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蕭清竹回到劉府之后,很意外的,劉丞相用從未有過的好臉色來對(duì)待她。很顯然,宮里的一切他都聽說了。
不管這事兒有沒有公布,結(jié)果都已經(jīng)很明顯了:未來的太子妃,誰敢得罪???
這回,劉丞相、劉夫人、雪姨娘齊齊整整地等著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劉丞相和顏悅色地問蕭清竹:“好女兒,你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對(duì)我說,爹能做到的,一定滿足你?!?p> 對(duì)于劉丞相的話,蕭清竹嗤之以鼻:“是任何條件都滿足嗎?”
“當(dāng)然,只要你說,能做到的,爹一定為你做到?!?p> 蕭清竹看了劉丞相一眼:“那好,我要搬到丁香苑去住?!?p> “這......”劉丞相一下子就噎住了。劉玉瑤忍不住喝道:“你敢?”
劉丞相無意識(shí)地摸了摸鼻梁:“招娣,丁香苑是你姐姐的住處,你看你能不能換一個(gè)地方?”
蕭清竹哦了一聲:“那父親說的什么事都為我做,就是一句空話了?”
劉丞相內(nèi)心窩火但表面還得裝作若無其事:“怎么會(huì),只是這個(gè)條件實(shí)在是有些難辦?!?p> 劉玉瑤忍不住跳了出來:“劉招娣,別以為你當(dāng)了太子妃就能打壓我!告訴你,只要我在一天,這個(gè)劉府就沒有你說話的份!”
蕭清竹看向了劉玉瑤,她冷笑道:“父親,你看既然姐姐都這么說了,不如給我點(diǎn)錢,打發(fā)我走算了?!?p> 那怎么可能!為了臉面,為了前途,都不能放過這個(gè)未來的太子妃!劉丞相笑道:“你姐姐就是一句玩笑話。這樣吧,府中的青竹閣也不錯(cuò),要不你搬去那里如何?”
這時(shí),劉夫人不咸不淡地來了一句:“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你說是不,招娣?”
做人留一線?虧她說得出口,這么多年來,這府里的每個(gè)人對(duì)她留過一線嗎?不過此時(shí)在這種事上爭執(zhí)也沒什么意思。蕭清竹冷笑道:“那好吧,我就住青竹閣。不過,我要求在里面建一個(gè)小廚房。這個(gè)要求不過分吧?”
劉夫人皺起了眉頭,建立小廚房?那就意味著以后的飲食上她都不能下手了。她斷然拒絕:“這怎么行,咱們劉府好歹算是個(gè)鐘鳴鼎食之家,私設(shè)小廚房?祖上沒有這規(guī)矩!”
蕭清竹笑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父親果然是一張嘴唬我是傻子罷了?!?p> 劉丞相剛要回答,這時(shí),雪姨娘突然打起嘔來。
劉丞相忙問道:“阿雪,你怎么了?”
雪姨娘用手帕抹著嘴唇,她起身福了福,嬌笑道:“老爺,妾身已經(jīng)有了三個(gè)月的身孕!”
“真的?!”劉丞相大喜過望,中年得子,這可是大喜事??!他趕緊扶雪姨娘坐下:“你快好好坐著,別站起來。哪里不舒服要趕緊告訴我哈!”
雪姨娘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椅子上:“懷身孕的女人哪有特別舒服的。我還好呢,左不過是吃食上挑剔了些。大廚房出來的東西不能光合著我一個(gè)人的口味,難免油鹽味太重吃不消。妾身想在院子里設(shè)一個(gè)小廚房,專門做些孕期的飲食?!?p> “好好好!”劉丞相一疊聲地同意,“今日就讓人給你把小廚房建起來。哦對(duì)了,那就順便把四小姐的小廚房也建起來吧!走,阿雪,我扶你到房間去休息......”
說完,劉丞相扶起雪姨娘就走了,留下了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劉夫人。
一回到房間,蕭清竹就煩躁地把笛子丟在了一邊,一屁股砸在了榻上。采薇和采菱面面相覷。采菱蹲在了她的榻邊:“小姐,你都要當(dāng)太子妃了,不開心嗎?”
采薇輕輕地捅了采菱一下。蕭清竹苦笑道:“要是你的話,你開心嗎?”
采菱搖了搖頭:“無所謂開心不開心。我的命是主人的,主人如果讓我去當(dāng),我便去當(dāng)?shù)??!?p> 蕭清竹摸了摸采菱的發(fā)髻:“你的主人是個(gè)什么樣的人?”
采菱一愣,眼神似乎閃躲了一下:“主人總是不茍言笑,所以我不了解?!?p> 采薇接話道:“但是,主人的那個(gè)朋友是個(gè)最瀟灑不過的。傾慕他的女子很多,但他是斷斷不會(huì)被兒女情長所困住的?!?p> 蕭清竹豈能聽不出二人的話外之音?她不再追問,倚靠在了枕頭上。采薇拿起了紫竹飛花笛:“小姐,這個(gè)笛子我替你收起來吧,省得你看著鬧心?!?p> “等等,我先玩玩嘛!”采菱一把搶過笛子,“多好看啊,這樣的寶貝可不多見?!?p> “哎呀,你都多大了,還耍小孩子脾氣!”采薇輕輕地責(zé)怪著。
采菱笑嘻嘻地將笛子送到自己口邊:“我也吹吹,看能不能吹響?!?p> 蕭清竹笑道:“你吹吧,別傷了氣?!?p> 采菱用盡了力氣,只吹出了噗噗的噴氣聲??粗樁急锛t的采菱,采薇忍不住笑道:“你這哪是吹笛子,這是吹爐子吧?”
蕭清竹歪在榻上,微笑著看著二人嬉鬧:這樣寧靜美好的場面,要是能天天有該多好。
采菱直吹得缺氧了才停了下來,見采薇奚落她,便噘著嘴將笛子塞給了采薇:“你不服,你來!”
采薇剛接過來,突然,只見采菱面色一變,緊接著,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蕭清竹連忙從榻上蹦了下來:“怎么了?”
采菱粗重的喘著氣,她大張著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只是她的呼吸已經(jīng)極其困難。采薇一把扶住了她,她從采菱的嘴角抹下來一點(diǎn)黑血,放在鼻下捻了捻:“小姐,采菱中毒了!”
“哪里來的毒?怎么會(huì)有毒?”蕭清竹震驚不已,采薇皺起了眉頭:“小姐別怕,她中的是悲歡一夢。此毒雖烈,但是能解。眼下我得回一趟伏龍商會(huì)。小姐不是有靈泉花嗎,先給她吃下去,能緩解不少?!闭f完,采薇便離開了。
蕭清竹聽了,趕忙從空間中拿出一朵靈泉花喂采菱吃了下去。眼見采菱呼吸平穩(wěn)許多,蕭清竹才略略放下心來。這時(shí),她開始細(xì)心想今日發(fā)生的種種不妥之處。
采菱和采薇之前一直在一起,吃用皆一樣,唯有采菱吹了笛子......蕭清竹心中一驚,她下意識(shí)地拿過了笛子。
太子殿下沒有理由害她,柳側(cè)妃也不大可能。唯有剛出宮時(shí),張婉君碰過了笛子!
蕭清竹這才理解了張婉君為什么要來回摩挲笛身,頓時(shí),一股從未有過的憤怒在蕭清竹胸中熊熊燃燒起來。
張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