身實力所要付出的必須代價。
只要凌浩抹除赤精蛇,便是相當于粉碎了鎮(zhèn)南王一半的陰謀。
這可是救諸國、挽天傾之舉。
憑此舉,凌浩便足以名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